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澡,穿上漂亮的衣服,苏瑶便去找穷奇。
远远便见大殿里两个男人在说着什么,看到她来,其中一位她从未见过的方脸男人顿时笑了起来。
“王,她就是那对狼妖夫妇收养的女儿?”
穷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苏瑶的双眼却亮了起来,笑眯眯地问:“是您去小不周山巅把我爹娘接下山的吗?”
想到那对抱在一起冻的瑟瑟发抖的狼妖夫妇,腾根就忍不住想笑:“我已经把他们送回了家,他们现在没事了。”
“太谢谢您了,您真是个大好人。”
苏瑶感动的快哭了,这世上还是好妖多呀。
穷奇在一旁不爽地瞪了那谄媚的小丫头一眼,她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谁让腾根去救那对狼妖夫妇的?
打发了腾根离开,穷奇把小丫头揪到了他面前,不解地问:“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苏瑶比他还震惊:“不是你把我救活的吗?”
穷奇皱了皱眉,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慢慢拨开了胸前的衣襟,指着他的胸膛道:“你好好看看。”
“我不看我不看。”苏瑶都快被男人魅惑的操作刺激的流鼻血,反应过来后双手捂脸,一本正经道,“随便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的人是耍流氓。”
放过母胎solo吧,她还是个孩子呀。
穷奇快要气笑了,大手捏住小家伙的下巴,把她的嘴巴都捏着噘了起来,面颊直接对上了他的胸膛。
“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干什么了她?
为什么最近总有一种,走哪都有天降大锅感,身为小豆丁的她背不动阿喂。
苏瑶慢吞吞地睁开了一条眼缝,等看清男人白皙胸膛上的印迹时,顿时咦了一声:“呀,为什么你胸口上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掌印?”
说着,苏瑶双手拉着衣襟,就要一挺胸膛往两边一扯。
很快她便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豪迈了,她默默地放下了手,小小声道:“我胸膛上也有一个这样的掌印,你是不是也被昨晚那凶巴巴的女人打了?”
这丫头,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穷奇拉过她的右手,袖子往上一撸,果然见她右手手腕上有一圈绿色的线。
苏瑶也看到了,诧异地问:“谁给我套了个环?”
还是一看就会郁闷的原谅色。
穷奇早就发现,他的左手腕上也有一圈这样的线,不过却是红色的。他直觉这东西就是让两人产生羁绊的原因。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沉声问:“你的玉佩呢?”
苏瑶乖乖的从脖子上把玉佩掏了出来,塞进了男人手里。
穷奇发现玉佩上的巫纹又变了,上面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凑到鼻息间一闻,那血味除了小家伙的以外,竟还有他的。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抱起小家伙,快速地冲出了大殿。
坐在加罟鸟背上的苏瑶,一边喝着奶果,一边啃着香喷喷的糖糕,见抱着她的男人脸色沉重,她把手中的糖糕递到了他嘴边。
“哥哥,你饿吗?”
穷奇淡淡地瞥了不知愁滋味的小丫头一眼,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
苏瑶再次欢快地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笑眯了眼:“我觉得人最重要的便是活着,这世间唯快乐与美食不可辜负。”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估计就是事故体质。所以她要及时行乐,有一天真死了,也无憾来过这人世间。
穷奇一怔,他突然发现这孩子,好像也不是太傻。
加罟鸟飞过无望海,降落在了幽都门口。
穷奇这回没有把小丫头变成小狼崽,只是把阴阳鸟的羽毛插进她被烫卷的头发里,拿被子把她一盖,再次来到了百晓阁。
陈旧的木门发出牙酸的吱呀声,幽都的天空总是蒙着一层雾气,所以即便是在大白天的正午,屋子里依然很昏暗。
没有在屋子里找到人,穷奇一挥衣袖,把屋子里的灯全都点燃了。
不一会儿,楼上便传来了脚步声,懒洋洋的男人拾阶而下,脸上满是被吵醒的郁气。
“妖王大人,对于幽都的生灵来说,夜里活动,白天睡觉,你这样扰人清梦很没有礼貌。”
“我什么时候守礼过?”穷奇嗤笑一声,“你们巫族人世代守着两界的封印,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能睡得着才有鬼了呢?”
四目相对,慕晓生知道对方恐怕已猜到他昨晚去过两界的封印处,他收敛起了那份懒洋洋,无奈摆手。
“妖王今日来,是有何吩咐?”
穷奇掀开了被子,苏瑶萌萌哒探出了脑袋,慕晓生却吓得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她没死?”
苏瑶奶声奶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死了?”
穷奇的眼中也划过一抹笃定:“昨晚你果然在苍穹之极。”
慕晓生:“……”
拆穿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他摸了摸鼻子:“我去的时候小丫头已经被打了一掌,你困在巫阵里,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把巫曦劝走了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
穷奇没有说他信没信,把一张拓印了小丫头玉佩上的巫纹的纸递了过去,沉声问:“你可知这是什么巫术?”
慕晓生仔细辨别后,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同命契约术,往往是很相爱的两个人,或者是修为高深的长辈不愿意看到天赋普通的孩子早死,愿意跟对方分享生命,同生同死才会缔结这样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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