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应该是季宴廷回来了,下意识的想要起来,只是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挣扎了一番后,他还是没抵过药效睡沉了过去。
玄关处,季宴廷动作很轻的将脚下的鞋子换下,然后穿上居家鞋。客厅的灯还开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他留的。
应酬了一晚上,他早就满身疲惫。回到了熟悉的家里,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捏着因为酒劲上来而隐隐刺痛的眉心,轻轻打开了主卧的门。
床上的人盖着空调被缩成了一团,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他只看了一眼就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睡衣,转身去了浴室里冲澡。
等他吹干了头发再回到主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了。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时亮了起来,是温子瑜打来的。
他拿起手机就往阳台走去,刚接通了电话温子瑜的声音就马上传了出来。
宴廷哥到家了吗?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到家了。季宴廷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起伏。
到家了那我就放心,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宴廷哥和嫂子休息了。
道完晚安以后,温子瑜就挂断了电话,季宴廷突然就不是那么困了。阳台上放着几把藤椅和茶几,他坐到了藤椅上,抬头仰望着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天夜晚的风有些凉,麻痹着神经的酒精被吹得几乎要没有了,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凌晨三点,他终于起身回了房间。
床上的池清似乎做了噩梦,脸色通红满头冷汗,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捏着背角,绞得一床薄薄的空调被起满皱褶。
季宴廷站在床边看着他,下意识的皱起眉。短短几天不见,他的妻子好像瘦了一些。
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想法,只是对于池清瘦了这一点有点不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说不上来。
将池清攥着被角的手扳开塞进被子里,季宴廷在他旁边躺下,然后伸手将夜灯也关了,卧室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也不是铁打的,到了这个点自然困了,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过了大约几分钟,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将他吵醒,还没睁开双眼,一具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池清就像一只树懒一样,纤细滑嫩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一条修长的腿压上他双腿。季宴廷叹了口气,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后就这么僵持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住困意和又涌上来的酒意攻势睡着了。
被这么压着,季宴廷睡得并不好,做了一晚上被树懒压着的噩梦。
早上七点,生物钟准时让他清醒了过来。池清依旧熟睡着,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拖着宿醉后头痛欲裂的脑袋,将池清的手臂和腿移开,起身换了身衣服去洗漱。
因为他八点要去公司,阿姨通常早早的就会过来将早饭弄好。等他下楼走到客厅时,阿姨正好将早餐摆好。
阿姨蒸了一笼包子,六分熟的荷包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玉米麦片小米粥口感浓郁醇厚。
季宴廷吃饭速度一向都很快,但姿势永远得体优雅。将自己那一份早餐吃完,他才叫了阿姨过来。
这几天夫人胃口怎么样?
阿姨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吃得要比以往少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了吃不下。
天热了吃不下?季宴亭拧紧了眉头,那麻烦阿姨这几天多做些清凉开胃的菜。
阿姨了解的点了点头:好的老板。
说完这事以后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季宴廷起身走出了饭厅。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听见在倒腾厨余垃圾的阿姨嘀咕了一句:这夫人昨晚做的饭菜怎么倒了这么多?这多浪费啊。
阿姨也只是感叹一声,季宴廷突然想起了昨天中午池清好像打过电话来让他晚上回家吃饭,后来他给忘记了,连着昨晚接到的电话也因为应酬着客户而敷衍了过去。
心里头突然就不是很舒服,闷闷的,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又想起阿姨刚刚说的话,他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昨天夫人亲自下的厨?
阿姨笑着说:可不是吗?我说让我来就好,夫人非要亲自做,折腾了好久呢。
说着说着她顺口问了一句:昨天老板回来得很晚吧?我走之前夫人还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嗯,回来得很晚。季宴廷心里堵得更慌了,他能想到昨天阿姨走后池清等了他多久,最后却等来他忘记了。
他不知道池清是抱着什么心情将冷掉的饭菜都倒进垃圾桶里的,更不知道他等自己等了多久。
他不是没发现池清对他的感情,只是他并不喜欢池清。池清仅仅只是他用来应付家里的工具人,五千万买来的三年妻子而已。
除此以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几乎是落荒而逃,季宴廷沉着脸直接出了门。
怎么突然间生气了?
