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报应了,被他们班班长当场撞见了。许越瞥了一眼脸色极差的程煜,嗓门比之前更大了,那小个子估计也是受不了了,就联合着一起把这件事捅到教务处去了,说是已经被持续暴力了一个多学期!你们说,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阳光斜照进小小的米线店,把他脸上的得意洋洋尽显无遗,中午的太阳实在有些烈到灼人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纪乔微眯着眼解锁手机,屏幕上显示12点20分。
发短信来找他面试的家电小超市离商业街边不远,老板姓冯,是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上来就打断了纪乔对他的老板称呼,摆摆手说:叫我冯哥就行。
冯哥。纪乔很干脆。
17岁,高二学生,身高181,未分化Beta。冯哥翻着手中的简历,从上往下念道:每天能工作的时间范围是从晚上七点到凌晨一点,冬天可以提早到六点半?
纪乔点头确认:嗯。
学校没有晚自习?冯哥抬头看他,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透着些许讶异。
我不上。顿了顿,像是为了让自己更有竞争力,纪乔又补充道:高三了也不会上。
这样啊.....冯哥愣了愣,又打量纪乔两眼,那行,你跟我到仓库去看看。
小超市的货运仓库要从拐角处的马路里绕进去,双开的大门被打开后,里面是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纸箱包装。
冯哥指了指门口三个零散的箱盒,你把这些矿泉水放到左一的货架上去。
箱子不算太大,纪乔把它们叠在一起,毫不费力地就从地上搬了起来。小臂上的肌肉紧绷着,线条流畅而漂亮,一个来回也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长得像个小少爷,做事倒利落。冯哥在心里做了个大致评价,点点头道:挺好。这里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和你说好,因为你只能七点以后来上班,刚好赶上每天送货,所以这些货就都由你来卸,一个小时之内卸好,对好数,整理好,然后才去店里帮忙补货,有问题吗?
没有。纪乔说。
他答应的很快,反倒是冯哥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时间定得紧些,任务说得重些,这是作为老板唬员工的一个幌子,是为了让他们做事的时候更有紧迫感更积极,而并不是说必须要百分百做到,没做到就给我滚蛋。
就连之前有成年人来做临时工,听到这个时长和工作量都会面露难色,稍作犹豫,会多少再为自己争取点时间,但没想到面前这个半大孩子,居然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了.......
冯哥思索片刻。
在纪乔简历的名字旁边打了个待定的小勾。
我说这种人就是个败类。可同一时间,米线店里的怪腔怪调却还在继续,许越拍着桌子嗤了一声,和他一个学校真是倒了八辈子
桌上传来一声筷子拍桌上的脆响,程煜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你有完没完?!
但许越根本不怵他,抖着腿满脸不屑,一字一句道:没完。怎么着,他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啊?我今天还偏就要说了。
那不如拿个喇叭去外面说?
就在这时,另外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许越愣住了:你说什么?
公共场合。江潇半抬着眼看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里应该只是吃饭的地方吧?
他的声量并不大,嘈杂的小店里充斥着风扇呼呼的转动声和马路上传来的人行车流声,这句话说得平淡又随意,丝毫不引人注目。
许越一噎,可对方话里既没点名道姓,也没带脏骂人,明明应该是被怼了,却好像有力没处使,根本没办法反驳回去。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整间店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话影响后的心理作用,这一瞬的感觉不是出风头,而是有种大家都在动物园看猴,而他就是那只猴的荒谬感。
......切,有毛病,我还懒得说了。许越强撑着面子翻了个白眼,一推桌子站起来,招呼着那几个朋友,走,咱们点单去!
说完便非常有气势的一个转身走了。
结账的时候,两拨人好巧不巧又碰到了一起,许越想往回找补,不怀好意地蹭到江潇身边,欠嗖嗖道:哎哥们,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和纪乔走太近,他这逼就白长一张好脸,也不知道成天在狂什么,难不成是得了狂犬病?!
