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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心[末世]——未有雨(33)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就算独自坐着,表情也是若有所思,不会像现在,一看就知道是在发呆。
    手臂搁在膝盖上,烫伤的地方幸好不严重,只是有些红,冷水冲过以后没有起泡,裴泽将碗放在桌上,他回神,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还是面条,但不是彭禾煮的那种粘成一团的玩意,大概是煮熟后用凉水过过,面条根根分明,整齐地码在碗里,上头平铺三片午餐肉,竟然还有两颗小油菜,卖相很不错。
    是裴泽煮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从心没起身,看着那青嫩的小油菜道:灌溉水源不明,不能排除携带病毒的可能。
    语气冷冷冰冰,措辞精准客观,完美符合他作为生物学者的身份。
    裴泽:嗯。
    谢从心眉心动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裴泽说:你不会感染。
    你不会感染。
    真是情真意切的大实话,但听起来也情真意切的不如何。
    谢从心坐在窗边没动,再次偏开脸看向外头,只留给裴泽四分之一个侧脸。
    仅仅是这四分之一就很好看,细碎短发下,不算特别密却很长的睫毛,天光印入的瞳孔,略显单薄的嘴唇,明显瘦了一圈的下巴,被光拉出金色的轮廓剪影。
    那是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与他平日里不太一样的好看。像他病时锋芒退去的脆弱,又比病中多了一点生人勿近的疏远。
    裴泽收回视线准备离开,谢从心却突然回头,平心静气道:聊一聊吧,关于昨晚的事情。
    裴泽开门的手顿住。
    谢从心从窗边下来,坐到桌前,拿起筷子挑了一簇面,嚼了两口缓慢咽下。
    裴泽坐到了床尾。
    我说我有抗体,是因为当时我在怀疑程殷商。谢从心咬了一口小青菜,脆的,还挺甜。
    当时。裴泽说。
    谢从心垂下眼睑,嗯,是我多疑了。
    骤然见到陈海,在混乱场景下被他三言两语影响了思考,陈海说得没错,他还是太年轻了,轻易怀疑,轻易相信,轻易动摇。
    面对队友可能的死亡,程殷商会在那个时候提起抗体,合情合理,他不该怀疑。
    谢从心指腹碾着筷子,我的抗体在血液中,提前服下或许有一定预防作用,但已经感染的话,除非进行输血,我想不到有什么其他办法。
    嗯。其实他不说,裴泽也大致明白,谢从心不是不想救周安,是救不了。
    谢从心嘴唇抿了抿,像是在犹豫什么。
    几秒后他放下了筷子,低声道:周副队的事,我很抱歉。
    他会说出这一句,裴泽是有些惊讶的。
    或者说,高傲如他,竟然会主动出言解释,陈述他对程殷商的怀疑,解释他为什么救不了周安,甚至在解释之后说一句抱歉。
    但谢从心有什么可以抱歉呢?就像谢从心说过的,周安是为了任务牺牲,不是任何人的过错。
    裴泽淡淡道:保护你是他的责任。
    这太像裴泽会说出的话,而谢从心也几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能省就省的说话方式,回头看着他:但我救他不是?
    裴泽迎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点了一下头。
    谢从心忽然笑了一声。
    他有些不自然地偏开了头,但裴泽看到他的唇角是扬起来的,从那轻微的角度里可以看出,这个笑容没有任何讽刺意味。
    裴泽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从邓|州出来后,或许是因为生理上的疲惫,也可能是陈海跟他说了什么,到刚才那一笑为止,谢从心的情绪一直很低迷。
    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谢从心情绪缓和了吗?
    怎么可能。
    聊一聊郑|州的事吧,谢从心语气轻快了一些,将两颗小青菜全都吃了,我还没有整理好,裴队长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问。
    他乍然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模样,裴泽看着他的侧脸,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那就先说一说进化吧,见他没反应,谢从心又主动道,你跟那两名保镖交过手,感觉怎么样?
