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她身体又有了别的不适。也就这几日开始,她渐觉双乳十分酸疼胀痛。起初还好,只是隐隐的,有些胀痛。但一日日过下来后,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消退下去,反而越发明显起来。
有时候她坐在浴桶里沐浴的时候,还会发现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不太对劲。颜色会稍稍加深一些,而且,肉眼可见的,大了不少。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怀孕的女人都这样,也没人能告诉她。之前有关别的方面的变化,还有人告诉她,而这方面的,没人告诉她,她也羞于去问。
白日的时候胸胀倒无所谓,悄悄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揉一揉,都能缓解。最难的,还是夜里。
自从成亲后,她都是和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同床共枕的,从来不存在什么分床睡的说法。那到夜里的话,她如果再难受,怎么办?
要么就是悄摸摸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揉,要么,就只能忍着。
可要她在他眼皮底下做那种令人羞愤的事,她做不到。要她忍着,她也做不到。
柳香前几日还算能忍,强逼着自己睡着了就好。可这几日,那种酸胀感越发厉害起来,厉害到她难以忍受的地步。
柳香半夜睡不着,辗转反侧,痛苦得很。
赵佑楠原就眠浅警觉性高,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惊醒。何况,还是身边的人造出这么大动静来。
黑暗中,赵佑楠缓缓睁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床里面人的焦躁后,他才轻声问:“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正是月中的日子,窗外一轮满月高高挂在空中,足足的月光透过窗棱缝隙洒进屋内来。虽说灯全熄了,但赵佑楠过人的眼力却能依稀看清睡在身边人的一个大概的睡姿。
双腿弯曲,双手交握住护在胸口。原是面对着他扭动的,听到他声音后,忽然就如受了惊的小兔般,迅速翻身面对着另一边去,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面对她这样的反常行为,赵佑楠就更好奇了,侧身支起手撑着脑袋,身子朝她倾过去了些。似是为了一探究竟,还故意将脑袋凑近她另一边去看。
但看了半饷,也没看出来她想干什么,只能又问:“哪里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柳香心想,你最是帮不上忙的了,又心里抱怨,你不看不问好好睡去,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但这样的话又不好说,她只能皱着脸,不去理他。
可她越是这样赵佑楠就越是觉得她明明身子不适却不肯说,所以,他直接起身,拿了火折子来,点了床头案台上的蜡烛。
屋内瞬间亮堂不少,柳香惊得坐起。而这时,她原就凌乱不整的衣裳,更是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滑了一边下来,露出了一个圆圆的香肩。甚至,隐隐可见那圆润饱满的山峦,只是她速度快,在衣裳完全滑落下来之前,忙伸手拽了回去。
此刻美人双目羞红,那张足够明艳却半点不妖娆的绝世容颜上,甚至还带着些怒意。青丝如瀑,垂泄肩头,发丝略乱,浸了汗软软贴在两颊处,显得有种无辜的楚楚可怜。
赵佑楠定了定心,侧坐在床边问:“到底怎么了?”他这回语气严肃了些,有点恩威并施的意思,“身体不舒服,你不说,怎么知道是不是正常的?你也是第一次,更该不懂就问才是。”
如果此刻地上有个洞,柳香就钻进去了。
她倒是想说,可她怎么说?
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启口。
她越急就越委屈,越委屈就越着急,最后索性急哭起来。
赵佑楠是彻底没办法了。
“要不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别请大夫!”柳香立马摇头拒绝。
赵佑楠脸也沉了下来,不是没有耐心去迁就她,只是问她什么都不说,他心里明显也不太高兴了。
他从小长到这么大,不管在家里还是军营里,真的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耐心过。他原想着,让她未婚先大了肚子这件事,是他的错,所以,他有一直在放下所有性子和架子去哄着她,万事迁就。但他真的不太喜欢这种有事不说的性子。
被她这样一磨,显然脾气也有些上来了。
但还算有理智在,重话没说,只是脸色冷肃难看。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立在床边,负着手,用一种凝重的目光去看人。
柳香当然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样。
平时他万般迁就自己、待自己好的时候,她尚都一日日在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只希望时间快点走,赶紧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她就可以离开陌生的这里,回家了。
何况现在,他明显不耐烦,开始露出他本来性情的时候。
柳香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谁还不是被爹娘长辈捧在手心宠大的香饽饽了。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以为她愿意来这里吗?
她才不要做这什么大将军的夫人。
“我想回家。”她哭着说,“我想我娘了。”
一句“想家”“想娘”,总算让赵佑楠眸中厉色褪去,心又软了些。
“让春铃秋铛进来陪你睡,我今天晚上睡书房。”说罢,赵佑楠直接自己动手套了衣裳。走到外间后,喊了守夜的两个丫鬟过来,让二人轮流去内卧伺候。
一连两日,赵佑楠都没再进后院。这事让赵老太君知道了,老太君便亲自过来了青云阁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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