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嫌你袜子内裤都往洗衣机里扔、三天不洗澡进屋就往床上爬、抽烟抽的跟抽油烟机一个味、家务活丁点不干还制造垃圾祈铭微笑一顿,我倒贴钱让人把你领走都行。
要搁以前,罗家楠听见这话绝得自尊心受损跳起来争辩,可现在,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媳妇儿, 却是心甘情愿的被挖苦。往前探身靠近对方,他挑眉轻笑:缺点这么多你还喜欢,不是真爱是什么?别老那么大义凛然的,还倒贴钱,我可是无价之宝,你得弄个保险柜好好收着,轻易不能给外人看,要不遭人惦记。
眼看祈铭又要拿后脑勺对着自己,他赶紧伸手给人家下巴勾住:别害羞,亲一个呗,我这几天
咚咚。
敲门声响起,同时罗家楠被一巴掌呼开。
高田丰进屋冲他俩笑笑,走到床边拿出手电筒检查祈铭的瞳孔。刚送进来的时候,祈铭的脑震荡症状很明显,且单侧瞳孔轻微放大,他担心有迟发性出血。不过目前看来还好,再观察两三天就出院了。
铭铭,要不就借着休息的机会,把手术做了吧。他和罗家楠的态度一致,拖,不是办法,打支架相对安全,失败了也不会致盲。
问题是,高叔叔,手术条件不足。祈铭面露惆怅,都说医者不自医,但他这种人拿着自己的病历怎么可能不去分析,我那段畸形的血管,近端血管管腔是四毫米,远端血管管腔只有二点五毫米,不符合前后端血管直径差零点五毫米的要求。
高田丰笑着点点头:对,所以我打算给你做眼动脉段双重密网支架,近远端用两组支架。
罗家楠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但看祈铭的反应,似乎对这个提议有点动心的样子。通常来说,如果对方说完话祈铭五秒之内还不反驳,说明是在认真的考虑对方的意见。
你再考虑考虑,反正暂时出不了院。高田丰并不急着催他,反正还有人能吹枕头风,罗警官,你也得注意,好家伙,缝了二十多针,这几天别剧烈运动了啊,能休多休几天。
是,谢谢高主任。罗家楠脸上挂笑,心里忍不住吐槽我俩手都缠着纱布,媳妇还躺医院里,上哪剧烈运动去?
而且自打祈铭秃了,他看着对方总有一种合掌念叨阿弥陀佛的冲动,再多想点别的,感觉亵渎神灵似的。不过俗话说的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要让他等到祈铭长发及肩再开荤,还不如前几天淹死在海里得了。
目送高田丰离开病房,祈铭转脸想和罗家楠认真讨论下关于手术的事,却看对方脸上微微泛起金色的光芒,不由拉平嘴角。屈起中指和拇指,他将手抬到罗家楠眼前。
罗家楠纳闷:咋玩起手印了?你还真想入定啊?
结果嗙!的,祈铭弹了他一记响亮的脑奔儿入屁的定!先治治你这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跟祈铭那腻味了一上午,下午罗家楠还得回单位干报告。其实这份报告不难写,没什么违规的,除了用来炸开舱门的手雷。那是林阳给他的。当时跟快艇一起出海,林冬晕船去不了,陈飞是因为岁数问题娄大队不让上,而林阳是非警务人员,更不可能让他上出任务的海警船,所以最后只能罗家楠自己去。
临上船之前,林阳把他叫到自己开来的那辆车里,拉开一旅行包给他看。罗家楠一看,好么,整个一小型军火库。要说这回可是人赃并获,非法持械一抓一个准。不过他没那么教条,人家是来帮忙的,当看不见完事。
林阳诚恳的建议他随便挑一件,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用的上。罗家楠想都没想就拎了颗手雷,其实当时的想法是,如果真的晚到一步,豁出去了,跟那孙子同归于尽。没想到还真挑对了,要不他连舱门都弄不开。
而等他带着祈铭回到岸上,林阳连同那个小型军火库一起消失了,甚至于林冬都不知道自己亲哥什么时候走的。再接到对方的消息,人老人家已经回利物浦了。昨天给林冬发了张B超图片,夏勇辉看了之后说是个男孩。罗家楠欠儿欠儿的给人发了【老当益壮】四个字过去,结果那边居然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图,看的他鸡皮疙瘩唰的爬满全身。
哎,儿女双全,羡慕不来。
罗家楠正跟电脑前头顶着张便秘脸琢磨报告,忽听身后响起象征性的敲门声。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一向是开着的,通常来说进屋会敲门的,全局上下除了杜海威大概也就剩新来的了。然而今天没新人报道,杜海威进屋径直走到罗家楠的办公桌边,将一份报告放到他手边。
嗯?几个意思啊杜科?罗家楠扫了一眼封面,是双子星号的现场勘验报告。
杜海威职业笑容挂嘴边:刚做完,还没定稿,想着先给你过过目。
太阳打南极蹦出来这是?
