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卓双手锁在背后被摁在地上时,看到刚刚还软在地上的崔柠睁开被血染红的眼睛,对他勾了唇。
*
几个月前。
林至鸣跟崔柠聊天,你准备怎么做?要不你和曲郁山换个城市?
崔柠沉默良久摇头,我要彻底解决他。
为此,他步步引诱周望卓再次犯罪。
只要当犯罪事实被人亲眼目睹,他才能将周望卓送进去。
第108章
当周母紧随着警方出现在现场, 周望卓终于知道自己败在哪里,他的保镖为什么会消失。
望卓,望卓。周母先是喊了周望卓几声, 转而又对警察说, 警察先生, 我儿子是好人,他只是生病了。周母泣不成声,她前半生活在幸福与天真中, 后半生的人生急转而下。当崔柠找到她,告诉她周望卓所做的事情时,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肯定是一场污蔑,她儿子不可能做出这么坏的事。
可她看到了崔柠拿出来的一堆摄像头。
他那里肯定有视频或照片, 你可以去找找,就知道我没有撒谎。其实崔柠无意来打扰周母,他是不敢面对周母的,但为了曲郁山,他只能这样做。
周母没有再开口, 只是默默找起东西,没想到她真的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不仅如此, 她还看到许多幅以曲郁山为主角的画。
她不能看着她儿子再犯错。
望卓,你看看妈妈, 没事的, 你乖乖听话。周母想去拉周望卓, 但被警方从保护的角度拉开,他们认为周望卓现在情绪不稳定,非常危险。
周母哭喊:他是我儿子, 你们让我看看他,不要这样抓着他,他会疼的
话音没落,她听到周望卓在笑。
先是低低的笑,随后竟大笑起来,笑中带泪,看她的眼睛黑黢黢的,有一梭光正在逐渐消失。
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周望卓问。
为什么要帮外人?
周母浑身僵住,片刻,她抬手捂住脸,痛苦的哭声从指缝漏出,望卓,小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不能这样对他的呀。
他的小郁。
周望卓忍着痛看向旁边,被他打了药的曲郁山竟手脚并用,生生爬到崔柠旁边,眼睛红成兔子眼睛。他看着曲郁山伸手摸崔柠的脸,手指颤抖,他看着曲郁山哭着喊崔柠的名字,一边试图处理伤口。
小郁。周望卓喊曲郁山的名字。
被他喊的青年没有回头。
看到有人扶着曲郁山出去,周望卓总算控制不住自己,他猛然暴起,又被用力压回地上,下巴抵在冰冷的地板。
小郁!任何时候,周望卓都是矜贵的,永远是得体的,可这个时候,他像个疯子,没有理智,没有形象。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带着杜鹃啼血的悲壮,小郁!
窗外狂风大作,天色倏然暗沉,室内也是昏昏暗暗、影影绰绰。他双眼通红,死盯着曲郁山。
别走。
我的洋娃娃,别离开我。
求你。
被人扶着的青年像是终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望了一眼。可那双眼里没有对他的爱慕,只有惶恐、害怕,以及如释重负。
对于他的小郁,他是负担。
可小郁对他来说,是踽踽独行在无尽黑夜中的星光。他想把星星攥在手里,让对方只能在自己怀里发光。
曲郁山被人带走。
周望卓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最终云消雾散。
那些美好的时光终究是昙花一现,金桂树花的香气被冬日掩盖,剩下的是是令人厌恶的雨天。
脏兮兮、湿漉漉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天空。
*
曲郁山和崔柠一人躺在一个担架床上,曲郁山一直抓着崔柠的手指,眼珠泡在汪汪泪水里,没有一点霸总的气势,崔柠,你你怎么能拿自己来冒险?
