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白玉堂大惊,此人正是他的五位结拜兄弟之一的彻地鼠韩彰。其武功仅次白玉堂,人实在又讲义气, 平日与白玉堂关系最好。
你怎么在这里?白玉堂见到兄长又惊又喜,但旋即又反应过来,问道:你与这猫联合起来算计我?!否则他们如何能在此守着自己。
我们没有!二人赶忙摇头,之后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墙角。
叶安尬笑的站在那里,心中大骂这两个家伙没义气。努力与之解释道:那啥,我下午跟展大哥上街的时候,遇到韩二哥。他们以前曾短暂有过交集,所以马上认了出来,今晚在这里,实属凑巧、咳,凑巧
白玉堂信他个鬼,这小不点自来就神神叨叨的。但无奈已经被逮到,只好无奈道:所以你们是来劝我回去的?
叶安刚想点头同意,身旁展昭就先开口:不,是想让你多带两人。
这与说好的不一样啊!叶安震惊回头,发现最为稳重的韩彰也满面赞同。于是连出声阻止:不行!不是说好了吗!
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展昭微笑道:既然已经知道盟单兰谱在冲霄楼,那不管怎么样都要去取,三人总比一人来的保险。
他语气温和,神情坚定。看得叶安心中感动,只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展昭和白玉堂连怀疑都未怀疑,便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他点点头,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胡闹!白玉堂斥责,虽说没比叶安大几岁,但在五爷眼里自己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多,更何况这小不点又不会武功。
放心,我又秘密武器。叶安回答的极其笃定,况且你们三个都进去了,万一真出什么事,也需要人在外接应,我离得远远的,不会有危险。
白玉堂还想反驳,最终被展昭韩彰按下,二人一致觉得叶安说的有道理,商讨了一番决定就这样做。
三位武林高手轻功赶路,虽说带着个小累赘但也很快便奔到冲霄楼。
简单商讨了下计划后,分为两组行动。韩彰善打毒药镖,会挖地洞地雷,引敌再好不过。而展昭与白玉堂功夫高强,可以组团去闯冲霄楼。
虽说冲霄楼闯关人数由一人变为三人,但叶小安始终心里慌慌的。嘱咐了好多遍,甚至白玉堂都有些不耐烦了,方才让他们离去,自己则缩在角落等待消息。
许是因为叶安穿越改变了部分剧情,襄阳王前段时间受了官家的责罚,整个人都消停了不少。就连这座违规建筑冲霄楼也未像原著中描绘的那般戒备森严,反而没有多少人把守。
叶安也纳闷,别是根本没把盟书放进去,他们白跑一趟了。不过如此也好,至少能保证那三人的安危。他摸了摸自己包袱里的炸、药,是的,他总算研制出带有杀伤性的武器了。不过也是撞大运,非常粗糙不说,还时灵时不灵,威力也不算太大,总之聊胜于无吧。
然而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远处突然亮起火光,伴随着侍卫惊慌的叫喊,叶安心中一紧,知道这是三人被发现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们来冲霄楼根本就是毫无预兆的,为何会被发现?来不及细想,便见白玉堂与展昭扶着韩彰奔了出来。
叶安忙上前迎接:韩二哥怎么了?
遇到个高手,他中招了。白玉堂神色凝重,韩彰面色乌青,估计不仅中招还中毒了,现在必须马上去找郎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东西拿到了,快走吧。展昭皱眉,没想到此行会如此不顺。
叶安点头,四人连忙原路返回。但没走几步,就看见前方一蒙面黑衣人负手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玉堂一见其便笑了:好啊,爷爷还想着去找你,结果你自己送上门了,把我兄长的解药交出来!
那人没说话,直接飞身上前,与猫鼠战作一团。他身法鬼魅,出招又狠辣,白玉堂和展昭顾及着身受重伤的韩彰,始终放不开手脚,眼看便落了下风。而那黑衣人似乎也知盟书在展昭怀里,重点招呼对方。
叶安在一旁看得心焦,眼见猫鼠应对吃力,心下一急,将怀中的摔炮二踢脚向那黑衣人砸去。谁知黑衣人不闪不躲,硬生生吃下了那几记,倒是发出的声响将猫鼠吓了一跳。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叶安将包袱里的东西点燃,一股脑扔了到远处空地,心中暗暗祈祷,定要管用一个啊!
