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天还在迟疑,林杨清又笑了,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越城,我亲自做你的老师,就当是这么多年来师哥欠你的压岁钱。
易晓天又看了看他,半晌之后点了头,谢谢师哥。
手机传来响声的时候,易晓天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屏幕的亮光有点刺眼,他捞过手机一看,失联了十多个小时的某人终于回了他消息。
于晨:到了。
易晓天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在心里算了算,屏幕那一头应该是上午九点了。
易晓天:累不?
于晨:飞机上一直在睡觉,现在到度假别墅了,感觉还好。
于晨:你怎么还没睡?
易晓天抱着手机靠坐起来。
易晓天:失眠。
他顿了顿,抿着唇又加了一句。
易晓天:想你想的。
几秒钟后,语音通话的铃声响了起来。
易晓天心脏怦怦怦跳了起来,接通喂了一声,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干哑,清了清喉咙又喂了一声。
网络信号似乎有点延迟,那边过了几秒之后才传来于晨的声音。
又通宵打游戏了?
他问。
没,
易晓天钻回被窝里,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地说,真是想你想的。
那怎么办?
于晨无奈地笑问,再睡不着就要天亮了吧。
他站在明亮的客厅里,落地窗外不远处是沙滩和广阔的海面。
易晓天想了想,忽然有了个注意,晨晨,给我唱个歌听听呗?
于晨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唱。不会。
我好像从来没听你唱过歌,
易晓天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不知道是因为一直憋在被子里还是因为就在耳边的于晨的声音,他有点儿热,就又把脑袋伸到了外面。
你看,都是因为你我才睡不着的,
他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学神同学,你怎么着也得对我负责吧?
于晨笑了一声,透过听筒,撩得听到的人耳根痒痒。
易晓天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不唱歌,
于晨说到这里停了会儿,然后才又接着道,这里有台钢琴,我弹琴给你听。
行!
易晓天立刻答应。
于晨走到客厅中央那架三角钢琴前,把手机按了免提,搁在谱架上,坐下随手试了几个音平静说,很久没弹了,有点手生。
没事,你弹就好,我听着。
易晓天笑眯眯地说。
于晨翻了翻谱子,你想听什么?
唔
易晓天琢磨了一会儿,就那首,你第一次弹给我听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就调子是这样的
他想不起来那首曲子的名字了,于是哼哼了一小段。
于晨翻着谱子的手指停了停,而后垂眼,忍俊不禁地道,我知道了。
说罢合起曲谱,纤长十指按上黑白琴键,轻快活泼的琴音响起,那漂亮的手指跳跃翻飞,宛若合着着曲调一起舞蹈。
对对就是这个,
易晓天满意地眯起眼睛一边跟着哼哼一边问,它叫啥来着?
