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种情况不存在，各族就算把虚空兽杀干净，源泉也能不断诞生，除非界源之地规则改变。
    一说到家，温汀才想起一个他此前忽略的问题。他对界源之地感情不深，对源泉干涸一事虽然痛惜，但也就那样，过去就过去了。
    对虚空鲸而言却非如此，这相当于它们的家，环境变糟糕了。
    温汀现在并不清楚源泉毁灭具体后果，但从沈钦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他也知道情况绝不美妙。
    原本不太急切的他，此刻也是归心似箭。
    他可不想虚空鲸好好的家就这么没了。
    更何况其中还波及到人界，就更不能放任事态如此继续下去。
    温汀把心中不好的想法全都挥去，只当源泉毁灭是意外，否则他真不敢想接下来的发展。
    界外是虚兽的地盘，有空间泡保护，一行人并不用担忧随时遭遇虚兽，一路上还算顺利。
    舰队劫后余生，此刻迎来难得的轻松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慢慢地，大家发现修炼出了问题，并非源泉毁灭造成的后遗症，情况比这更严重。
    虚空大陆天地源气一降再降，直到直接砍半再砍半，这种势头才堪堪停住。
    舰队高层再次齐聚，很快排除源泉毁灭之故，那就只剩一个原因。
    他们现在在界外，规则发生了改变。
    各族从来只在界域内生活，界外，不是他们能涉足之地，若没有温汀空间泡在，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踏入此地。
    为何会如此？
    虚兽是一个原因，更多却是因为界外不适合各族生活。
    此前他们还没注意到这点，等到大家修炼出了问题，才想起此事。
    众高层不由庆幸，有温汀空间泡保驾护航，否则事情恐怕麻烦了。
    事实也是如此，为了确定界外危险程度，星鸿找温汀配合，让他缩小空间泡笼罩范围，将虚空大陆一角露出。
    得出的结果让舰队高层不寒而栗。
    虚空大陆天地源气浓度大幅下降算什么，更可怕的还在后头，不过一段时间没有空间泡保护，虚空大陆屏障居然开始遭到灰雾侵蚀，严重的甚至直接消融，直到再次被空间泡包裹，虚空大陆防护罩才开始缓慢愈合。
    而各族，一旦暴露在灰雾中，情况不比虚空大陆好到哪去，甚至更加糟糕。
    必须时刻动用本源抵抗灰雾侵蚀不说，麻烦的是，各族本源之力那是用一点少一点，压根就无法自行恢复。
    而一旦本源力量耗尽，那只有一个下场，身体被侵蚀，然后一点点消失，连渣都不剩。
    温汀也试着出空间泡感受了下，跟舰队众人没什么差别，一样遭到灰雾侵蚀，不同的是，他本源没有受到抑制，能自行恢复，甚至恢复速度比在空间泡内还快。
    未免被人发现异样，温汀没敢在空间泡外多待，各方面都试验过后，立即返回。
    回到飞行器，温汀陷入深思当中。
    他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天生拥有这个能力，十有八~九跟那片被本源文字吸收的碎片有关。
    这让他即便没有空间泡保护，也能在灰雾中徜徉，想要待多久待多久，没有任何限制。
    并非他不受灰雾侵蚀，而是灰雾侵蚀速度赶不上恢复速度。
    以前温汀还笑说自己是永动机，这回可是真正实现了。
    当然，前提是他有那个能力在界外独自生存。
    而目前来看，难度颇高。
    虚兽可不是摆设，没了空间泡在身，一旦双方遭遇，温汀只怕九死无生。
    但这也够令人眼红的。
    温汀并不想节外生枝，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大剌剌说出去，徒惹麻烦。
    饶是如此，温汀依旧成为舰队中最闪亮那颗星。
    不为别的，光空间泡一个就足以。
    舰队众人基本都知道空间泡的厉害，但没有哪一刻感受像现在这般深刻。
    界外是各族禁地，温汀却可以乘着空间泡自由来去，如何不让他们羡慕？
    不过再热门的话题，随着时间推移，热度总会消退。
    就在众人生活慢慢回归正常之际，这阵子过得非常悠闲的虚空鲸找上温汀。
    一番沟通后，温汀不确定道：先不回家，你们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虚空鲸一致点头。
    虚兽？
    不是，那又是什么？
    无奈虚空鲸说不清楚，温汀只好放弃继续询问，改变航向，朝它们所指方向驶去。
    跟虚空鲸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温汀也算了解它们习性，能让它们感兴趣的，就没有哪一样差的，甚至可以说个顶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因此，即便不知道虚空鲸这次要带他去哪，温汀也不打算错过。
    要知道，他可是有两个吃货要养，资源自是越多越好。