崔柠明明跟他说,只要警方发现周望卓绑架他,就足够了,可他发现崔柠先前靠着他脖子上项链的定位找到这里的第一件事,是故意惹怒周望卓。
你是不是疯了?万一万一曲郁山话都说不下去。
崔柠眉眼溅了血,配上苍白的脸,平添一分诡艳。他勾住曲郁山的手指,转成十指相握的姿势,我不能看他再伤害你,郁郁,原谅我自作主张。他喘了一口气,像是极难受,你别难过,就算我没活下来,也是值得的,他不能再伤害你了,就是我走了走了,怕没人照顾你,我会会担心。
心字才砸地,楚林的声音插入其中。
楚林是跟周母一起过来的,扶曲郁山上担架床的人正是他。
楚林表情肃然,他抓住曲郁山和崔柠交指相握的手,崔先生,我没想到您对老板的爱竟然如此伟大,您放心,若是您不幸撒手人寰,老板有我照顾。
曲郁山先是被崔柠的话弄得眼睛更红,又听到楚林要照顾他,顿了下说:可是我现在破产了,你不是我助理了,我没钱发你工资。
楚林摇头,在崔先生这么伟大的爱面前,我怎么能计较工资这种小事,老板,您放心,我已经找到新工作,虽然工资没有原来高,但也还不错,养得起老板的。
突然戏份被抢的崔柠:
他不能死!
崔柠骤然有力气扒拉开楚林的手,咬着牙,说话不敢再断断续续,我其实没什么事,楚助理你放心。
到医院后,崔柠迅速被推进手术室,曲郁山则是送去抽血做检查,看周望卓给他打的药伤害大不大,有无后遗症。
曲郁山身上的药效只有三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他已经恢复点力气,固执地要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崔柠,不肯回病房休息。
焦急的等待中,曲郁山冷不丁站起。
完了!
楚林吓了一跳,什么完了?崔先生吗?
曲郁山转头看他,面上露出悲痛万分的表情,我没去考试。
第109章
崔柠的伤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因为伤到头部,做手术的时候不得不将头发剃光。
坐在病床旁的曲郁山看着拿被子遮脸的崔柠,忍不住伸手阻拦, 头上刚缝好的针,你这样容易伤口裂开的。
没拦住, 崔柠直往被子里钻。
曲郁山越拦,越钻, 最后曲郁山干脆把被子抱走了, 看到无处可躲, 只能僵硬躺在床上的崔柠,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实崔柠光头形象不难看, 相反头发剃光,反而能完全看出他骨相的优越。只是他很久没看到崔柠这个样子,仿佛又回到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崔柠就跟刺猬一样,躲他防他。
听到曲郁山笑, 崔柠耳垂变红, 随后发现楚林进来后,立刻背过身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楚林是进来跟曲郁山说周望卓那案子的事,瞥到崔柠什么都没盖,又看到被子在自己老板怀里, 心思一转,明白点东西,夸道:崔先生光头的样子也是极好看的,不必自卑。
崔柠:
手指在被单上恶狠狠一抠。
当天,他趁曲郁山不在的时候下单购买生发液。
*
周望卓被捕后, 周母来找了曲郁山和崔柠。一见面,她就要跪下,但被曲郁山连忙拦住扶起,崔阿姨,你别这样。
周母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鬓角白了小半,她用手帕掖在眼下,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们,望卓做了很多伤害你们的事,但我没办法,我只有望卓这一个孩子,小郁。她声音顿了下,又看向崔柠,她没有喊崔柠的名字,只是对上眼时,眼泪就无声垂落。
正如崔柠不敢面对周母一般,周母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崔柠,崔柠是她甜蜜婚姻谎言下的真相,可崔柠又是她亲妹妹的孩子,若让她恨崔柠,她无法恨,但让她去爱护崔柠,她也做不到那么大度。
我已经联系好医院,望卓到了法国会强制性入院治疗,直至病情好转才能出来,我的想法是,希望你们能出一份谅解书,我也会向警方申请回国禁令,自此以后望卓不会再回国,也不能再接近小郁。
这话说出,曲郁山和崔柠都沉默了许久,最后是曲郁山先开口,崔阿姨,我想先跟崔柠商量一下,行吗?
行,行的,你们先商量,我先回去了。周母留下花和水果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曲郁山走到崔柠旁边坐下,他先把崔柠的手握在手里,才问:你怎么想?
崔柠眼神很平静,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支持你的想法。
曲郁山望着崔柠,伸手想碰崔柠头上的伤,但碰到之前,又怕对方疼而缩了回来,疼吗?
