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良吴丞相闻言喃喃,似是想到什么,随即再问,听说你很懂花卉,尤其牡丹品种,这些都是哪里学的?又对花粉过敏,这病真假?可是娘胎遗代的?
连连好几个问题,不难听出其中的急切。
青竹被问得一时间不知道回答哪个,不过用意,也更加不敢乱说话。
看到他的不知所措,吴丞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人吓到了,赶忙缓和语气,没关系,你慢慢说,本相就是思乡情切,遇见同乡人总是不免失态,你慢慢说,慢慢说
一想到面前的小奴可能是自己遗孤,吴丞相面色就不住激动与和蔼,以及深深愧疚怜惜。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忽然得知这样一个惊喜,当真是冥冥中的缘分,只是若小奴真是,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沦落成卑微的奴才,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青竹,大人刚才问的话,你一个个如实回答就好了。
邱祁见此贴心说了句。
青竹嫉妒他这般主子的风光姿态,心中不平,面上还是保持乖巧,就是这种卑微的姿态他受够了,凭什么都是身份低贱的人,阮潼却可以万千宠爱于一身。
握握拳头,青竹低头垂眸,姿态柔弱可怜。
回大人的话,曹州人都擅种花、尚花,小奴虽孤苦出身没人教导,但这般耳濡目染也是学到几分,到了谢府后,府里有花园,看多也就懂了至于小奴对花粉过敏之症,这个小奴也不知是否娘胎遗代,小奴一出身便被弃了。
这话他是说得半真半假。
花粉过敏症他确实是真的,不过花卉知识是他刻意学的,因为谢晸也很喜欢阮潼种的花,阮潼会的他也会,那怕对花粉过敏也在所不惜,阮潼抓得住大少爷,他也能。
原来如此,可怜的孩子,你菜做得本相很喜欢,本相想留你在相府住上几日,不知道你可愿意?
吴丞相摸摸胡子,语气比先前更加和蔼。
是他着急了,事关重大,这孩子自己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是三言两语就问得清楚的,左右有了信息,私下派人查证一二就知道了。
不过留下个小奴,面对丞相这种人物,青竹哪里有拒绝的权利,自然点头。
甭管吴丞相留下他有什么目地,看表情肯定不会有坏事,也不至于是瞧上他了。当然,若是吴丞相真瞧上他,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考虑
青竹乖巧点头,接受安排。
寿宴众人悄悄交换眼神,心思各异,尤其是几位想要拉拢的殿下。
待宴会结束,青竹成功留下,谢晸与邱祁两人回家。
望着渐渐远离的丞相府,谢晸心中重生之后压着的石头终于消失一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救命之恩固然是好,但过重的恩情也会让人产生心理负担。
不过邱祁却并不觉得事情乐观。
哥哥是怎么知道吴丞相这种辛秘的?青竹当真有什么身世之谜吗?
说实话,他对前世剧情还挺好奇的,系统给的毕竟只是概括,很多细节无法得知。其实对剧情有多很多地方他都不是很明白,感觉有很多bug。
比如说,阮潼对谢晸的爱是非常纯粹和依赖的,就算因爱生恨,按照阮潼的性格黑化应该是把男人囚.禁起来陪伴自己,而不是报复弄死谢府全数人命。
再比如说,谢晸是脾气温和好相处,但作为谢家当家,又是个精明的商人,怎么就看不出来青竹根本不像表面乖巧单纯呢?青竹不过一个小奴才,心计再好也有限。
还有,青竹的身世之谜,谢晸是从哪里知道的?一个好好的大少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关注到一个小奴才的身世?
哥哥,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但我觉得,似乎有些太巧了。
邱祁好奇归好奇,但也并非一定要答案。
怎么说?,或许是因为如缚释放,谢晸再提起前世之事倒没有之前那般情绪波动忌讳。
邱祁也不忌讳,直言,
第一,对花粉过敏的病症虽然罕见,但并非独一无二。
第二,青竹说花卉知识是耳濡目染,蹊跷。知道自己有花粉过敏的人怎么还会主动靠近花草学习相关知识?