阿姨看着被关上的门小声嘀咕,不是很理解之前看着心情还不错的老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脸色阴沉,很不高兴的样子。
阿姨搞不懂干脆就不想了,继续收拾房子的卫生。
大概八点二十分左右,池清终于起了床。昨天吃的退烧药发挥了效用,一个晚上烧已经退完了,但是免不了的还是感冒了。
鼻子堵得很难受,池清整个眼眶都红肿了起来。他摇摇迷糊的大脑,突然回想起昨天季宴廷好像回来了,还让他抱着睡了一宿。
他伸手摸了摸另一侧的床,冰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残留的温度。
他自嘲的撇撇嘴,做什么梦呢?别说是让他抱着睡了,季宴廷连抱他睡都不肯。
昨天一整天只吃了一顿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他快速的抛开脑海里纷杂的想法,起身去换衣服洗漱,然后下了楼。
池清的那一份早餐被放在保温箱里保着温,阿姨已经出门去买中午和晚上的菜了。
他一个人吃完了早餐,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洗干净以后又收进消毒柜,然后就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从和季宴廷结婚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当起了全职太太,基本没出去工作过。家里的一切杂事都有专门请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阿姨打理,他几乎每天都是无所事事的。
他唯一有的事业,大概就是一个不温不火的美食主播。
直播的时候他从来不露脸,一是怕杜家的人发现他将他带回去,二就是觉得没必要,毕竟他也不需要靠直播吃饭,火不火根本就不在意。
阿姨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池清本来起了直播一下打发时间的念头,可是家里没什么食材好做,他干脆就出了门。
司机在送完季宴廷去公司以后就折返了回来,正好撞上池清要出门,于是将车调了个头,又将池清送去了市区。
池清只想自己一个人逛逛,下了车以后就让司机回去了。
现在正好是工作时间,又是早上,市区里并不是很热闹。池清逛了一会儿以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太阳越来越猛烈,街边有一家咖啡馆,索性就走了进去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坐在了玻璃窗边的座椅上,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陷入了沉思。
一杯咖啡并不是很大杯,池清喝得很慢,但还是半个小时不到就喝完了,他正要起身结账的时候,却听见几声急促的闷响。
好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着玻璃。
池清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玻璃窗外,对上一个身材高挑扎着高马尾,墨镜口罩挡住了一整张脸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五官,但依稀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池清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下,还没等他想起是谁来,男人已经迈着一双大长腿往咖啡馆的门口走来。
池清莫名其妙的眨巴着眼睛,最后越看男人的背影越觉得眼熟,依稀和他记忆里二哥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池清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慌忙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一百块,起身就往厕所里躲。
大门肯定是不能走的了,躲在厕所里也未必一定能逃过一劫。他只是鸵鸟的想,说不定他二哥进来没看见他,以为是认错了走了呢?
这种想法十分不切实际,池清紧张的蹲在厕所了蹲了几分钟,突然听见一串脚步声,是有人进来了。
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屏住呼吸往里头的墙边靠。
外头的人挨个厕所间的敲了门都没有得到回应,厕所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池清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男人却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了。
池清更加大气不敢喘,继续装没人。
我知道你在第三个隔间,你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踹门了。
男人耐心很不好,说到后面语气都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池清很清楚他二哥的脾气,说踹门那就真的会踹,他今天要是不出去,他二哥能和他死磕到底。
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锁。
第五章
你再躲啊?怎么出来了?
