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她不了解的事情吗?
她错过了什么?
徐晚星一头雾水地往座位上走,直到看见她的后桌乔野同学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解完大手了?他的声音基本上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徐晚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桌面,发现那本语文书的位置似有变化。
等等,她好像忘了这是乔野的书,居然提笔就在上面写诗了。
可是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诗作了去厕所清理库存,人有三急,情有可原啊!
最后才反应过来,等等,他怎么知道她写了解大手之诗?
徐晚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偷看我的诗?!
乔野简直为她的脑洞折服,他偷看她的诗?她的诗有什么值得偷看的?他到底得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偷看她解大手的梦幻之作?
下一秒,讲台上的陈老师打断了两人。
徐晚星,还站在那干什么?赶紧坐下!
徐晚星很生气,扭头就是一句:报告老师,乔野偷看我的诗!
陈老师:
乔野:
全班同学:
陈老师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吧,乔野没有偷看你的诗
那他怎么知道我写了什么?
片刻的岑寂后,陈老师说:是这样的,你的即兴作诗速度太快了,所以我让乔野给大家念一念你写的诗。
陈老师绞尽脑汁,斟酌字句,最后才说:从速度和这个情感的真实度来说,你的诗还是可以的。但是从文学性来看,除了押韵还行,平仄和语言的美上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徐晚星无fuck说。
*
答应辛意的事情,徐晚星说到做到,从和老辛同志在巷子里大吵那天算起,第二日她就没有再抄作业了。
虽然如此一来,她每天完成作业的时间就从天还亮着,一下子挪到了夜幕低垂时。
理科作业还好,她本来也做得不费力,但英语和语文就很惨绝人寰了。
为什么英语阅读里总有那么多不认识的词。为什么改错题总是看起来畅通无阻,压根让人找不到错处。为什么选择题每个选项看起来都是正确答案。为什么诗词鉴赏她就算读上十遍也不知道诗人想表达什么。
徐晚星有一肚子问题,往往写着写着就想表演胸口碎大石。
可隔着宅巷,她抬头就能看见对面的辛意在伏案疾书。所有人,不论老师或家长,哪怕辛意自己,都用不聪明三个字来评价自己。可勤能补拙,所有人也都这样说。
作业借我抄一下。台词都写在纸上了,下一秒,徐晚星又把它揉成了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算了吧,自己写就自己写。
丧丧地写双语作业时,基本上每五秒伴随着一次抠头皮。于是徐晚星每晚睡觉前都生无可恋地想着,照这样下去,大概个把月的时间就足以让她成为高二3班被双语折磨得秃掉的第一人。
当然,也可能是全校第一人。
罗学明跟张春月说过好几次:其实徐晚星这孩子很聪明,品性也不坏的,她只是从小跟着父亲在夜市长大,活得不拘小节了点,其实没有上课捣乱的意思。
徐晚星的确品性不坏,她只是双语不好,家庭教育又缺失了阅读和语言这一块。
可男老师和女老师不太一样,尤其是把英语作为个人理想和职业追求的张春月,她看不太到徐晚星的闪光点。也许罗学明能把她上课接嘴的坏毛病当成反应快、脑袋聪明,但对张春月来说,这就是令人忍无可忍的陋习。
教语文的陈老师呢,虽然也不太喜欢徐晚星,但也说不上讨厌。毕竟她是有幽默细胞的人,徐晚星时不时来一出《解大手》这种灵光一闪,还是会令她捧腹大笑的。
和徐晚星一比,新转来的乔野就成了当之无愧的命运的宠儿。
办公室里每天都会提到他的名字,和提到徐晚星时的语气截然相反。
譬如说,提到徐晚星时,一般是这样
张春月:十五道选择题就对了五道,她是掐着零头来的吗?!
罗学明:又迟到了!我快被气死了!这个月过去二十天了,没迟到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一只手!
陈琼: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条条偷渡。这个徐晚星是要气死我吗噗哈哈哈哈哈!
总体来说,陈老师对徐晚星的感情态度比较复杂,气中带笑,笑里有点无可奈何的欢乐。
但提起乔野时,办公室里的气氛就只剩下欢乐
张春月:我教书十来年,第一次看见机读卡满分的学生!真是,真是太优秀了!
张永东:这么难的物理题,我出的时候都觉得有点超纲了,老郭还说估计年级上没人能做出来,就看看徐晚星能不能有个思路。没想到咱们班就有俩孩子做出来,徐晚星和乔野啊,真是叫我这心里熨帖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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