说是爱好,实在牵强,要知道,在入府之前青竹就是个小乞丐,他难道就不怕学花草知识的时候不小心过敏没钱买要会死吗?我并不认为他是个听人聊几句就无师自通的天才。
最后一点,青竹做的那菜,有问题。
谢晸背逐渐正坐。
邱祁继续补充,他做的曹州菜其实并不地道,但他多加了一味特别香料,我猜测正是因为这一味香料,才会让吴丞相感觉到了家乡味道,每个人做菜都有自己放香料的习惯,才会每道菜每个人做出的味道不一样。
菜虽然他没吃,但却闻得出来,论吃,他可不单单只是食量大。
也许是我有偏见才会觉得疑惑,不过想证明也很简单,哥哥只需要弄清楚青竹的厨艺是跟谁学的,顺藤摸瓜就清楚了。
邱祁捧着花草眯起眼睛慢慢品尝,对了哥哥,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我不想住在谢府了,我要搬出去。
不行!
正在沉思的男人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说话快过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暂时也更一章,让我缓两章存稿,明天1号开始,我要奋起日9啦,希望能坚持下来!
第57章 重生文(9)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谢府的奴才, 我是自由的,而且我姓阮不姓谢,哥哥可以劝我,但却管不着我。
邱祁抬起头, 态度很坚定。
之前他并未发现自己男人被角色性格所压制, 所以只想着解释清楚身份然后就可以亲亲爱爱生活了, 可是现在不同,想真正和他男人在一起,必须先把谢晸的重生执念消除。
虽然就算不消除执念,男人肯定也不会喜欢青竹,影响并不大,可多了一份别人的性格,终究不是个事儿。
我不是阮潼,我与他的爱不同, 他的爱纯粹深情却像菟丝花依靠, 我也喜欢依靠,但更喜欢并肩而立
邱祁大大喝完杯中的花茶, 表情神采飞扬,瞧着, 我会给你证明。
话落, 马车已抵达谢府, 他放下茶杯就麻利跳下马车, 身影灵活的奔回院落。
谢晸愣愣坐在车上,良久才露出笑容, 朝身边守忠吩咐,让厨房给少爷做点夜宵送去。
啊,可是主子, 您前些天不是还吩咐不许再给潼少爷越矩么,说您要是心软提点着您何况潼少爷刚刚才从相府寿宴吃完饭吧,还吃?!
守忠小心翼翼提醒,每次事关潼少爷事儿就不好办,有些话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之前说的都废了,从今以后他不是府中的潼少爷,而是少爷,记住。
谢晸大手一挥叮嘱,然后起身下车,大步进府,动作间比起往日的斯文儒雅,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守忠无奈,看吧,他就说大少爷怎么可能厌弃潼少爷,每次都是闹脾气呢。
另一头。
邱祁回到院落中,阮媖娘还没睡,正坐在堂厅中等着,脸色有些不太好。
看到他回来,阮媖娘几乎是瞬间露出欣喜,然后红着眼睛跑过来上下打量,左右查看,待发现他好好的没有半点儿问题,才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赶紧询问,潼儿,今天大少爷带你去寿宴都做了些什么,你快给姑说说。
通常在情绪稳定的情况下,阮媖娘对原主的称呼都是非常谨慎的,哪怕私底下也不露出半点破绽,两人母子关系隐瞒得非常好。
没什么,就是给丞相献花而已,然后再吃了点饭菜,怎么了?邱祁简单说了下,盯着表情不太对的阮媖娘有点奇怪,对方好像特意在等他似的。
当真就只是献花没做其他?大少爷有没有介绍你给谁认识?
阮媖娘表情没有松懈,再次仔细询问,心中因为先前在花园听到的话根本放心不下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千万不能出事情。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哭,潼儿,有什么事情你可千万别瞒着姑姑啊,我知道你对大少爷心思,但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想想就行,可千万别做傻事,更不能什么都听他的,你要是真有个什么,姑姑怎么办啊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邱祁皱眉,女人的话不难理解。
阮媖娘也不瞒着,点点头,
嗯嗯,我都听到府里下人议论了。我就说最近大少爷态度有点不对,以前你不管犯什么错他就算罚你禁闭,也会过来看你,好吃好喝待着你,这回却关了你一个月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他就是想给你重点教训,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狠心,竟然想将你送人,呜呜
说着,女人就忍不住真哭了起来。
儿子就是她的命,她好不容易才护着儿子长大,没有沦落到贱籍去,结果这会儿还是没能逃过这种命运,她怎能不伤心?