于晨垂着眼一边弹一边说,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呀跳呀,一二一;
他们在跳圆圈舞呀,
跳呀跳呀,一二一。
易晓天想起小时候,他和于晨一起坐在琴凳上看着他弹琴。
于晨弹,他跟着唱,童稚的嗓音伴随着乐声穿过遥远的时光回到了此刻的耳畔。
他们跳的多整齐呀,
多整齐呀,一二一。
我们也来跳个舞呀,
跳呀跳呀,一二一;
伴着这样声音,他闭上眼,不知何时慢慢地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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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7
易晓天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梦里他跟于晨手拉手跳了一整晚的圆圈舞,以至于他睁开眼的时候竟然觉得有点晕,感觉脑袋还在转来转去。
面无表情了十多秒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他这是饿得头晕了。
简单洗漱然后哈欠连天地下楼觅食,叼着面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才想起今天已经是除夕了。
按照往年的习惯,他爸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
他一想到这个就糟心。
作为一个在外头还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节这种重大节日其实应该会很忙,各种前来拜会送礼问好寒暄的肯定是络绎不绝,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亲戚朋友拖家带口,不可能门庭冷落成他家这样。
但是易晓天讨厌他爸那边的亲戚长辈,包括他血缘上的爷爷奶奶。
易良才是白手起家的,年纪轻轻就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他长相学历都是顶尖,追求崇拜者众多,但当年却是对后来的妻子一见钟情。
易晓天的妈妈虽然性格活泼开朗,但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全凭着自己的努力和热情坚持着艺术道路,她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姑娘,但在易家其他人看来,却都觉得她是高攀,觉得她配不上易良才。
为了不给妻子添堵,易良才不让亲戚随便来他们家,也很少带妻子回家探亲。
易晓天很小的时候见过祖父母几次,爷爷奶奶对他这个独苗苗其实很好,当心肝宝贝地疼,他刚开始也挺喜欢爷爷奶奶的,但是他很快发现,他妈妈从来不跟他一起去祖父母家,每次他说起妈妈,爷爷奶奶就会一脸不高兴。
大人们似乎是觉得他小,听不懂,他也确实是不懂,但迷迷糊糊的却总也能感觉出来,长辈们不喜欢他的妈妈,他们自顾自地聊天时,总是对他妈妈充满了指责和轻蔑。
易晓天很讨厌他们的眼神与语气,于是渐渐的,跟爷爷奶奶也生分了,不乐意再去。
直到他妈妈葬礼上,他亲耳听到有人在跟他奶奶说,说他妈妈命贱,说她是精神病才会自杀,还连累易家,说早就说了不该让她进门,也不知道精神病会不会遗传给小孩。
他当时抱起跟他人一样高的凳子就砸了过去,大吵大嚷地要他们一起滚出他家,疯了一样地拳打脚踢然后被他爸强行抱走。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小孩果然也是个疯子。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他那血缘上的祖父母和亲戚,他们不找他不关心他,他也不想看到他们,双方都当对方不存在,乐得清静。
左右没事,也不想做出一副等他爸回家的姿态,易晓天想起昨晚林杨清跟他说过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前脚刚坐上出租车,后脚一辆黑色轿车与他擦肩而过,因为正低头在群里跟方士其他们胡侃聊天,易晓天没看到那辆车,自然也没想到,他爸今年竟然提前回来了。
易总,小天好像在那辆车上。
司机说。
易良才皱了下眉,他是知道隔壁一家子人都不在,想着易晓天一个人在家,这才推了一堆事情提前回来。
他沉吟了片刻,说,看看他去干什么。
好。
司机驾驶技术很好,不远不近一路跟到了一条商业街,再里面就是步行街,车子开不进去了,易良才下了车,没让司机跟,独自往里走。
西装革履的男人面沉似水,穿梭于休闲热闹的行人当中非常显眼,路过之人时不时投去一个好奇的目光,男人毫无所动,只远远跟着前头那个一手插口袋一边低头玩手机的少年。
直到少年推开了路边一家店的玻璃门进去,男人也停在了那里,他抬头盯着上头古色古香的林间画室四个字,呼吸有片刻地急促,而后他极力压制,很快平静了下来。
他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进了对面一家咖啡店,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杯咖啡,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文件资料送来,接着就倚在椅背上,透过玻璃窗目光沉沉地望着对过的画室。
易晓天推门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和他一块儿出来的是个看着就很不正经的绿色脑袋青年,还有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笑盈盈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少年看着心情似乎很不错,跟着绿脑袋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一起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一下午的文件一页都没看进去的易良才深吸了口气,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收拾东西,他整了整衣装喊服务生结账,推开咖啡店门,朝着对面那间画室迈步而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易晓天在商业街口跟绿毛道了别打车回家,街上行人少了很多,各个都赶着回家团圆,就连司机师傅也叨叨着送完他这一单生意就不再接人了,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
将近五点,暮色四合,商业街变得冷冷清清地寂寥,但是远望出去,却又是一片万家灯火的热闹。
易晓天看着晚霞有点出神,
手机忽然叮一声。
他低头一看,有人给他发了消息,是于晨。
于晨:【图片】
于晨:刚拍的。
于晨不太主动找他,大部分情况都是他缠着于晨叽叽歪歪个没完,但他每次找来,都好像跟易晓天心有灵犀似得,能掐准时间。
照片是从悬崖上拍的夜晚的大海,灿烂银河倒映在海面,角落里,一座小小的灯塔孤独安静地站立着,仿佛远远凝视着远处的璀璨。
算算时间,那边应该已经夜深了。
易晓天莫名地跟那座灯塔产生了共鸣。
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的没有。
他抿了抿唇,心情有点低落,但手指已经下意识地打出了夸奖赞美。
易晓天:美炸了!