杜瑾珩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将他吃了。
池清低着头不敢看他,心虚的喊了一声:二哥。
杜瑾珩哼了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二哥啊。
池清更心虚了,他小心翼翼又讨好的扯着杜瑾珩的衣袖,二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这家咖啡馆的厕所虽然打扫得很洁净,但确实不是说正事的地方。杜瑾行哼了一声,反客为主握住了池清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拖着他往外走。
杜瑾珩不是要带他在咖啡馆里说话,直接拖着他就往咖啡馆外走去。路过收银台的时候,结账的小姐姐认出了池清,扬声喊住了他:先生,你刚刚只点了一杯拿铁,只需要付三十八块就够了,剩下的钱还没找零给您呢。
呃好。
小姐姐这么一喊,整个咖啡馆里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池清尴尬的挣脱二哥的手,上前去接过了找零,然后被二哥拎着灰溜溜的出了咖啡馆。
站在街道上,恰好到了午休的时间,很多人都从公司里跑出来觅食,原本不是很多人的街道瞬间挤满了人。
杜瑾珩一手牵着他的手走在他前面,一手打着电话,突破逆向的人流走出了街道。
在车来车往的路边,一辆保姆车缓缓开了过来,然后在两人身旁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短裙,身材妙曼,年纪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女人打量着池清。
近乎挑剔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将池清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池清踌躇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女人很快挪开了视线,冷着声对杜瑾珩说:还不进来,是想要让你那些粉丝认出你来吗?
啰嗦。
杜瑾珩不耐烦的撇撇嘴,拉着池清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池清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上了后排。
开车。
杜瑾珩一上车就吩咐助理开车,女人撇他一眼,没说什么。
车子缓缓启动,池清被夹在女人和二哥中间,整个背脊绷得僵直,几乎是坐立难安。
杜瑾珩拽掉了口罩和墨镜,精致漂亮又极具攻击性的五官终于露了出来,和池清记忆力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改变分毫。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看方向,像是要离开市区。
池清有些急了,他扭头问杜瑾珩: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带你回家啊。杜瑾珩一手掐住他后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个家是哪个家池清自然明白,他挣扎了起来,心里很害怕。
我不回去!
他不想见到那个姓杜的男人。
杜瑾珩冷下了脸,离家出走三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还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你知道我跟你大哥三哥多担心你吗
提到另外两个哥哥,池清不吭声了。他知道自己负气离开确实有点对不起他的哥哥们,但他当时根本就没得选。
他低着头,低声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杜瑾珩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痛,语气就软了下去:跟二哥回去好不好?我们找了你三年,你一点联系方式都没留,那个死老头又瞒得紧,我们找你找得都快要疯了。
女人适时的插了一句嘴,为了找你,他这些年可推了不少工作。刚刚为了抓你,连去剧组报道的时间都往后推了。
女人是杜瑾珩的经纪人,从他还没出道就一直由她带着,没少从这个弟控嘴里听到过池清这么一号人物,只是从来没见过。
杜家将这个幺子藏得很好,外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至于长什么样子却从来没人知道。
池清离家出走那一年,杜瑾珩跟疯了一样,所有工作全部推掉,全国各地的去找人,结果最后当然是没找到。
今天撞到池清也是个意外。
池清听着两人的话,心里酸酸的,他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三个疼爱他的哥哥,可是他的态度依旧坚决。
我不能回去,我已经结婚了,我丈夫还等着我回家呢。
为了让他二哥放他走,池清直接祭出了大杀器。
果然,杜瑾珩一副天塌了的样子,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池清闭上眼,干脆心狠到底,我结婚三年了,我跟我先生过得很好,我并不想回去。我现在就住在景明小区,二哥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坐一坐。
他知道二哥迟早会查到他住在哪里,干脆的就自己说了出来。
池清说得斩钉截铁,杜瑾珩想不相信都难。
他脸色很难看,死死的盯着池清问:是不是那个死老头逼你嫁的?
池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池清道:他确实逼我嫁人了,可是我不愿意嫁。我跟他吵了一架,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就断了我所有的工作机会和经济来源逼我就范,是我现在的丈夫帮我解了围。
所以你就这么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杜瑾珩的脸色臭得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池清,你就不知道找我和你大哥?就算是三弟,他也不可能不管你。
那一年大哥刚开始接收杜家,基本上都忙得全世界飞,根本就不着家。而二哥出道后一炮而红,片约也是满天飞,几乎就没时间回家。三哥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时间管他。
当时他走得急,除了身份证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户口本,还有两千块现金以外,什么都没有带,连手机都留在了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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