要是个女儿被送出去肚子争气生个娃日子也就好过了,但儿子是男人,鲜嫩的少年年龄一过就会被抛弃,半辈子凄惨。
不行,潼儿,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话,离开谢府,不管如何,你都不能给那些男人当玩物!,阮媖娘忽然制住哭泣坚定道。
对,让儿子离开谢府,悄悄的赶紧走,挣扎一下总比直接放弃命运强。
邱祁没想到一直以软弱菟丝花形象存在的阮媖娘竟然也有这种魄力,有点惊讶。
在原主的记忆中,阮媖娘的确很疼爱儿子没错,一个卑微的舞姬怀了没把孩子打掉生了不说,还努力隐藏儿子身份养得玉雪可爱,是个很伟大的母亲了。
但尽管如此,也不可否认阮媖娘也是贪恋富贵的,否则当初她大可凭着多年积蓄从良做个平凡妇人,而不是找机会做谢府的姨娘,要知道小妾是没有什么权利的,被家主嫌弃时连休书都不用写就可以直接送走。
没想到,此刻阮媖娘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青春不再的阮媖娘早就已经不得谢老爷宠爱,之所以还能过着富贵舒适的生活,全靠生了个好儿子得谢晸宠爱,儿子离开谢府,对方的荣华富贵也就烟消云散。
娘,你当真愿意放弃这里的生活?
是人都喜欢荣华富贵,但要是跟我的潼儿比,那就都不是事儿
阮媖娘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感叹,娘这辈子什么好日子苦日子没过过?当初进谢府是不想吃苦,可更多的还是为了你,咱们孤儿寡母在市井哪能真活得如戏文里面那般平平淡淡。
可怜天下父母心。
邱祁微笑,娘您是个伟大的母亲,不过不用担心,哥哥只是带我去单纯的参加了一场寿宴而已,在献花之前我都呆在花房躲人呢,不过离开这事儿我赞同,我也想搬出去。
阮媖娘听得不解。
这件事我已经跟哥哥提过,总之我不想做菟丝花,太被动了,这次娘就跟我一起走吧。邱祁没有解释太多,倒是哥哥要将我送人这消息,娘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事情还只是谢晸之前的打算念头而已,连近身几个侍卫都不知道,阮媖娘是从何处得知的?
我听丫鬟小厮在后院议论的你说这事情府里下人都传遍了,我能不着急么?要大少爷没这心思,怎么可能允许如此言论在府中流传。
阮媖娘还是担忧得很,也正是因为消息是从下人议论口中得知,她才更加相信,否则以谢晸宠爱潼儿的脾气,谁敢在背后乱嚼她家潼儿的舌根。
邱祁听得面色越冷。
不可能,此事绝对有蹊跷,府中丫鬟小厮再嘴碎,也绝对不敢在背后议论这种事情,除非不想活了。越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越是明白这些轻重缓急。
现在传出这种话,绝对有人搞事情,还专门传到阮媖娘耳朵里再结合阮媖娘现在反应,换句话说,也就是有人想他离开这里,阮媖娘爱子心切,听到这种消息肯定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保儿子。
那么问题来了,谢府中,谁最希望他离开呢?
邱祁几乎是这般顺藤摸瓜的分析一遍,就知道是谁了,除了青竹,他想不出别人。谢府其他少爷小姐和老夫人不会傻到在谢晸态度不明的时候,去碰谢晸底线的。
前世这个时间点可没有出过这么一茬,看来青竹可真比他预计的还有料啊。
那些丫鬟小厮就会嚼舌根,娘别乱信,日后有事无论大小都与我说来商量,免得弄出些什么阴差阳错来。时辰不早了,娘您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去找住处,准备搬家。
心中有了底,邱祁暂且安抚阮媖娘。
潼儿,咱们真要搬啊?既然是误会了大少爷,娘觉得还是呆在府里安全,哎,谁让你这模样尽捡着我跟你那死鬼爹的好处长,愁死娘了。
恩,一定要搬。不搬出去自立,我们母子就注定是被人瞧不起的菟丝。
传到阮媖娘耳朵里的留言邱祁暂时没有去纠结,青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要解决也不能他亲自动手,但离开谢府自立也得加快动作了。
因此第二天早上,邱祁和阮媖娘默契的连早饭都没准备去厅里吃,自家院子小厨房随便对付了点东西,就匆匆出了门,选住宅不急,但阮媖娘得去钱庄把自己的小金库急着取出来。
既然说好离开,自然之后不能再接受谢家的东西,阮媖娘也预料过有天在谢府呆不下去,所以早早的就开始给儿子存老婆本、给自己存养老钱,十分有远虑。
邱祁并不担心钱的问题,空间随便拿出点东西变卖就足够启动资金,但看阮媖娘这般积极的态度,他也不好打消,只能由着阮媖娘帮忙,省得太闲这妇人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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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打脸,种田——兔月关(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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