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婢迟疑的朝着屋子里看了去,想是得了里头人的准许,将门打开了些。
陈望书回过头去,豪迈的对着几个男子招了招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这小院子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在那墙角处,摆了一整排的酱菜缸子,一进门,便能够闻到一股子酸菜味儿。
陶夫人年纪不大,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素色的衣裳,有些局促的站在院子中央,在她身后的堂屋里,三个小童拍拍坐着,正拿着笔在写字。
西边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陶夫人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何处让众人落座,只得咬了咬牙,领着四人进了主屋。
“不是什么好茶,叫诸位见笑了。我家大人来自一个偏远的村子,我是他夫子的女儿。这位夫人说得没有错,我们一贫如洗,孤儿寡母的,的确是没了营生。”
“自打大人过了之后,公婆都双双病倒了。我本打算,待天气暖和了,便领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去。可最近来这附近的陌生人,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我夫君中进士之后,做了好些年御史,在五年前,方才进了三司衙门。之前我们做御史的时候,时常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便猜想,八成他沾上什么大事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突然听两位推官大人说,我夫君的死另有蹊跷,一来我不知道该信不该信。”
“二来,你们也瞧见了,我们一家子妇孺,这个小家,实在是遭不起什么风浪了。”
可是,陶夫人说着,认真的看向了陈望书,“夫人说得没有错,那家人的确可疑,我夫君从蜀地回来的第二天,他们便搬过来了。”
“我记得清楚得很,那家的娘子,擅长酿酒。搬来之后,给这条巷子里的每家每户,都送了一小坛子她自己个酿的酒。而我家中,只有我夫君一人饮酒。”
陈望书同颜玦对视了一眼,心中对自己发出了由衷的赞美。
她不亏是老神棍的孙女儿,原本她是瞧见,那家门上挂着的李宅两个字的小木牌,格外的新,又瞧着那春联中,蕴含乔迁之意,想着他们应该是新搬来不久的。
正好拿来诓一诓人,先进了这门再说,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当真是可疑人物。
“正是如此,所以,夫人,还请准许我们对陶大人开棺验尸。我们不能让他走得不明不白的,叫杀害陶大人的凶手,逍遥法外。”
陶夫人迟疑了片刻,到底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乔夫人对着陈望书竖起了大拇指,二话不说,提起自己搁在地上的大箱笼就走。
“现在就去么?”陶夫人慌了神。
“现在就去,以免夜长梦多。夫人且放心,香烛经文,我都准备妥当了,不会打扰陶大人安宁。”
第295章 开棺验尸
陈望书打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老实人一般都是前怕狼后怕虎,顾虑千重,生怕做出的一个决定,害了这个扰了这个,犹犹豫豫的,临门一脚了,还要一动三摇,搞不好是要后悔的。
眼前的陶夫人,便是这样的人。
她是个好人,却不是做大事的人。
不像她,天生的坏胚子,没有心的人,一往无前。因为她只需要考虑,不害到自己个,至于旁的人,大哥,你谁啊?
怕陶夫人不信,陈望书指了指木槿,木槿举起了手中的篮子,里头果然摆放着香烛祭品。
木槿拿起经文,那上头的小字,整齐又娟秀。
“这经文,都是我们姑娘,亲手抄写的,去庙中寻大事念过的。夫人请放心。”
陶夫人亦是读过书的,放眼一看,定下心来,“我夫君在世之时,常说一句话。正所谓字如其人,您小字端方,风骨清正,乃是清流。咱们走罢,小妇人无知,便全听您的了。”
陈望书一听,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道陶家看重的是这个,她来做啥,字来就行了。
站在她身后的乔夫人郝羽,顿时喜笑眉开起来,她挑衅的看了一眼陈长歌,轻笑出声,“看来状元郎的字,远不如令姐。”
陈长歌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他的确是才学出众,但若论天赋,却是不如陈望书的。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他冬练三伏夏练三九,习了这么多年的字,也只能说尚可。
可陈望书今日赏花明日扶柳,写出来的字,却是天生便有风骨,你说恼人不恼人?
郝羽说的是事实,就算她说的不是事实,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可不但得罪仵作大人。
郝羽见陈长歌没有反应,自觉扳回了一场,脚步都轻快起来。
……
陶家的祖籍,并非在京城。
但是陶碧去世之后,便葬在了郊外的一处山林里。这里地处偏僻,安葬的多半都是像陶碧这样的外乡人。
墓碑崭新的,上头的字,十分的有力,一看便非凡品。
“这是我夫君自己个写的。他以前做御史的时候,便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一早的替自己个写好了墓碑。后来去了三司,我以为派不上用场了,准备将那纸给烧了。”
“没想到了,到头来,还是用到了。夫君若是在身,瞧见颜夫人的字,定是会引为至交。”
陈望书严肃的行了礼,上了香,又诵了经文烧了纸钱,不光是香烛,还自带木鱼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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