许是老天爷保佑,片刻后,只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半个京城都被惊醒,相信用不了多久,禁军就会赶过来。那蒙面人许是瞧着没机会了,竟去攻击韩彰,展昭白玉堂大惊,主动上前阻拦。可此举正中那人下怀,趁着二人慌乱,将展昭怀里的盟书抽了出来,之后毫不犹豫的用轻功飞走。
没过多久,果然几队士兵包围了这里,仔细盘问了展昭等人后做好记录方才放他们离去。
回到开封府,公孙策见到昏迷的韩彰马上背着药箱帮其诊治,待施针开药后,冲着大家沉重的摇了摇头:这种毒极其罕见,看样子像西夏武林那边的,我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但能不能醒来很难说。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白玉堂焦急问道,此时他心中充满了后悔,倘若不是他最开始想要去冲霄楼,二哥也不会如此。
恐怕只有下毒者有。
白玉堂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此时叶安开口道:那韩二哥能坚持多久?
公孙策思索了下,这药很阴毒,中毒者先回陷入昏迷,之后功力散尽,七孔流血。可其实不怎么霸道,你们送来的也很及时,假如有高手一直给他运功疗伤,一两年内应该无事。
那就好,叶安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从胸口掏出本薄薄的书,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口气端了襄阳王,把那个蒙面人把那个蒙面人揪出来。
此时一直在旁边没开口的包拯惊诧起身:盟书不是说被人拿走了吗?怎么在你这儿?
是安哥儿跟我说的,展昭提起此事总算带了点笑意:我拿盟单兰谱之时,许多人都在。因着怕被人盯上,到不如将盟书交给他。估计任谁都想不到,那么重要的东西会在个小孩子手里。
那蒙面人带走的是
是我的课本。叶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学习成绩实在太差,就想着利用碎片时间,平时带着书,没事的时候就被两句。
包拯大笑,连道三个好字,有了此物,襄阳王的罪便是定了。既然如此,那我这就进宫面圣,白护卫,他郑重的向白玉堂承诺:本官定会擒获奸人,将你兄长治好的。
锦毛鼠深深的行了一礼:如此,便劳烦大人了。
第二天是国子监开学的日子,因为没得到通知,所以叶安也就照常去上课,但刚入学校,便感受到了不同。
国子监内的下人感觉比往日多了些,后门偏门似乎也封上了,叶安松了口气,既然祭酒都清楚,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果然,学生这边还在上课,外面就想起阵阵马蹄与脚步声。众人面面相觑,都表示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感觉全京城的禁军都出动了。只有范纯仁似乎有些成算,与叶安对视了一眼,刚要开口,便见叶安冲自己摇了摇头,心中闪过丝明悟,也闭嘴不说话了。
之前也说了,大宋的宗室基本上都被养废了,哪怕襄阳王有原著力量加成,也不成什么气候。再加上此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连私军都没来得及召集就被捉住。但他也是硬气,眼见事情败露,独自在书房拔剑自刎,连封信都没留下。就这样,不过几个时辰,襄阳王一伙儿便伏法,快得甚至连许多汴梁百姓都不知道此事。
叶安下课后单独去找祭酒请假,他必须问问情况,王安石见外面已风平浪静,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得到批准后的叶安玩命狂奔,冲到开封府抓着展昭喘粗气道:怎么样,那天的蒙面人抓住了吗?
展昭递给他杯茶,愁雨惨淡的否认。他们抓住了盟单兰谱上的大部分人,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但一一对比后怎么也没找到当时那人,白玉堂都快急疯了,已经打算奔去西夏拜访神医求他们救自己二哥。
叶安眉头紧皱,深深的叹了口气。
距襄阳王伏法已过了快十天,京中就算一开始不知道此事的人也都晓得了,百姓们都很愤怒。在他们眼中,仁宗是个好皇帝,而襄阳王的名声就不用说了。假如让这种人上位,他们还哪有好日子过了,于是纷纷唾弃他。
文武百官对此事也争论不休,主要出在襄阳王的丧事与谥号上。有人觉得,虽然襄阳王有造反的意图,但毕竟没有付诸行动,为了皇室的脸面,还应按正常王爷的规矩走。
之后立马有人反驳,那襄阳王残害百姓,危害江山,还与敌国勾结,这种人不应该送去见列祖列宗,找个地方草草埋了就是。至于谥号嘛,给也行,但要从什么戾暴之类的挑。
双方打了几天嘴仗,最后还是要由官家决定。出乎众人预料,一向温文宽厚的仁宗竟然选择了第二种,给予襄阳王最严厉的惩罚。
其实此时仁宗也暗暗叫苦,没办法啊,底下那包黑子目光炙热,他可不想再经受一遍口水的洗礼了!