    很强。
    嗯,病毒会促进细胞分化,带来身体上的进化,这一点我说过很多次了。谢从心端着碗稍微转了一点身,让两人能够面对面,但是这种进化很危险,并不完善,通用抑制剂阻碍病毒进入神经系统,而抑制剂的时效很短,失效后人体会迅速死亡,暂时还无法成为病毒感染的解决方案。
    涉及专业,裴泽并不能给他回应。
    谢从心也不在意,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总之他们需要我体内的抗体来稳定进化。
    裴泽点了一下头,他们是谁?
    抓重点的能力一如既往,谢从心笑了笑,道:陈海,还有谢霖裴队长应该没有听说过,是我的父亲。
    裴泽想起了谢从心曾经给他看过的照片。
    谢从心道:我不能说得太详细,但裴队长如果回国安部翻档案,应该可以在通缉榜上看到他们的名字。
    轻描淡写就说出了自己父亲是个通缉犯。
    还有一个人,身份我无法确定,但人应该在北|京,谢从心慢条斯理咽下一口面,国安部或者国科院的高层,当年项目的知情人之一,经手了让你们来接我这件事。
    裴泽迅速想到了一个名字
    不会是我老师,谢从心洞察他的表情,如果是他,没有必要不让我回京,我回去他有的是机会下手。
    裴泽顿了一下,他想到的并不是苏时青。
    那个人不想我回京,但是迫于我老师的请求,不得不派人来接我,所以选择了你们,谢从心微笑着,语气如同玩笑,其实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有过怀疑,以我的重要性,派两架战斗机来接不过分吧?
    确实,就算不提谢从心体内的抗体,单凭谢从心生物学院士的身份,也值得更大力量的救援,而不是派遣他们这样一支五人小队。
    重城回京有两千多公里,路上浪费的时间太宝贵了。
    第47章 旧伤
    我猜裴队长心里已经有一点想法, 谢从心说, 只是我的几句话, 还不足以动摇你对国安部的信任。
    与其说是信任或不信任,不如说是怀疑对象的范围太模糊了,他不能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派他们来接谢从心这件事。
    裴泽道:北|京情况不明, 我不能给你判断。
    谢从心却笑了笑,说:不,裴队长,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给我答案。
    他已经放下了碗, 坐在旅馆老旧的木椅子上, 背对着窗户的方向,身体被光勾勒出一道浅薄的轮廓,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平静到那之前的笑与怒仿佛都是伪装。
    为什么?裴泽看着他的眼睛问。
    因为我需要一个队友, 谢从心同样看着他的眼睛答道,一个无论敌人是谁,都能跟我站在一边的队友。
    谢从心这样的人也会需要队友吗?
    为什么是我?裴泽问。
    谢从心反问道:裴队长想听什么答案?
    肆意的语气仿佛裴泽想听什么他就能说出什么来一样。
    裴队长不要误会,长达十秒的沉默, 谢从心指尖点了点椅子扶手,道, 我的意思是,我当然可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非裴队长不可, 或者我国科院你国安部合作正好顾全双方,当然我也不是说这些不是理由
    他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混乱,便停了一下,总结道:但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裴队长。
    身边一共只有三个人,彭禾肯定不行,程殷商细心有余能力不够,而裴泽虽然话少,至少反应速度还算快,怎么说也是个队长,回北京以后接触国安内部的事情会比他方便很多。
    目的,裴泽说,你的目的,和他们的目的。
    谢从心慢悠悠道:裴队长,我们不是在玩猜谜游戏,你至少多说几个字让我理解你的意思。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谢从心其实听懂了,却故意逗他的感觉。
    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裴泽换了一种问法。
    谢从心说: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你觉得为了末世能尽快结束怎么样?
