阮江酒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实话,鲸海市里陆家的底子确实是数一数二地深和厚。
陆白又道:“我知道你虽然穷但是对钱不屑一顾。”
阮江酒表情空白一瞬还是点了头:能在这小孩儿面前留下不沾铜臭气的印象应该是好事儿,虽然,从小到大他爷爷在他身上应该浪费了不少钱。
陆白沉默几秒,才终于说出原著中恶毒男配陆白得到阮江酒的关键一击——及其无耻下作卑鄙:“我还知道,你母亲在一家小餐馆打工,她性格懦弱身体也不好,她自己一人把你养大,如果你不想给她惹麻烦——”原著中,恶毒男配陆白就是拿阮江酒相依为命的母亲来威胁他,生性倔强的阮江酒才屈服。
“等等——”听到这阮江酒眉头终于抽了抽——这个少年好像对他,误会过于深。他正要说什么,就见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漆黑的眼珠里却仿佛藏着歉意和心虚。
他听到少年恶狠狠地道:“——就乖乖做我的金丝雀!”
阮江酒:“……”
陆白的耳根红得发烫,却还是将一张卡摔在茶几上,一鼓作气道:“你必须收下这张卡!”除了那一百万,他来之前又往里头转了大半他的零花钱:阮江酒妈妈的病要花不少钱,更何况,既然要做人家的金主,总要做得合格些、大方些。
说罢那些狠话,陆白垂了眸,等着对方将自己赶出家门。
沉默几瞬。
“好吧。”阮江酒好听的声音如玉玦相撞:“我答应你。”
陆白猛地抬起头,便见阮江酒将茶几上的卡随意收起来又对上他的眼,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此时全无他原来设想过的厌恶和愤怒,还是那么温润明澈,仿佛藏了纯净的星辰。
陆白喉头动动,气势一下子弱了大半,他干巴巴却认认真真道:“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阮江酒看着他一笑,接着点点头:“那我等着。”
……
夜色渐深。
陆白裹着毯子蜷缩成一团静静沉睡着,怀里抱着那盏圆滚滚的兔子夜灯。阮江酒俯下身子,将一张新毯子轻轻覆在少年身上——鲸海的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
他朝少年安静恬淡的睡脸伸出手,快要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时却止住了动作。
不经过对方的同意,他没有资格这么触碰他。更何况,就在刚刚,他又一次骗了他。
陆白刚刚说那些话时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眼里仿佛有不得不豁出什么的难过。于是,他便答应了。后来,陆白要带他离开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这个怕黑的小孩儿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一瞬间,他的心尖仿佛被灿烂花火灼过。
他对这个少年有着情不自禁的兴趣和探究欲,他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要做什么、到底为什么把自己伪装成那副恶狠狠的样子。
而这个小孩儿面对“曲雪郁”时,像一只浑身竖着刺的小刺猬,他抗拒着“曲雪郁”。
暗色里,阮江酒直起身子,却垂了眸:可这样的欺骗太过卑鄙,他还是要找机会坦白。
客厅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阮江酒回过神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门,又将门轻轻关好。
按下接听键,经纪人柏扬之的声音传来:“雪郁,你这边,有出什么事么?”
阮江酒一顿:“我没事,怎么?”
柏扬之松口气,道:“你家老爷子刚刚电话叮嘱我,要我一定护好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及时跟他说。大半夜的电话,吓得我以为大少爷你出了什么事。”
阮江酒闻言微微皱了眉:连他的经纪人都不知道照片里那人是他,看来背后的人确实不想得罪曲家——对方真的只冲着陆白。
柏扬之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道:“你好好照顾自己,春明市这块你放心,不会有人看出你不在。”最后他感叹道:“大少爷您真没什么事我就放心咯——”
“其实有件小事,”不知想起什么,阮江酒突然道:“这件事还是跟你打声招呼比较好。”
柏扬之笑眯眯道:“您说。”只要这位主儿别出事,什么小事都好说。
“我被人花大价钱养了。”阮江酒摩挲下手里的卡,不禁笑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人家的金丝雀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噼里啪啦一顿响。
手机和水杯乒乒乓乓接连掉落的杂音传来,柏扬之坐在地上,头上扣着滴水的杯子,身上横着杂七杂八原本放在桌上的小玩意儿,他连杯子都来不及摘,只着急忙慌把手机从杂物里捞出来,声音发着颤,破着音道:“大少爷你说啥?!!”
他绝对会被曲老爷子暗杀的!绝对!
第15章
“我暂时先不到你那边了。”阮江酒边接着电话边随手翻着一本食谱——金丝雀么,当然得做得敬业些,多学几个菜才能讨金主欢心。
“哟,终于知道辛苦了?”曲雪萤在电话另一边哈哈一笑调侃道:“知道我们社畜有多不容易了吧。”
阮江酒根骨分明的手指随意翻到一页,道:“我只是想先体验点别的。”
曲雪萤一顿:“比如?”
阮江酒随手拿起笔圈起一道菜,随口道:“被金主豢养的金丝雀。”
曲雪萤被堵得沉默n秒,终于艰难地开口:“这……也是角色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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