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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一边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各自一边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各自一边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各自一边

    录音里白绍群的声音渐渐消减,另外两个却是更加熟悉了。南晓棠暗自揣度,这个世界,不会真的这么小吧。直到他从北源口中听到“叶弋”两字,内心又一次犹如天雷平地炸开。

    原来,所有的巧合,都可以重合。

    南晓棠现在认为,自己真是比小说还小说。

    叶弋这个名字,足以给他太多震惊。南晓棠与他算不上熟稔,但也绝不陌生。

    他记得小时候,外婆经常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对着门口的人大骂,“你这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害死了我家老头子不够,还要来害我们这孤儿寡母!”

    还有他听着妈妈清冷的声音,“叶弋,谢谢你一直照料我们母子,只是以后,你还是少来的吧,也不要告诉他。”

    南晓棠现在推想,那时候妈妈口中的“他”,大概就是北源吧。仔细想想,母亲这一生,可谓红颜薄命,两个爱着她的男人,都在不同程度的做着伤害她的事。

    耳机里,依旧是两人斗嘴,完全视白绍群于无物

    比如说:

    叶弋:“谁不知道您啊,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北源:“您是比我还出名的实战家。”

    叶弋:“我再实战,也没实战过男人。”

    北源:“这倒是,您一向对异没有兴趣。”

    再比如:

    北源:“什么?你说你第一次在大学宿舍里,算了吧,现在离四月份还差得远呢。”

    叶弋:“我没骗你,只是那时我们从附中偷偷溜到别人的大学寝室了……”

    还有:

    叶弋:“你说南静吗?你的第一个绯闻女友,还是你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我就说你,做事太不利落了,优柔寡断……”

    北源:“积点德吧,上帝都救不了你。”

    (白绍群:两位拜托,我还在好不好……)

    墙的那头,两个人不亦乐乎的斗嘴,却不知另一边心中的五味杂陈。

    白是颇为郁闷,敢情我这儿费时费力地听你俩吵架啊!

    南晓棠哭笑不得,摘下了耳机,道“小白,你可是给我听了一场好戏。”

    白是不敢大声,惊动了隔壁,只是轻声安慰道,“你也冷静点,毕竟,南阿姨已经不在很多年了。”

    “小白,你也认为她不在了?”他的脸色,像是又黯淡了一重。

    白是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北老师他,不可能总是一个人的。只不过,他没找女人而已。”对于北源和胡威威,白是早在认识胡威威的时候就知道了。女独到细腻的眼光,总能发现些什么。对此,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异,最多是惊奇。当然,这与她本身的腐女属有关。她并不是多事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其他人。

    南晓棠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反感同恋。只是,只是……”只是,他凭什么一边让妈妈在江城守着一片心,等了他那么多年。

    女人的青春,等不起。

    痴情女子薄情郎,老套的故事。

    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展开,竟是如此残酷。

    这种剧场版,真的不好看。

    南晓棠暗自想着,手心的汗,渐渐冰凉。

    “几位,有没有兴趣见个面呢?”叶弋的声音忽然放大。

    白是心里一凛,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这叫什么?偷**不成蚀把米么。

    南晓棠倒是镇定的很,说:“小白你们都不用动,刚才那说话的,是我舅舅。”

    江昭白是俱是一惊,什么时候听说,他还有个舅舅了?

    现在的江昭陈雪年,满脑子浆糊,彻底懵了,这个晚上,实在是太丰富了,太惊悚了,什么男人女人,全乱套了。

    当南晓棠出现在叶弋面前时,白绍群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对于这一点,叶弋颇为满意,心道这个人,终于有些自觉了。

    叶弋的表情有些不妙,抢在北源前面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北源无奈的摊手,多少年了,就是这般的子,诸事都要抢先自己一步才行。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南晓棠抿抿嘴,道:“这您就不用管了,您就当我花钱听八卦好了……”

    叶弋再走上前一步,打断了南晓棠的话,“什么不用管,小孩子家的主意倒是挺正,你还有理了不成!”