    这样的理由,刚正得无可挑剔,他没有理由拒绝。
    如果你还有顾虑,我们可以约法三章,谢从心说,你保护我的生命安全,陪我追查阻挠我回京的那个人的身份,与我交换你所知的情报,同样,你也可以对我提三个要求。
    这是他们第二次进行这样似乎是合作,又更像是交易的对话。
    而这一次的合作,比上一次的更加深入,不再是谢从心对他单方面的利用,至少他们拥有了对等的条件
    以抗体制作为优先。裴泽凝视着他的脸。
    谢从心点了点头:当然,这本来就是第一目的,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为这一目的服务。
    情报共享。
    对等条件,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也会告诉你我知道的。
    第三条如果没有想好,就以后再说吧。谢从心大方道。
    不确定的交易条件,对于裴泽来说是非常大的让步。
    期限。最后裴泽说。
    到病毒抗体成功研发,谢从心说,或者你和我任何一方的死亡。
    他说这一句并没有多的意思,裴泽却道:你不会死。
    语气像承诺又像陈述,谢从心挑了一下眉。
    裴泽从床尾站了起来,睡吧。
    谢从心意外道:我以为裴队长还有其他问题要问。
    明天再说。裴泽到他身边拿了空碗准备去楼下洗,谢从心仰着头与他对视。
    屋内尘埃弥散,窗外秋阳温和,两人一坐一站,这个角度,谢从心恰好又看到了裴泽眼皮下的那一道细小伤口。
    旧伤顽固不去,昨夜的新伤已经开始愈合,裴泽洗漱的时候大概没有刻意避开,伤口上泛着泡水后浅淡的粉色。
    是怎么伤的?谢从心突然问。
    ?
    谢从心指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受过的伤不说千也有百,眼下这道不太明显的伤不知是什么时候添上的,等他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留了疤,位置不怎么明显,他也不曾在意过,骤然被谢从心问了,不知该怎么答。
    等一下。谢从心突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裴泽看着他他从医药箱底下摸出一张防水贴膏,边撕边走回来,瞳孔里的身影放大,停在不到半步的距离,将那张贴膏按在了自己脸上。
    裴泽短暂愣了一下,而谢从心已经给他贴好,后退了一步。
    他站在旧到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旅馆房间里,逆着光微微一笑。
    我更希望我们都能活到末世结束,所以裴队长也不要太拼命了。
    那之后各自洗漱,一夜平安。
    天亮的时候,裴泽去了赵蒙房间。
    而后谢从心被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惊醒。
    坐起来一看,赵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正扒拉在床尾,就差跪下去给他磕头,裴泽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
    赵蒙求饶道:嗦嗦嗦,我选都高代
    谢从心:
    于是他就真的全都交代了。
    他本不是郑|州人,只是病毒爆发时他一家三口恰好在郑|州,儿子赵越不幸感染,夫妻俩本来已经绝望,却听闻郑|州某家医院已经研发出了对病毒感染药物,正在招自愿进行临床试验的对象。
    这种话若是谢从心来听,立刻就能判断出是假的,但普通百姓在巨大恐慌中难免不理智,一时间那医院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哪家医院?谢从心问。
    就鹅、鹅院。
    二院?
    怼怼怼!
    你继续说。
    而后赵蒙和夫人周敏好不容易排队见到了医生,也就是陈海,却被告知他们的儿子不符合临床对象的要求。
    赵蒙本来没那么大执念,但周敏不死心,哀求陈海,说是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倾家荡产或者要她的命都没关系,只求陈海能救救他们儿子。陈海本没答应,赶了他们走,却在两天后又派人找到他们,说是只要他们愿意陪他去一趟邓|州就愿意救他们儿子。
    只要能救赵越,别说是去一趟邓州,上刀山下火海也可以,周敏当时就答应了。
    却不想这一去真的是往火海里跳,有去无回。
    说到这里赵蒙又开始抹眼泪,大概是想到自己没了儿子又折了夫人,凄风苦雨,不知日后该怎么办。
    谢从心没耐心听他哭诉,又问他那两个保镖的身份。
    似黑、黑色会嘞!赵蒙边哭边说,那够纹新,我听人嗦过
    一口浙普硬是把半个小时能说完的话拉长到了两个小时。
    把人赶走,谢从心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直到裴泽下楼一趟回来,问:他们呢?
    他在不知不觉中与裴泽说话时也开始习惯性地省略,幸而裴泽听得懂,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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