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海泉大校吧?他激动地指着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人。
卫纵诧异地看他,又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合照。
那是一个黑头发的大高个, 比他那会儿还要高半个头。
虽然块头大,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粗莽, 反而拥有温柔的笑容。那确实是个很善良忠诚的人。
卫纵的心情随着回忆变得低落。
你认识他?
李紧没察觉他的异样,用一种谈到偶像的语气,憧憬地说:陈大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为了找他才报考军校的!
??
卫纵突然忘了自己在低落啥,狐疑地眯起眼。
你不是说,你是冲着我才想去壹号的吗?!
李紧忽然噤声,心虚地瞅着他。
妈的得意忘形露馅儿了。
那能怪他吗?毕业典礼那种气氛,就跟世界小姐大赛一样,冠军除了劈死俺的辣舞还能说啥?
你们俩不太一样,他委婉地解释,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他不等卫纵反应,就蹭过去, 脑袋顶着卫纵的肩膀,像只有所图的猫咪一样磨来磨去。
快给我说说我的救命恩人!
卫纵心酸地把人抱住,心想,他就是个工具人呜!
你档案里只说你住的村子遭遇泥石流。他可是仔仔细细地看过小卷毛的档案,里头压根儿没有提到陈海泉。
陈大校好像只是路过,正好遇上泥石流,就帮着救援。我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就离开了。
李紧遗憾地叹气。
后来整整五年,他都试着找陈海泉的消息,但星网上根本找不到。
直到他从预科考入帝大军院,就看到了陈大校以前为学校录制的训练课视频。
至于陈大校,已经在几年前因为见义勇为去世了。
李紧至今都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那种难言的失落和遗憾,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他不断假设,如果他当时没有昏迷如果他能早一点入学!如果如果。
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我要是能保持清醒,就能亲自和他道谢。
他挨着卫纵,难过地诉说内心压抑很久的心思。
卫纵表情却有点怪异。
我想,这大概不怪你。
他沉吟片刻,摸摸李紧的卷毛,告诉他:陈海泉是个烂好人。他自己是孤儿,从小受到社会资助,所以他也常年资助孤儿院。
有次他休假回来和我说,他救了一个小孩,和他一样是孤儿。还说那孩子长得特别可爱,还是个异化者。
他对上李紧震惊的目光,露出淡淡的笑,他假期特地去找那个小孩,还用津贴给那孩子付了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李紧站直了,张着嘴不敢置信。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头两年,很多常识都得从头学,过得异常艰难。幸好还有好心的社会人士赞助,让他好歹不用为学费和伙食费操心。
竟然是陈大校!他竟然回来找过自己!
卫纵抱臂,回忆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发现那段时间陈大猩猩经常会提到他资助的男孩。
非常优秀!学习能力很强!
你知道吗?他报了军院预科
也许他是因为我?
我要不要收养他?可我年龄不够,又常年不在家也许等几年,等我退伍后换份稳定的工作
李紧眼睛慢慢红了。
原来他曾经有机会拥有一个家。
卫纵伸手,用大拇指蹭过他泛红的眼角,自嘲道:我当时还为这个和他打了一架。要是知道是你
他和大猩猩是同窗也是战友,两人四年大学室友,毕业后陈海泉还做了他一年亲卫兵。
卫纵想建立一支新的年轻的队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们共同努力建立了壹号部队,上战场,一起为了共同的理想浴血奋战。
所以他为了一个小破孩想退伍,卫纵才会那样愤怒。
谁知道那个小破孩会是他的小卷毛?