不疼了。当然是疼的,不仅疼,还痒,但崔柠不想告诉曲郁山实话,他知道曲郁山会心软,从对方看到周母的第一眼。
如果周望卓入狱,周母可能会坚持不下去。
其实他很感谢周母,谢谢周母愿意帮他,如果没有周母的帮忙,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曲郁山抿住唇,眼里全是心疼,可你受的伤好不容易才
崔柠笑了下,有了回国禁令,他不能接近你,这算是达成目标了。他抓起曲郁山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不用想着我的伤,我没事。
曲郁山摸了两把崔柠的脸后,手莫名开始往上,摸起崔柠光秃秃的头。
最近他好喜欢摸崔柠的光脑袋。
崔柠身体一僵,迅速把曲郁山手扯下,又躲被子里去了,暗想以后要一天用三次生发液,速速长出头发才行。
最终,周望卓没坐牢。
周母和周望卓坐上了去法国的飞机,临行前,周望卓一直往身后看,直至飞机快起飞,同行的警察催促道:周先生,我们该走了。
他们需要将周望卓送进精神病医院,同那边的人交接,这一路他们都用手铐铐着周望卓,以防他发病伤人。
周望卓把眼神收回,淡漠地往登机口去。
望卓哥,你今年回国吗?
你想我回来?
我是我爸问的好了,是我自己想问,你回国吗?我最近得了一个很厉害的游戏机,想跟你一起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望卓哥,生日快乐。
谢谢你,小郁。
不用谢!你收到我送的礼物了吗?你喜欢吗?
周望卓勾了勾唇,水珠滴落在遮盖手铐的外套上。
*
虽然没能去考试,但因为没有周望卓在中阻扰,曲郁山找工作开始顺利了,有公司邀请他去面试。
面试当天,曲郁山特意起了个大早,面试完,那家公司对曲郁山非常满意,几乎要当场就签合同。从面试的公司出来,曲郁山决定打电话告诉崔柠这个好消息,拿手机拨号的时候,不小心跟人撞到。
抱歉。
曲郁山抬头说抱歉,却发现眼前的人十分眼熟。
对面的人看到他,立刻用手挡着脸,想逃走,但还是被曲郁山一把捉住,谢老师!
你认错人了!那人死死挡着脸,不肯让曲郁山看。曲郁山没放过他,干脆换到另外一边盯着对方。
真的是你,谢老师,你怎么这幅打扮。
谢紫安不再穿着往日的骚包西装,不仅穿得破破烂烂不说,还提着一个蛇皮袋子,这形象让曲郁山迅速联想起他在原著里的结局。
轻吸一口气后,曲郁山看谢紫安的眼神变得十分同情。
谢紫安见曲郁山认出自己,也不藏着脸,把手放下,恶声恶气说:是我,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谢老师,你饿吗?我请你吃饭。曲郁山说。
谢紫安沉默了会,吐出一字,饿。
吃饭的时候,谢紫安几乎是狼吞虎咽,曲郁山一边帮对方夹菜,一边安抚道:别着急,慢慢吃,我点了很多。
谢紫安筷子一顿,有些不安地说:你也破产了,你有钱付吗?
有。曲郁山说。
听到曲郁山这样说,谢紫安终于把吃饭的速度放慢,待吃完后,他跟曲郁山说了谢谢,就提着蛇皮袋子往外走,曲郁山一看,追了过去,我现在在找工作,你跟我一起找吧。
谢紫安不说话,只闷着头往外走,曲郁山想了想,陪着谢紫安一起走。途中路过一个球场,谢紫安发现球场里散落着空瓶子,立刻走了进去,曲郁山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干脆一起帮忙捡瓶子,塞进谢紫安的蛇皮袋子。
瓶子刚丢进去,曲郁山突然浑身一激灵,还听到像是书本合上的声音。他愣在原地好一会,看了眼谢紫安,又低头看了下自己。他正提着谢紫安的蛇皮袋子,有一种预感出现在曲郁山脑海里这个世界好像终于脱离作者控制了。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曲郁山连再见都忘了跟谢紫安说,跑回去住的地方,翻起原来签的合同。
看到合同上的字,曲郁山几乎激动得要跳起来。
合同上不再是作者的无病呻吟,而是真正的合同。
当晚,曲郁山做了最后一个见作者的梦。
跟以往的梦不太一样,这个梦居然在下雨,而且雨集中在毛球作者的头上。毛球作者呜咽着说:我心里的雨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的雨还要大,呜呜呜,曲郁山,你还我骨科CP!
曲郁山想了想,现在骨科严打,我这样其实是帮了你。
毛球作者没理曲郁山,呜呜半天后,自顾自地开口:算了,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了,还好我已经开了新书,你们不听话,下一本的孩子们肯定听话。它顿了顿,曲郁山,你们好好在一起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毛球作者就这样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而没了作者的操控后,曲郁山又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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