罗家楠一脸不解。鉴证科的报告,一向是定了之后才会到他手里,今天怎么加了个他审批的流程了?
往周围看看,确认屋里除了他俩没别人,杜海威弓身轻声说:你看下舱门的破拆手法,供你写结案报告时参考。
顶着一头雾水,罗家楠翻开厚厚一摞的报告,快速跳到有关舱门的部分,一看,发现杜海威压根没提手雷的事儿。这都不是太阳打南极蹦出来了,整个一太阳绕着地球转了。连杜海威这样浓眉大眼的正人君子都学会徇私情了,世上还有王法么?
脑子里刮过N个可能性,罗家楠诚恳致谢,且语气略显谨慎:杜科,我深表感激,不过还是想多问一句,您这是想让我替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么?
不需要,是林冬拜托我的,也许是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要找你帮忙吧。杜海威低头笑笑,另外我没你想的那么油盐不进,在不违反道德准则的前提下,我还是很乐意帮朋友忙的。
哇哦,杜科,真的我都快感动哭了。罗家楠假模假式的挤挤眼,以后谁再在背后说你坏话,我保证抽丫的。
先谢了,你忙,报告看完找个人给我拿回去就行。
不送。
杜海威转身出门,往电梯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屋里罗家楠的背影一眼,笑着摇摇头这个人虽然嘴巴欠点脾气暴点,却是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不可多得的好人。
下了班,高仁和夏勇辉一起去医院看祈铭。聊着聊着,夏勇辉忽然说,自己准备申请检察院的法医职位。
市局不好么?你为什么要走啊?不得不说,这消息令高仁很是震惊。
很好,但是,我感觉我不太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夏勇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怕吃苦,而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和男朋友在一起,检察院的工作上下班点比较固定,哦对,承业也换工作了,他拿到了一家研究所的offer,做人工晶体的开发,这样我们两个以后不用再七乘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了。
这样挺好的,多花些在家人身上,不是每个人生来都要为工作付出一切。
祈铭认同点头。他理解夏勇辉的选择,曾经失去过,为免再有遗憾,必然要珍惜当下。但是这种事放在他和罗家楠身上就显得矫情了,即便不是二十四小时泡在一起,珍惜彼此的信念也不会减少一丝一毫。
高仁却是不舍,一想到夏勇辉走了办公室里就又剩他和祈铭两个人了,感觉冷冷清清的。
看包子脸上的褶全都往下撇,祈铭轻道:高仁,等小夏在检察院的工作定了,你发实习招聘,这次招两个人,我带一个,你带一个。
真哒?我也能当师父了?包子褶立刻向上扬起。
不,你只是师兄。祈铭摆出以往那副冷脸,当师父,你还差那么一点点。
包子褶全都纵到脸中间。不过细一想,当师兄也不错,看罗家楠怎么奴役欧健的,他也可以有样学样嘛。
高仁,你怎么笑的跟吃了蜜蜂屎似的?罗家楠进屋看见高仁笑得心神荡漾,直觉是这仨法医又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呢。
高仁那点好心情全让罗家楠这欠嘴给吹没了:罗家楠,你闭会嘴没人拿你当哑巴!
祈老师,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办公室的活儿不用操心,这几天韩老师过来帮忙了。夏勇辉一边笑眯眯的告辞一边暗搓搓拽高仁的衣袖有点眼力价,别跟这当电灯泡。
罗家楠给了他一个上道的挑眉,笑呵呵送两盏灯泡出门。关上病房门,转头把拎在手里的保温桶放到小桌板上:妈给你炖的,让我看着你全吃完。
实话实说,对于刘敏娇的爱护,祈铭深表感激。但脑震荡而已,有必要跟伺候月子似的,一天一只鸡,两天一条鱼,三天一只鳖的喂?还好没给炖黄豆猪蹄,不知道的以为下奶呢。结果盖子一拧开,他发现自己实在是言之过早,今日份的例汤便是黄豆焖猪脚。那叫一个汤清豆黄,看着一点都不腻,应该是花了大工夫隔水蒸出来的。
罗家楠拆出勺子用餐巾纸擦擦,朝媳妇笑眯了眼:我喂你?
谢了,我手没残。
那你喂我,我手残了,我妈说吃啥补啥,这不我手受伤了,让我多啃猪蹄。
祈铭偏头笑笑,接过勺子擓起勺汤,挪到嘴边吹吹然后喂给罗家楠。其实罗家楠也就是说说,自己真躺病床上都没这待遇,哪想祈铭住院了倒肯喂饭给他了,顿觉受宠若惊,拿手接着给勺子里的汤吸溜干净。
别说,媳妇喂的就是香!