    空间泡跟本源分~身一样是个无底洞，到现在温汀对空间泡掌握权限还停留在二级上，迟迟不见提升。
    要知道，温汀投在空间泡上的资源可是海量。此前源泉空间资源任他予取予求，就这样都喂不饱，他简直无法想象若没有源泉空间一行，他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达到现在这个程度。
    另一个无底洞本源分~身也丝毫不逊色，前有源泉获取的海量资源投喂，后有经过规则碎片提升的本源文字喂养，竟然还没填满，温汀至今还卡在星空境，不得寸进。
    难道这就是天赋太高，机遇太好需要付出的代价？
    正所谓满招损谦受益，温汀坦然接受这个负担。总比修炼一路顺畅，没有任何屏障，修为噌噌噌往上涨，最后运气耗尽，再给他来个狠的要好。
    温汀修为提升速度已经够快了，现在停一停没什么不好，正好稳固一下。
    同时，也能等一等沈钦。
    两人同为顶级觉醒者，之前实力提升速度差不多，随着各自发展不同，差距逐渐拉开。
    温汀已经在星空境顶峰停滞有一段时间，沈钦最近才突破进入星空境。
    而这其中，未尝没有温汀原因。
    文城不能没人坐镇，而当时人选就两个，温汀外出，沈钦就只能滞留文城。虽说沈钦是出于自愿，但他也不能理所当然认为对方就该为他牺牲。
    没这样的道理。
    前段时间神经一直紧绷，也没空想其他，现在闲下来，温汀还真有点想念沈钦。
    整个界源之地就他一个人族，甚至连个大荒源界认识的异族都没有，温汀头一次感到是如此寂寞。
    幸亏刚入源域不久，就遇到虚空鲸，此后一直有它们陪伴，否则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但再如何，也比不上活生生的人，这其中尤以沈钦为最。
    第112章
    沈钦此刻正好闲下来, 独自一人在文城令边上拆源文，不，分拣资源。这事只有他能做, 旁人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
    而且就算有人愿意, 沈钦也不会把这个权限给出去。这里是文城核心，更事关温汀，他谁也不会告诉，更别提带人进来。
    拆包裹的乐趣就够让人心情愉悦，拆源文就更是。
    这相当于赌石中的明赌, 确定里面有玉石，但具体成色和含量, 只有彻底拆解之后才能知晓。
    而拆源文, 更胜一筹，赌性更大, 还不会走空, 别具乐趣。
    譬如简单一个食字源文, 知道里面有食物, 具体能开出什么，却无从得知，因为可以有无数种组合。有可能只是简单的食物, 仅能饱腹, 也有可能是修炼资源, 填饱肚子的同时，还能增加修为, 若品质再高点，直接提升本源天赋都有可能。
    如此多变数下，时刻都让人保持新鲜感, 拆多少次源文都不会令人厌烦，简直期待感满满。
    心情不好时，或者感觉疲惫时，过来这边拆一批源文，便什么烦恼都没了。
    沈钦这次运气不错，从源文中拆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样不实用。
    就在他拆得不亦乐乎时，蓦地，本源域带有温汀印记的源文微微闪了一下。
    沈钦起初以为是温汀跟他联系，结果发现并不是。
    他下意识看向代表温汀的文明之光，并无异常，依旧耀眼如初。
    沈钦担忧的心放下来，召出源文拿在手上把玩。
    一入手，他就发现异样。
    沈钦对源文再熟悉不过，别看源文流光溢彩，其实并没有温度。此刻他手中这枚特殊源文却像温汀烙印在他手指上温字源文那样带有温度，摸起来暖暖的，非常舒服，简直让人从四肢百骸暖到心间。
    沈钦本就愉悦的心情，此刻莫名变得更加明媚。他拿着源文不断摩挲，简直舍不得放下。
    他也这么做了，直到这股暖意逐渐散去，最后彻底消失才恋恋不舍送回本源域。
    沈钦多灵透一个人，虽然不确定温汀到底做了什么，但想来必是好事无疑，且还是有关他的。
    自从温汀离开大荒源界，扎根界源之地，两人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面。
    沈钦并非多愁善感之人，温汀同样不是，但离别久了，不免想念。
    沈钦对自己有着十足自信，面对温汀，却多少有些无措。
    或许正应了那句老话，先付出的总是处于劣势。
    沈钦跟温汀之间一直有保持联系，但像今天这样明明对方一句话也没说，一丝信息都没传出，却让他从身暖到心的，还真没有。
    翌日，沈钦如同往常那样用过早饭就去办公。
    一路所过，沈钦或点头，或简单跟下属交谈一两句。
    一切正常，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一干城主府工作人员却不这么认为，等沈钦一走过，便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小声交流着。
    你们有没有觉得副城主今日格外有魅力？简直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旁边同事纷纷赞同。