他出事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交代遗言,我从要塞拼命赶回来,却也只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
卫纵低沉地说,我为他处理后事,其实没什么可料理的,他所有积蓄都拿去做好事了。
大猩猩是他最好的兄弟,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处理完后续事情,就匆匆离开了首都星。
现在想想,他几乎下意识地抗拒想到大猩猩的死。
因为在他们的预想中,他们应该死在战场上成为英雄,或者运气不错,寿终正寝,而不该是这样的。
因此他忘记了大猩猩的男孩。
你当时应该还在预科班吧?他十分懊恼,我真不该,不然你会得到更好的照顾。那家伙没有家人,对他来说,最不放心的肯定是你。
李紧含笑看着他,摇摇头:你已经照顾我了。如果不是政府的助学项目,我根本没机会读书。
军校的预科班学费不便宜,但是相对的,无论是伙食还是教学,都非常好。他前两年省吃俭用,其实有点营养不良,也没有系统地锻炼过。
可以说预科班的三年彻底改变了他,正因为有那三年,才有了后来军院毕业生第一名的李紧。
两人挨在一起看着照片,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的过去联系在了一起。
陈大校到底怎么出事的?李紧一直查不到细节,总是想不通。
陈海泉能在泥石流里救人还全身而退,身体素质非常强悍。到底是什么样的见义勇为,会让他死得那么突然?
这在当时是个丑闻。
关琳看见档案里的资料,记忆也跟着慢慢复苏。
那会儿我还没有去国安局,只是比外界多接触那么一点真相。
她翘起修长的腿,烦躁地将长发拨到身后,就算只有一点,我也被恶心坏了!
江离好奇地把椅子拉近,竖起耳朵。
这个必图斯就是当时被他救的人。但是实际上!陈海泉大校根本不是救他,而是要制服他!
我知道呀,江离点点资料,必图斯都已经精神错乱了,相当于精神病杀人魔跑到大街上,被他撞上的路人才需要救吧?
关琳讽刺道:可后来的媒体不是这么说的。
必图斯不但脑域崩溃,还无法控制地当街异化。他大半夜逃出来,那条街行人不多,也就三五个人。他的异化体是一头变异的猎豹,你看这个图
她指着档案上一张分辨率比较低的图片,就像是猎豹和巨蝎被人强行缝到一起,扭曲又恐怖。
这下房间里的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紧。
因为李紧的异化体也是两种动物融合,只是必图斯更像是试验的失败品。
我看到的实验数据只针对精神力强化,江离蹙眉,根本没提到异化体的部分。
先不管那些,总之他的异化体杀了那几个倒霉的路人,不仅如此,他把那些人都给
关琳张嘴做了个撕咬的动作。
罗华和江离都缩起脖子。
陈海泉当时和一个姑娘在附近听音乐会,正好音乐会结束,他拐去那条街买夜宵。
假如让那个异化体闯到大街上,就会像猎豹闯进羚羊群,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陈海泉拼命阻拦必图斯。
一个正常人是打不过疯子的,必图斯无所顾忌,陈海泉却束手束脚。
最终他在城警赶到时,拼着重伤杀死了必图斯,但他自己来不及送医就咽了气。
当时的内阁认为绝不能暴露真相,因为必图斯是异化者,而且异化形态还尤其恐怖。他杀死并且吃掉了五个路人,那可不是77区的流浪汉或者黑户。
如果如实报道,必然会引发社会恐慌,会引起普通人对异化者的恐惧心理,造成两方对立。
罗华表情很纠结:虽然内阁一贯不做人,但这做法不能完全说是错的。
必图斯可能也是个受害者,他的精神错乱是个悲剧,是不幸的可怕的意外。
如果因此让人们开始恐惧异化者,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简直无法想象。
换成是他,恐怕也不得不做出一样的决策。
罗华不记得什么必图斯,但他记得陈大校出事以后,卫纵有多么难过。
那时候王储殿下还没成年呢,还是猪崽啊。
关琳继续翻看档案,摇着头:很多资料都不全,我怀疑当时城警根本没有仔细去查。如果能及时搜寻他逃跑的路线,说不定那会儿就能找到背后的那个神秘实验室。
内阁和国安局都想要大事化小,生怕多余的行动会引起媒体的怀疑。
这个事件从本质看,竟然都是受害者。无论是必图斯,无辜的路人,还是陈海泉。
陈大校原本应该得到城市荣誉勋章,他救了整个音乐厅的人。但是最后不得不简化成从车祸里救了路人,连名字都是化名。
太可怕了。
江离仔细地看那张模糊的图片。
这些人到底想得到什么结果?如果是李助理那种,那么完全没必要继续了。李助理的异化已经相当完美
他和江浩回到军科所,由于出现绑架的事情,所里加强了安保,再加上国安局派来的人,江离连上厕所都有人守在旁边。
你要么睡所里,要么回我家。江浩把饭盒搁下,严肃地强调。
那我住所里好了,江离目不转睛地盯着光脑,两只手一刻不停地输入,我正好得趁着忘记之前,把那些试验数据记录下来。
江浩无奈地在旁边坐下,打开饭盒开始投喂。
张嘴。他举起勺子。
啊呜!
