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先生走的那天,顾才回来。
在回来之前,他和顾老太太吵了一架。不过话题从薛桃变成了关于他的不孝。
顾老太太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本来是想要儿子回家,但儿子不仅不回家,还三翻四次和她甩脸子作对。老太太的怒火越烧越旺,争执到最后,就为了出一口气,就连一开始是为了什么而吵架的也全忘了。
管家劝架也没能劝住,反倒是也跟着挨了一通骂。
后来,矛盾还升级了。
吵着吵着,从一开始的“你要跟我回家”到最后的“你要是敢一个人你就别回家了”。
顾稍微理了理这其中的思路,犹豫着问道:“妈,你不让我一个人回家,你还想让我带谁?”
“你想带谁带谁。”顾老太太说:“首先都别忘了我的甜甜,把它放在宠物店,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总担心它住不惯,会想我想得睡不着觉。”
顾很难告诉她,甜甜在宠物店里过得挺好的。
它高大威猛,宠物店里的宠物一开始都有点怕它。但孩子们和甜甜玩得好,渐渐的,发现甜甜虽然看上去高大威猛,其实一点气势都没有,别的宠物就喜欢跟甜甜玩了。
甜甜现在在宠物店里过得十分欢迎,乐不思蜀。
不过这些话要说出来未免也太过伤人,顾很聪明的打住不说,转而言道:“我会带甜甜回去,但孩子和孩子妈我也要带回去。你一日不松口,我就一日不回家。”
顾老太太快气死了,怒道:“你个棒槌,我跟你说不清楚!你给我滚回宠物店去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别回来!”
于是顾就被扫地出门了。
顾伤心了一会儿,很快就收拾心情,回到了宠物店。
过年这几天,他只收到了一条来自薛槐的新年祝福,其他就没有了。虽然薛槐还发了他们年夜饭的照片,他能看到孩子和薛桃的近况,但不能参与,终是遗憾。
回到宠物店门前,却是大变了模样。
顾站在门口,几乎要怀疑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是否出了什么变故。否则怎么短短几天时间内,宠物店几乎就被人洗劫一空了呢?
里面的架子和宠物,就连前台,东西都差不多被搬空了。
老乌龟的水箱还在,甜甜一只狗占着巨大的空间,没有之前的小伙伴作陪,显得很是落寞。
顾心中一沉,正想大个电话询问一番时,薛梨梨趴在窗户往下看,问道:“你怎么还回来呀?”
“我……我不回来,我能去哪儿啊?”顾怔了怔,很快回过神来。
梨梨还在,孩子看上去情况挺平和,应该是没事的。
“可是我们要走了呀。”薛梨梨说:“你要一个人住在这儿吗?妈妈说,她要把店面转手让出去,你如果想接手的话,她可以给你打个折扣。”
顾又是一懵:“什么”
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再顾不得许多,顾很快跑上楼来,看到屋里满地的狼藉。
薛桃正在收拾孩子的东西,虽然到了新的地方可以重新置办,但是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有两样东西,是梨梨说一定要带走的。
一个是老乌龟,一个是一袋很沉的叫不出名字的麻袋。
按照薛桃猜测,里面装的可能是沙子之类的。
薛桃反驳过,但这一次薛梨梨说什么都要带,还神神秘秘的,给袋子打个结,谁也不许看。
孩子闹得很厉害,薛老太太心软,一挥手什么都答应。给带给带,其他东西不要也罢,梨梨要的东西是一定要带上的。
此时的薛桃正在艰难的想办法要怎么把老乌龟给带上。
老乌龟是陆龟,体型比较大,如果托运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行。
正为了老乌龟的事焦头烂额,一抬头,瞧见一脸震惊、僵如石块的顾。
薛桃悠悠瞥他一眼,更没好气了。
“你来干什么?”
此时的顾仿佛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眉眼都耷拉着,原本俊逸有型的面容,变得唇色苍白,容颜憔悴。
他原本就和自己母亲激烈争吵过,这会儿受到了刺激,眼角显得有些红,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薛……薛桃,你要去哪儿?”
这么悄无声息,也不告诉他一声,这是准备要偷偷瞒着他跑掉,就像几年前那样吗?
顾实在怕了。
他很怕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这种如同过山车的感觉,着实难受。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在地狱。
他一颗心仿若放在火上煎来炸去的难受。
顾摁住薛桃收拾东西的手,声线沙哑颤抖地问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薛桃又瞥他一眼,皱眉道:“我走不走,关你什么?”
“你不能走。”
“腿长在我身上,我爱走不走。”
顾说一句,她怼一句。顾面上的血色更是难看,终于恍惚明白过来。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小女生了。
不会柔弱的向他寻求庇护,也不会哭着问他为什么。多年带着孩子独自生活的经历,已经将她锻炼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大母亲。
顾从未想过,有一天两人的境地会变化得如此巨大。当初是薛桃哭着求他,让他不要离开她。当时的顾并不懂得珍惜,一意孤行,伤人最深。等薛桃走后,他才知道,其他都是浮云,只有她才是他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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