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盛母手下交代,他只在那里下药了。
所以卿欢应该是安全的。
但是。
严诀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卿欢的房门。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的人才“审”了不到一晚上,万一盛母手下的没吐干净,还在卿欢房间里放了别的东西呢?
严诀迈腿,走向卿欢房间,垂眸盯着门把犹豫了片刻,抬起手。
门没有锁。
严诀皱眉,这个小混蛋平时对他那么警惕,在外面住,反而这么松懈,一层除了她住的都是男人,她竟然还不反锁。
门开了,严诀嫌弃地用一根手指慢慢推开。
门缝里是昏暗的景象,隐约能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包。
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有他白天在卿欢身上闻到的淡香,那股味道在白天还不是那么明显,在万籁俱静的夜晚却像直接往严诀心里钻一样。
严诀冷着脸,走进去,想确定床上睡着的小猪还在正常呼吸就离开。
很简单。
严诀这么想着,但心脏却不听话地重重跳起来。
他看到卿欢侧身背对着门口睡着,头发披散在枕头上,把脸都遮了起来。
抿唇在床边站了良久,严诀才伸出手,把卿欢脸上的头发轻轻捋到她的耳后,等一下……
严诀垂眸看着床上触碰起来很奇怪的“人”。
她没有耳朵。
严诀手指一勾,勾起一头假发,疑惑的表情还没全然展现,身后就传出一声软糯的轻唤:“嘿!”
严诀听出是卿欢的声音,没防备地转身,还没看清卿欢的人,脸上就挨了一拳。
这一幕,似曾相识,熟悉得很。
卿欢甩着小拳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被她揍了一拳单手捂着脸的可疑男子。
当她女魔头白当的啊,她回房间后就觉得房间里面怪怪的,有人,而且是陌生人趁她不在的时候进来过。
她发短信问过导演,导演说不是工作人员。
那就是坏人咯。
本着守株待兔的原则,卿欢没有打草惊蛇,查了一圈没丢东西,也没多什么危险品,卿欢怀疑坏人的目标是她本人,第一次来是踩点,后面还会再来,所以就等着他找上门。
虽然她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一会,但没关系,在坏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及时醒过来了。
而且还把人抓到了。
就是这个人……卿欢眯起眼,仔细看了两眼昏暗里的轮廓,有些纳闷地看着面前目光沉静得过分,一点不贼眉鼠眼的男人。
他长得好像大魔头哦。
果然坏蛋都长得差不多。
大魔头分头。
“你别想跑,我已经叫人来抓你了!”卿欢提前打消坏人的其他心思,还吓唬他,“再跑,我还会打你,你最好不要自讨苦吃!”
呵。严诀被气笑了。
很好。
在他面前怂得像小白兔似的,在“坏人”面前倒是很厉害。
严诀把手放下来,一字一顿:“我不跑。”
“哼。”卿欢冷笑,拿出一捆绳子,“我不信,我要把你绑起来。”
导演带着节目组老少爷们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卿欢红着眼睛弱小无助地站在一边,而严诀面无表情地被绑在床角。
卿欢可怜巴巴看向导演,她是绑完人才开的灯,开了灯才发现分头就是大魔头本头。
太可怕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把他解开。
越树和卫川也都起来,打开了走廊的灯,才发现在墙角里半死不活的盛明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川顶着呆毛,发出懵比的声音。
“是他!”盛明煊现在反应过来了,他被严诀唬住了!他有什么不敢出声的,虽然他不该大半夜在卿欢房间门口,但更不该出现的难道不是应该跟节目组住的严诀么?
“严诀想要偷偷闯进卿欢房间!”盛明煊鼻青脸肿,嘴好像都歪了,漏风地喷着字,“我想拦着他,就被他打了!”
“打得这么严重,我们竟然什么都没听到。”卫川看着盛明煊惨不忍睹的脸,有些怀疑他和越树是不是猪了。
严诀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帮他解开绳子,随便一扯,绳子就开了,懒洋洋地站起身,声音没有起伏却很是让盛明煊恼火:“因为我动作很轻。”
动作很轻,伤痕却很严重。
卫川皱眉。
盛明煊那么娇嫩么?
“现在的重点不是那个。”越树把话题拽回来,有些担心地看向卿欢,“问题是……严诀为什么会在欢欢姐的房间里。”
盛明煊都要被严诀气死了,听到越树的话,指着站在一边的卿欢,示意她出来作证:“卿欢,你自己说,他是不是准备对你做什么,才偷偷进你的房间的!”
所有眼睛都看向卿欢。
盛明煊顾不上疼得要裂开的脸,眼底隐隐期待地等着卿欢控诉严诀无耻。
“嗯……”卿欢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我觉得严诀老师应该不是为了对我做什么,才偷偷进我的房间的。”
严诀并不期待卿欢会替他说什么,他也不担心,他留好了后路可以证明他没有问题。
听到卿欢相信他,他恢复平静的心跳,骤然又加快了一些,抬眼看向卿欢,眼底不露声色地晕染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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