江离一口吞下饭菜,吧唧吧唧吃得喷香。
我觉得,他突然停下来,看向江浩,你是不是得留下来陪我啊?
江浩对他的情商完全不抱希望,因此平静地等他下一句。
果不其然,江所长感叹了一句:我毕竟是个正常人,刚经历过绑架,还是有点怕怕的。
是吗?
江浩面无表情,又塞了他一口饭。
我想吃那个虾子!江所长边吃边提要求,不要那个叶子菜。
那是菠菜,富含胡萝卜素。江浩板着脸,但还是舀了一勺虾子。
江离整理脑子里记忆,花费了好几天。他没事就盯着这些资料看,最后挑出了三份出来。
老师,这几份有什么特别吗?江浩拿过来看了看。
一份也是扩大脑域提升精神力的试验数据,一份是义肢的研究,还有一份是针对普通人的异化试验,结果还是失败的。
没什么特别,江离托着下巴,蹙眉坐在椅子里转圈圈,我就是觉得哪里特别奇怪。
可是又说不出有哪里奇怪。
就好像他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差不多的试验记录,但这分明不可能,他没做过这样的非法试验。
顶多模拟演算一下下。
既视感吗?江浩耸耸肩,通常这种时候闷头想很难想通,不如先放一放,也许突然就想起了。
江离艰难地移开视线,疲倦地叹息:你说得对,我可以先去啃个鸡腿,希望顿悟突然光临我!
国会大楼。
罗华回到办公室,坐下来的瞬间,顿时感到深深地疲倦。
这几天事情太多了。
幸好还有梅丽议长帮他,否则他根本分身乏术,天天都要和朱琼斯打架。
他打开光脑,光屏上一艘巡洋舰缓缓地旋转,正是卫纵乘坐的宪法号。
罗华算算时间,舰队此时应该还在跃迁中。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联系卫纵,等听到无信号的提示,才关闭通讯。
领导,费里端着咖啡走进来,另一只手拿着光屏,您先喝点热乎的,我给您报告一下访客。
他现在是首相秘书办的秘书长,算是连跳几级,办事依然仔细妥帖。
谢了,我正需要!罗华猛喝一大口,也许是他的精神作用,总觉得咖啡下肚,神智又回到了他的大脑。
上午九点十分,朱副相想找您,据说是发现了梅丽副相的某个丑闻;十点整,梅丽副相提交了外城区合并的进度报告,提示您回来查阅;
十点半,公爵之女,卫芙小姐想要和您通讯,我安排了下午三点。
费里看向罗华,目前就这些。
罗华抬头看光屏,现在是下午一点。
好吧,我先主动去找老朱好了,他哀叹一声,你千万记得过半小时来找我,就说有急事,我就指望你救我了。
费里忍笑点头:您放心去吧。
朱琼斯议长自从与首相之位失之交臂,再加上卫纵大魔王又不在家,他就开始朝罗华和梅丽撒气。
他和梅丽撕逼了好些年,现在国会多了个罗华,他就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罗华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吐槽,助理都没老朱跑他办公室那么勤快。
也不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有脸天天背着人告状,告状精!
副相在里面吗?他礼貌地询问秘书。
正在和梅丽议长吵架。朱琼斯的秘书苦着脸,小声说。
罗华忍不住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直接推开门。大门隔音相当不错,刚推开一条缝,他就听到朱琼斯的大嗓门。
那不可能!外城区都是窝棚,我为什么要为窝棚付钱!我不!他用力拍打桌子,声嘶力竭,唾沫横飞。
那是财政大臣的决定!是国家的钱,不是你的钱啊蠢猪!梅丽披头散发,穿着丝袜的脚踩在椅子上,分毫不让地对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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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养猪成为帝国首席秘书——我即江湖(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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