朝堂上再怎么风云变幻也始终与国子监这片净土无关,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上课,并时刻准备接受祭酒的激情diss。
潘元青整理了一下书案,把少量的几样东西装在自己包袱里,刚刚系好便听见有人敲门,打开后发现叶安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听说你要走了,我是来给你送别的。叶安神色中透露出不舍,没想到这么快便要跟自己的算学老师分开。
潘元青身形微顿,似乎是叹息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会就这样选上官。
这就是所谓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吧叶安故作深沉的感叹,成功把潘元青逗笑了。
想了片刻,潘元青从包袱里拿出本书,书很简陋,连封面都是普通的宣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算经》。这是之前编写的,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此次上任,怕是没时间顾及它,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叶安接过,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了抚书,有些忧愁道:可我还是想跟老师一起。
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潘元青微怔:剩下的不过是些推算整理,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独自完成。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叶安垂头,声音闷闷的,潘元青也跟着沉默了。
半晌,方听少年道:老师陪我出去走走吧。
潘元青点头,二人离开了国子监。叶安情绪似乎恢复了些,一路上说个不停。对了,之前不是说要送老师二踢脚吗,我现在做好了。
将怀中放了许久的盒子递给潘元青,叶安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因为要准备考试,所以有些忙,隔了这么久才给你,抱歉了。
盒子很小,但光看包装便知是精心准备过的。潘元青收了起来,表示自己会好好珍藏。
二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叶安家所在的那条街。叶安提议去他那里坐坐,自己做两个好菜给老师践行,潘元青自然同意。
不过,潘家之后没再找过你麻烦吗?叶安担忧问道。
潘元青摇摇头,如今潘家做主的是潘老太爷,他德高望重,自然不会与我这般浪荡子一般见识。
这是什么话,叶安在前面引路,二人来到叶家门口,潘元青突然间停住了脚步。
叶安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将手按在门上,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学生就觉得,像您这样能对素不相识人伸出援手的,定然是个温柔的人。相处这么久了,也证明这点,您就是个好人。可是
向您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要去帮襄阳王呢?叶安回头,双目直视他,请您回答我。
老师!
第52章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小巷中寂静无声。风吹起两人的衣摆, 潘元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平静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襄阳王?
叶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道:最早邢二被杀之时我就觉得很奇怪,白玉堂坐在前厅,如果外面有人闯进了,怎么可能绕过他。更何况那日刚到清晨, 周遭小贩都很少。案发之后,包大人就私下问过我,国子监里有没有最近行迹可疑的人。
当时的叶安自然是一口否认,但心中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再后来便是蹴鞠赛当天,虽然很慌乱, 可还是有人注意到, 刺伤耶律宝信奴的小刀,是从我们那个方向飞过去的。
在凌霄阁的黑衣人也是老师, 武林中人见到暗器第一反应要么是闪避, 要么是击飞。可他却硬生生抗下,那一刻我便知道,此人定是十分了解。而我所造之物, 只与老师讲过。
叶安看着潘元青,脑中不断闪现与其有关的一切,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却各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入自如,明明样貌出众家事不俗,却左右无一深交之人。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很矛盾,可自己偏偏这么久才注意到。
也有可能,只是不愿去相信
这都是你的猜测。潘元青泰然自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指责。
叶安沉默片刻,目露悲伤之色,我去了趟潘家
他这句话声音非常小,很快就就被风吹散。除了自己与对方,恐怕没有第三人能听到。
然而就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打碎了潘元青长久以来一直淡漠的面具。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叶安,眼神里流露出彻骨的寒意。
此时叶安家紧闭的大门一下子被推开,展昭与白玉堂带着开封府的官差站在门口,白玉堂恨恨道:奸贼,快把解药交出来!
再往左看,三位身材各异的男子手持武器堵在巷口。为首的个子很高,举止粗豪,就是你这小子伤了我兄弟?正是五鼠中其他三鼠,他们收到老五的信后便紧忙从陷空岛赶了过来,为的就是协助官府擒贼。
两侧墙的上方也出现一排拿着弓弩的士兵,左右百姓早已搬离,整条街被围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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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宋国子监那些年(穿越)——三十六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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