许越转过身去,和身边几个男生一起哄笑。
却不想突然间,脖子处猛得一紧,一阵呼吸困难的窒息感顿时蔓延开来。
他的衣领居然被人从后面揪住了。
操。许越骂了一声,右手肘刚想往后撞,一只手却抢先隔着校服按住了他的动作,衣领同时被拎得更紧了。
他被完完全全地制住,动弹不得。
同学,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耳边响起一道略低的声音,江潇半垂着眼,居高临下,你想说的话,别人不一定想听,懂么?
.......你.....放开。许越呼吸越发不畅,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懂了,懂.....
衣领上的力道松了一秒,可还没等他喘过气来,又被人往上扯了一下:哦,还有
以后不要随意议论我同桌。
第10章 玩心
呲
一声摩托刹车声响,淡淡的白色尾烟逸散在空气中。江潇摘下头盔,随手抓了抓被压得凌乱的头发,食指勾着钥匙往单元楼走。
这里是栖霞区的小高层公寓,一片绿树浓荫隔开附近街市的喧嚣,黄昏晚霞被花木切成碎片。
电梯一路向上停在10楼,两侧是白到几乎能发光的新墙,江潇在走廊尽头左转,打开了门。
阳光扑来,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玄关,挂着夕阳高楼。五六个大号收纳纸箱叠放在客厅里,有几个已经被拆着打开了,隐约可见里面的衣物,漫画书,和泛着金属光泽的汽车模型。
屋里很敞亮,因为刚入住的缘故,连家具都很少。江潇一眼看到那些工作量巨大的箱子,顿时就觉得脑袋疼了。他不太擅长收拾这些东西,在北城的时候家里有钟姨,也从来用不着他做这些事。
电话铃响的时候,江潇正拿着纸裁刀拆箱子。他单手划开接通,歪头把手机压在肩膀上。
潇弟儿那头传来一道挺兴奋的少年音。
江潇额角一跳:......挂了。
哎别别别,潇哥,你是我潇哥成了吧。
嗯。箱子被封得有些严实,夹着电话多少还是不好操作,江潇皱了皱眉,放弃了一心二用。
他站起身轻轻踢了一脚箱子,往沙发走,声音泛着懒: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林烨装得心痛疾首,我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北城双杰现在都分隔两地,隔着漫漫千里了!
滚。 江潇笑着骂了一句,正面朝上把自己摔进沙发,再肉麻就拉黑。
林烨是江潇的死党兼发小,江林两家也是世交,从太爷爷那辈起就共同打拼相互扶持,先辈从一个战壕里出来,后辈又一起青云直上。
而到了他们这一辈就更巧了,两人的生日就差一天,在同一家医院出生,同一间病房长大,又几乎是同时分化成了Alpha。
不滚,适当夸张有利身心健康。林烨丝毫不害臊,两人又插科打诨互损了一会,他才笑着说:行了行了,说正经的,江城怎么样?我听我妈说你现在是住你舅家去了?
没。江潇慢悠悠的,随口提了一句我堂弟才两岁又爱哭,他们就同意我找另外的地方了。
啧啧啧,可真是够精的啊你。
江潇:过奖。
........林烨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打人。
欸,潇,说真的吧,我觉得江爷爷也就是一时火气。你想想,老人家七十多了,走的还一直是严肃正经范,结果冷不丁发现你偷偷搞赛车还磕脑袋了,能不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发点脾气吗?其实你当时服个软说不定就......
啊。 江潇把手压在脑后,视线落向天花板,顿了顿才说话,真不是服软的事,你也知道我爸我爷爷,他们的路子不适合我。
这话说完,电话两头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时之间只剩下细碎的呼吸声。
林烨叹了口气:这确实挺难办的。
所以江城挺好的。
江潇笑了笑,他的眉眼锋利深邃,自带一股玩世不恭的散漫,笑起来的时候却俊朗又孩子气,我要是不乐意来,他们才没办法。
得,合着你这叛逆还挺有收有放。林烨开玩笑总结了句,他知道刚才那个话题再掰扯来掰扯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就跳过了,转了个话头开始八卦起来,你新学校怎么样?好玩么?