    这间包厢是叶弋常订的,它是什么构造,叶弋恐怕要比这里的老板还明白出好些。至于沙发后面那个缺角,他也是很早就知道的。今天缺角却被补足了,他一向谨慎小心,怎能不发现这处异常。只是觉得这人多半是冲白绍群来的,叶弋本来对这场官司就颇有微词,所以他也不想拆穿。

    现在说破了,是因为叶弋觉得,这个监听者,实在是太有耐力了(……)。陪着他们耗了一个晚上,还半点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不过,南晓棠这一点,他倒是没有算到。

    所以现在,南晓棠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北源分明就是没把他和胡威威的事告诉孩子,叶弋一时也想不出解释的法子,只好这样转移话题。

    “舅舅,您刚才,只是在和我老师斗嘴,说的话,一定是随便说着玩的,是吧。”南晓棠声音软了下来。自欺欺人的方式,大概真的会让人苟且心安。鸵鸟式的逃避,能逃一时算一时吧。

    叶弋怔住了,南晓棠长这么大,一共也没叫他几声舅舅,这样小伏低的姿态,却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是南静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和南静同年出生,具体谁更年长一些,叶弋已经不知道了。南老先生从没承认过他,南静的母亲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叶弋母亲早逝,他便举目无亲,只有南静这个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人,对他能好一点。南老先生不承认他,他也不允许自己接受他给的生活费,一边打零工一边读书,他这才算是把高中念了下来。叶弋生来子偏激,后来南老的冤案,有一半是他造成的,当然,这是后话。南静因此耿耿于怀,叶弋曾多次提出要照顾他们母子,都被拒绝。南晓棠知道叶弋和外公,母亲之间的恩怨,所以他对叶弋,也不冷不淡。这几年来,无论叶弋送他东西,还是给他往卡里打钱,他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叶弋不知道说什么好,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北源这个当事人,倒是稳如泰山,叶弋转过头去看他,脸上并无波澜。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干这种特务的事,但是你应该,相信你的耳朵。”

    屋内一片沉静,北源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温和,南晓棠却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身上的周围的寒冷,又添了一重。

    “是,我知道了。”南晓棠转身,笑的落寞。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你他娘的脑子让狗踢了!”叶弋骂出这一句,往北源腿上踹了一脚。

    北源也没说话,晃下身子,避开了。

    “惯得他一身毛病。是男人就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眼前的路!”

    南晓棠回到隔壁的仓储室,说,“咱可以撤了吧。”戏谑般带着上扬的音调,一如从前,还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陈雪年告诉他,白是跟着白绍群走了,还问说咱们用不用跟过去。

    江昭摆手说不用,偷听这种事,干一次就够了,她刚才给我来电话,说是白绍群送她回家,叫咱们不用担心。

    陈雪年和孙艺雯,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回去的时候,还是江昭开车,先把陈雪年送回了家,又嘱咐她回家就休息,白绍群就是再没良心,也不会害小白的。

    南晓棠心里颇不平静,按下车窗的开关,立时,就有呼呼的寒风灌进车子,大片的雪花飞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江昭回头看他,道:“热了我给你开空调,别这么吹冷风。”

    南晓棠拒绝,“不用,开那玩意多费电。刚才在那儿闹得我脑袋疼,换换空气吧。对了,你往夜市那面开吧,我想吃铁板烧了。”

    江昭白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心道,还真把我当免费司机了。

    江城的夜市一向繁华热闹,尤其是过年这几天,小巷子两旁摆满了摊位,围巾背包帽子这些小东西高高挂起,在夜空中极为明显,看上去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即使天空飘起了雪花,街上的热闹依然不减。

    江昭把车停在这条街前面的一个小路口处,南晓棠打趣他,“真是阔绰,宾利都不怕丢的。”

    江昭瞪他,“你要不是抽了风的吃什么劳什子铁板烧……”

    南晓棠反讥道,“我吃铁板烧也没让你偷车啊。”说着,还笑了笑,像是他真的一时兴起,拉着江昭偷车出来吃东西一样。

    江昭气结,“我再更正一遍,不是偷……”抬眼一看,我们的南晓棠同学已经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江昭咬咬牙,只得作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闹着,说话间,就来到了那家铁板烧的老店。这家店也开了有年头了,据说老板娘是日本大阪人,嫁到中国来的,所以这家的铁板烧十分正宗,生意火爆极了,有时候还要提前预定。

    “老板,不要忘了拿米饭来!”南晓棠高声喊道,只吃铁板烧是吃不饱的,浇汁配米饭,也是很传统的吃法。

    江昭说,你还真是有兴致吃饭。

    南晓棠笑说,“凭什么没兴趣,民以食为天,亏什么不能亏肚子啊。”口中还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老板,再拿两瓶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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