又擓起一勺,祈铭照旧吹到不烫嘴的程度再递向他。从来没见祈铭这么温柔贤惠过,罗家楠喝完第二勺汤,脑子一抽,问:媳妇儿,你今儿咋了?怎么感觉跟我得了绝症似的?
我决定动手术了,已经和高叔叔定了手术日期。祈铭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不打支架,要做就做彻底的,不过我得跟你说明白,这个手术的风险不光是失明,还有可能导致偏瘫、神经麻痹、失语、癫痫,甚至是死亡。
喉结机械一滚,罗家楠感觉自己的声带梗了梗:那个要不媳妇咱还是打支架吧
可我不想再拖你后腿了,罗家楠。祈铭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彻底好了,再遇到危险,可能就不需要你一口气游八公里,又冒着被手雷炸死的风险来救我了。
???
罗家楠回手捂住胸口,感觉这地方也要梗这都谁告诉祈铭的?
似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祈铭解释道:下午林冬来过,他把你没告诉我的全都告诉我了,我觉得,为了我们能一起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值得冒这个险,因为你为我冒过的险已经太多太多了,每一次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勇敢一次呢?为自己,更是为你。
听似一板一眼,写论文般的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甚至都不像是诉衷肠的刻板语气,却仍是让罗家楠鼻梁发酸,眼眶发热。妈的这媳妇没治了,他想,这辈子算栽人手里了。
行,你想做就做,我给你签字。罗家楠抽抽鼻子,背过身去抹了把脸,嘴里还念叨着:嘿,这汤有点烫,都给我眼泪烫出来了。
忽然间背上压了份重量,祈铭的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嘴巴正对耳根呼着热气:烫哪了?我给你看看。
罗家楠闷头笑笑,转脸伸出舌尖,毫不意外的被对方叼住。呼吸间气息渐热,他习惯性的抬手扣向祈铭的后脑,却是摸了把空。光溜溜的,感觉在摸小和尚的秃瓢,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结果祈铭立马给他表演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做完手术康复之前,你罗家楠踏踏实实当和尚吧!
END【正文完】
番外卷
第208章 番外双子星【邵辰邵玉】
双子星当初是你非要来这见鬼的美国!你看看!看看!我这双手还拉的动琴么!?
男人的吼声惊醒了屋内熟睡的孩子, 昏暗的灯光透过门缝,打亮了两双惊恐的眼。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板上,女人哭声渐弱, 她又挨打了。酒精发酵着被贫穷挤压得所剩无几的尊严, 父母之间歇斯底里的争执令年仅六岁的孩子们感到恐惧。他们紧紧相拥, 黑暗之中, 两付瘦小单薄的肩膀是彼此唯一的支撑。
即便是被打得躺在地板上,女人也不可能逃离这间半地下室。地狱厨房的夜过于危险, 这里有酩酊大醉的酒鬼,神经兮兮的无家可归者,揣着枪的黑人毒贩, 色迷迷的皮条客, 还有会把她交给移民局的巡警。偷渡客,非法移民, 有这些标签贴在身上, 除了这里,她注定无处安身。
男人曾经是省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钢琴也弹得很好, 女人年轻漂亮,还有一把天赐的金嗓子。他们曾经是令许多人羡慕的一对儿眷侣, 然而随着出国打工潮的兴起, 才华和体面的工作不再为人津津乐道,能给家里寄回大把美金的才算成功人士。跟团出国表演,他们被时代广场的繁华和第五大道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击碎了清高的价值观,在这里挣大钱回去好做人上人成了夫妻二人共同的目标。
然而理想总会被现实所阻,由于户口所在地偷渡客太多,回国后再次申请签证的他们双双被拒。既然明路不能走, 那就只能暗度陈仓。蛇头按人头收钱,一人八万美金,给不起不要紧,到那打工还债就行。
从此拉小提琴的手终日泡在了洗洁精里,金嗓子则操着不熟练的英语为中餐馆的客人点单。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夫妻同心,苦就苦点,还完了债,好日子在后头。然而无论怎么节省,还完蛇头每月的欠款,余下的钱仅够勉强支付房租和水电。出来之前听人说美国遍地是黄金,事实是,他们住的半地下室的通气窗上,永远挂着黄腻的尿渍。
双胞胎的出生无疑让生活的负担更加沉重。请不起保姆,女人只能在家自己带孩子,收入锐减,支出却在增加。男人的斗志被贫穷消磨,唯有借酒浇愁能令他短暂的超脱于世。喝多了,脑子糊了,曾经被他不齿的家暴成了发泄胸中苦闷的最好方式,下手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不计后果,以前他酒醒了还会道歉,现在,他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妻子眼眶上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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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云起南山(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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