还成。江潇简单说,挺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林烨贼兮兮追问,有没有好看的Omega?
没注意这个。
靠,最关键的问题你竟然不注意?!....这么不近O色以后爸爸怎么把你嫁出去?!我不信.......真一个好看的都没有?
对方不过换了个问法,江潇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一个人的模样,他一怔,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林烨察觉出了不对,你这个停顿也太灵性了!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男人就脱光下一百层!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烨叫着: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
所谓损友,大概就是在这种时候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八卦狂热分子,江潇无可奈何地侧了侧身,只肯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算有吧。
一中是江城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九月一号正式开学之后,各方面的管理都比补课时期严了不少,学生们在校规校纪的各种敲打下进入角色,也迎来了学校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活动。
这个活动是一中的传统,每个新学年都会来这么一次。全校学生要在老师的组织带领下打扫自己的教室和班级包干区,再由教导主任检查评分,最干净的那个班级会在周一升旗仪式上通报表扬。
据校方说,大扫除是为了培养学生吃苦耐劳、团结协作等等等等一系列优良品德,但一中学子早就私下达成了一致共识不信!明明就是为了省额外找保洁员的花费!资本阶级压榨免费劳动力!
周三这天,张志乐上完数学课,从教案里抽出学校的安排通知,宣布道:等会的二三节课大扫除,一大组负责教室,二组负责走廊,三组负责天花板和窗户,包干区的部分就交给第四大组。
这个校园环境啊,要从你做起,从我做起,从大家做起,一人一小步,校园一大步!其实学习也是一个道理,量变引起质变........
理十班负责的包干区在露天篮球场边那条长长的林荫路上,两边有银杏树高大繁茂,夏末初秋的扇叶已经染了黄,像是泼了几层渐变的水彩。
纪乔和江潇是同桌,理所当然地又成了一支小分队,被分在林荫路的尽头。那里离篮球场远,来往走动的人也少,因此堆积的落叶也要更多些。
不像其他组头挨着头一边聊天一边清理,纪乔看见江潇抬脚往右边方向走,没什么犹豫便转了身,拎着扫帚去打扫左边的区域。
九月初的下午三点,天气正好,偶尔还会刮过一两阵清爽的夏风,是最适合晒太阳或是户外运动的时间,可若是放在眼下大扫除的情境下,就没有这么令人身心愉快了。
就好比说现在
纪乔好不容易再次把满地落叶扫着堆好,结果风一吹,空中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几片新的,大剌剌地躺在地上,简直像在耀武扬威。
冷静,他忍住想撂挑子不干的冲动,呼一口气,一步步倒退着把那些不合群分子往前扫。
退着退着,忽然之间,一声嘭的轻响。
背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先是微硬的骨骼触感,紧接着有温热的体温隔着校服传来。
纪乔一个激灵直起身抬头,和同样侧头看过来的江潇对上了视线。
他们竟然是同时后退着撞到了一起。
江潇看了一眼两人脚边泛着黄的银杏,显然对这种巧合也有点惊讶。
这种碰巧的事没什么好琢磨的,纪乔收回视线移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打扫范围。
可余光中,江潇却依旧微歪着头看向这边。
纪乔没去管,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看了一会,不但一点都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最后甚至还走了过来。
他停下动作,抬眼看过去:有事?
头发。江潇虚虚点了点自己的前额示意。
纪乔稍愣,跟着抬手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摸到,微蹙着眉:什么?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站在一起,江潇高了纪乔小半个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挺直的鼻梁和微挑的眼尾,还有那双黑润漂亮的眼瞳,清凌凌的俊逸。
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心就起来了。
什么什么?江潇伸出手,手指在纪乔的头发上轻掠了一下,取下了一片小小的扇形银杏叶,微挑起眉调侃,打算留着做帽子?
...................
不打算。纪乔瞥了他一眼,抓过叶子丢到自己的扫帚底下,你可以继续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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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标记试试——皮卡小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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