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的人生不需要被这些事情影响。
“可是……”
“没有可是。默默,妈妈希望你能理解什么是属于妈妈的责任,这也是我们应该有的沟通和理解。”
车里很安静,细雨打在车窗上。
“总应该是共同面对吧?”何默默说,“难道就因为是孩子,所以什么都可以不做吗?”
“不是让你什么都别做,是在我们的眼里,就是你应该把它忘了,你懂么?什么是孩子啊?这才是孩子,从你降生到你成人,双手捧着,拿身子护着,拿血肉喂着,这才是养孩子,有些事儿总有你们该面对的时候,要是从就让你们什么事儿都干,那就不用说什么大人孩子的屁话了,也别说什么十八岁成人了,你明白了吗?‘大’字儿怎么写啊,那不是双手双脚都张开给你们护着吗?”
说话的人是于桥西,正好是个红灯,她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后面坐着的这对母女。
“你妈说你用尽了一切去当最好的孩子,从来不要求她当一个最好的妈妈,那我问你,你妈用尽了一切去当最好的妈,又对你没要求,你自己心里怎么想?就一定很好过?你妈她是傻,半辈子活得不自在,最近脑子才清醒了,她想着当个天底下最好的妈,你什么都自己做了,她没这个机会,你能不能给她这个机会?我就问你能不能?你妈说让你把这事儿交给她,不管有没有个结果你甩了包袱以后自己往前走,你干不干?愿不愿意试试当这么个孩子?”
新的知识点进入了何默默大脑的中枢处理器,她再次进入了自己从没想过的领域。
该怎么当一个最好的孩子?
懂事,听话,别给大人惹麻烦。
一个魔方在过去那些年中不停地变换旋转,最终一面完整的颜色出现在了何默默的眼前,现在,这个魔方徐徐旋转。
你感受到了妈妈对你的爱么?
你知道自己是妈妈用心血养出来的花。
相信这份爱么?
以信任和依赖拥抱它么?
一份爱为什么会让人生出无力感呢,是自己不够努力,还是对方不接受?
何默默思考了很久。
她妈妈在旁边陪着她。
雨小了,风也小了,一直在思考人生的何默默想起来自己请假请得匆忙,连忙给店长又打了电话。
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再回商场继续上班也没有必要了,何雨让女儿陪着自己回家。
“还担心林颂雪呢?你也不用担心,小姑娘脑子里也清楚着呢……”何雨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她看见小区门口淋雨的女孩儿,她懵了。
车停下,何默默快速下车撑开了伞。
林颂雪抬手捋了一下湿透了的头发,她大概已经在这儿站了很久,脸色苍白得像个泡着水的瓷娃娃,红色的伞撑在她的脑袋上,红色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才让她多了那么一点儿人气儿。
“何默默,不是只有你会为别人牺牲,我告诉我爸爸,他如果不道歉,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何默默抬头看着她,眉头是皱着的:“那你在这淋雨是为什么?为了你所谓的牺牲么?”
“求、求原谅,不是都要淋雨的吗?”林颂雪的嗓子有些抖。
站在她们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何雨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看起来特有排场的小姑娘,大概真是个傻的。
“何默默,你是我的朋友,对吧?”
林颂雪看着何默默,她浑身都是湿的,她的眼睛也是湿的。
“你一直是我的朋友,对吧?”
何默默撑着伞不说话,林颂雪有些犹豫地说:“那我爸道歉了,我们就,就还是朋友了,对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一贯高傲而美丽的天鹅有些胆怯,有些犹豫,甚至,可以说是卑微。
“去我家里换衣服吧。”何默默最终是这么说的,她垂下了眼睛。
林颂雪比何默默要高,穿着她的睡衣手臂小腿都露在外面,一头大破浪的自来卷沾了水之后变得又小又紧,更接近方便面,林颂雪披散着头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沙发另一边儿,于桥西笑个不停:“这下行了,你们把人家闺女给拐了,人家说不定前脚道歉,后脚报警你们拐卖孩子。”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何雨瞪了于桥西一眼,又拿了一条干毛巾让林颂雪擦头发。
林颂雪接过毛巾,一双眼睛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何默默关着的房门。
于桥西翘起了二郎腿,打量着林颂雪,她说:“雨啊,你也别说默默不像你了,你看着闷声不吭撩拨着人的劲儿,可比你当年还厉害。”
何雨的回答是把切了一半的苹果直接塞进了于桥西的嘴里。
房门开了,何默默换好了衣服出来,看看沙发,她坐在了电脑前面。
仿佛在解一道物理奥赛题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何默默说:“林颂雪,你的牺牲对这整件事来说毫无价值,你应该回家,你爸爸做这种事情只因为他是他,不是因为他的孩子是谁。”
顶着一头卷毛的林颂雪说:“可受伤人的是你啊。我不是因为我是我爸爸的女儿所以觉得很愧疚来找你的,而是因为你受到了伤害,我想要替你做点儿什么,然后我发现我的途径就是这样,我和他之间有血缘关系,我用这种方式表示对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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