    有，怎么没有？副城主再没有比今天更让人感觉神采飞扬！
    我也这么觉得。
    几人如此一番印证下来，一个个好奇心顿时被挑起。
    你们说，副城主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几人开动脑筋，发挥自己想象，纷纷加入猜测队伍中。
    升官？
    我看不像。在文城当副城主它不香吗，何必回国去跟那么多老资历争抢？
    那发财？
    得了，你这个更不靠谱，副城主像是会为金钱折腰的人吗？
    既然钱权都不是，那就只剩名和感情问题。
    而名，同上，还不足以让沈钦如此喜形于色。
    几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最后一项上：副城主怕不是谈对象了吧？
    这个有可能。
    只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副城主动心？
    美女呗。
    切，肤浅。不过，还真不是不可能。毕竟，食，色性也，就连他们也不能免俗。谁不爱美，颜值高的，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天天摆在面前当花瓶看，也足够赏心悦目。
    有人却持不同想法。
    可能是可能，但我怎么没看出来？大荒源界不说别的，美女那是真心不缺，数都数不过来，远的不提，光城主府就有好几位。按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见副城主对哪位美女同事另眼相看，就更别提发展亲密关系。
    这么一说，还真是。
    副城主看似亲切，与人来往距离却把握得很好，非常有分寸，真要有意愿，日常交往中不会看不出来。
    当然，若论关系好的，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同性，兄弟哥们那种，总不会副城主同他们其中某一个发展出了超友谊关系吧？
    几人大都对此抱着迟疑态度。
    有人却很新潮，紧随时代脚步：怎么就不可能？说不定就是如此。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大荒源界同性结合的还少了，有些种族更是全民皆是。
    是吗，那你觉得是哪一个？反正他们实在是看不出来。
    呃这个被这么一问，提出这个设想之人顿时卡壳。挑来选去，确实没有哪位符合要求，半晌，方才憋出一个人选，城主。
    几人齐齐一怔，等反应过来，立刻反驳：你从哪看出来的？城主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到现在都没见过对方，只听说非常年轻，还是在校大学生，拉谁不好，拉城主出来，这也太荒谬了。
    原本提出这个人选之人也只是那么胡乱一说，谁让城主最为神秘，关键是身份般配啊。
    一位是城主，一位是副城主，再没比他们更相配的人了，而且时常在一起，不用分离，简直完美！
    被人这么一问，却是认真考虑起两人可能性。
    刨除以上身份距离问题，据说城主颜值也很高。
    高富帅，全齐了。
    而且是双人份的！
    至于两人年龄差，完全不是问题。不过相差七八岁罢了，搁以前都不是个事，更别提能量复苏后。
    但凡有幸成为觉醒者，最差也能活个一两百年，七八岁算什么，连毛毛雨都不是。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即将找到的理由告知其他同事。
    几人带入进去一思考，差点就被说服了。不过也就差点，很快他们便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是异想天开，按你这么算的话，是个人都有可能。
    怎么会？若论近水楼台先得月，城主才是第一位。
    好了，好了，别扯了，都散了吧。再这么编排下去，小心被城主副城主听到，给他们小鞋穿。
    几人就这么错过了真相，不过种子已经栽下，就等哪天真相揭开，恍然大悟。
    沈钦这边神采飞扬，心情格外的美，温汀那头也不遑多让。
    虚空鲸催促他去的地方并不远，没多久便抵达。
    那是一处灰雾极为浓郁之地，都快到了凝固的地步，可见度之低，前所未见，偏偏一缕缕黄色穿透灰雾从中透出，瞧着就非常不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
    继被温汀本源文字吸收的不规则晶莹碎片之后，鉴字源文再次折戟，这黄色气体等级竟然比虚空鲸还高。
    这回，虚空鲸就没那么大方了，看着这凝而不散的黄色气体竟是双眼放光，比看到虚兽还要渴望。
    温汀想着，既然虚空鲸那么喜欢，就都给它们好了。谁想，这次虚空鲸竟难得的没有吃独食，要跟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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