易晓天:不愧是我们学神!存了!!【大拇指.jpg】叮
手机又一声响,是条语音。
易晓天眨巴眼睛往司机师傅那儿瞟了一眼,掏出蓝牙耳机戴上,然后点开。
于晨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仿佛就在耳畔呢喃,带着几分笑意。
可惜今天是除夕,看不到海底月。
易晓天立刻回,不就是月亮么,什么时候不能看!等你回来了天天陪你看月亮!
叮
又是一条语音,易晓天点开,那边是于晨轻轻的呼吸,他不知为何有片刻的安静,然后才低低地说了一个好。
他说:回来就能看到了。
易晓天觉得于晨的声音怎么听都好听,他忍不住又把他那两句话翻来覆去地听了几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过了会儿,他心里忽然一动,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海底月。
海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既看不到海底月,也看不到心上人。
易晓天忽然感觉有点热,他清了清嗓子,扭头开了一点窗缝,让冷冽的寒风冷静他狂跳的心脏。
目光落到车窗外,他愣了愣,拿着手机对着天上的晚霞也咔嚓了一张,照片上,半边天空已被暮色浸染成了靛青色,寥寥星子分布,另半边,云霞却似被金红火焰燃烧,绚烂明艳。
易晓天:【照片】
易晓天:刚拍的。
叮
语音点开,是于晨含笑的声音:好美。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赶紧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个成语小天才,但我们小天是货真价实的文科尖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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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
楼下传来动静的时候,易晓天正晃着腿坐在飘窗上,一边开着外放听于晨弹琴,一边在本子上画画。
今天在林间画室,林杨清给他讲了一些绘画的基本常识,他小时候背着他爸偷偷上过一段时间的少儿绘画班,但老早就忘了,直到现在他画画都是凭借自己想象和一些网上看来的教程,并没有接受过系统完整的学习,今天这一通讲解听下来,他表面装着没什么感触,实际上手早就痒痒了,一回家就跃跃欲试。
他手上动作一顿,啧了一声。
恰好一曲结束,于晨听到了,易叔叔回来了?
易晓天往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了车灯光,他嗯了一声,兴致明显下降不少。
于晨盖上了琴盖,说,快去准备吧。
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出去吃个饭。
易晓天哼了一声,年年都这样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还是对着他爸那张臭脸,父子俩面对面在一个包厢里一言不发的大眼对小眼,那场景想想就窒息得不行。
明明关系差到这种程度,还要在除夕夜来个父慈子孝的年夜饭,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见他如此,于晨也没再劝什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会儿话,易晓天看了几眼时间,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往年这个时候,他爸早就来叫他出门了,今天回来这么久居然一直没上楼?他在楼下干什么呢?
跟于晨交代一句暂时挂了语音,他狐疑地走下楼,一边下楼梯一边探头探脑地往楼下瞅,颇有做贼的风范。
楼下灯光有点暗,大厅和玄关的灯都没开,只有走廊上的几盏小壁灯亮着光,再往前走,他看到他爸的西装外套随意地丢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而厨房的灯竟然也开着,里头还传出依稀水声和切菜的声音。
恋耽美
一天之计在于晨——花笙弥(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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