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是崔柠外公外婆家,崔柠的房间还在这一层,要是被看到,他就完蛋了。
曲郁山屏住呼吸,他动作很轻地掀开被子下床,连地上的鞋不敢穿,想悄悄摸到门口。
可他才刚下床,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小郁?
周望卓声音有些哑,不知是刚睡醒还是其他缘故。曲郁山听到声音,镇在原地。好半天后,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往门口走,可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拉住他的手臂。
曲郁山被力气一带,重新跌坐在床。
脸直接跟周望卓对上。
周望卓此时坐起来,被子自然滑落,露出光裸的上半身。他盯着曲郁山的脸看了几秒,另外一只手抚上去,小郁,你生病了。
曲郁山的确像是生病了,脸颊泛着病态的红,眼里还有些血丝。他自己还觉得头重脚轻,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周望卓一只手重新拉回来。
曲郁山此时大脑有些混乱,他呆了下才想起躲开周望卓的手。此时,门口传来保姆的声音。
大少爷,小少爷,起床了,早点已经做好,可以下楼吃了。
保姆一起叫的周望卓和崔柠,还分别敲了敲门。
周望卓的房间和崔柠的房间门对门。
曲郁山听到保姆的声音,明显表情变得紧张,他看一眼周望卓还没穿上衣服的上衣,脑袋嗡嗡的。
这是崔柠外婆外公家,如果被他们看到他从周望卓房里出来,会怎样想?
周望卓看出曲郁山的紧张,他沉默一瞬,别怕,我待会说你早上找我有点事,他们不会知道你在我房里过夜。
曲郁山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这话怎么说得好像他们在偷情一样?
周望卓松开曲郁山的手臂,掀被下床走到衣柜前,早上降温,他随意拿出一件卫衣套上。周望卓也是健身的人,后背线条流畅优美,伸手穿衣时背自然展现弧度,背阔肌显眼发达,犹如一只猎豹。
他穿好衣服,又拿了一件卫衣回到曲郁山面前。
曲郁山还穿着昨夜睡觉穿的短袖。
把衣服穿上,我跟他们说你只是找我借衣服。周望卓平静地说。
曲郁山虽然想问周望卓自己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但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一个好问话的时机,再拖延下去,他怕两位老人直接来敲门,那就更糟糕。
周望卓说的借口虽然有点不大好,但的确也能掩盖一二。曲郁山接过周望卓的衣服套上。
周望卓看曲郁山穿上自己的衣服,目光略暗,他没有再说什么,走进洗手间洗漱。曲郁山没坐多久,就起身走到门口。
他偷摸摸打开房门,而一开门,对面的房间门也打开。
崔柠作为高考生,跟往日一样不到六点就起床了,听到保姆喊他的声音,他整理了下卷子,就起身往外走。
没成想,他一开门,就看到曲郁山鬼鬼祟祟的样子。
曲郁山冷不丁看到崔柠的脸,慌了,本能把门关上。他才关门几秒,门外就响起敲门声,还伴随着崔柠压着的声音。
你出来。
在洗手间洗漱的周望卓也被敲门声惊动,他探出头,目光在曲郁山的脸上转了一圈,似乎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他眉尾轻轻一挑,小郁,你开门,不开门他更误会不是吗?
曲郁山当然知道要开门,可他不敢。
看一眼看着他的周望卓,耳边听着崔柠压着怒气的声音,曲郁山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地拧开门把。
崔柠还站在门口,脸色几乎难看得要命。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崔柠牙关一咬,飞快地扯过曲郁山,将人拽进自己房间。
来的人是崔柠和周望卓的外婆,保姆虽然叫过,但她自己又过来叫一遍。
外婆先喊周望卓,再敲崔柠的房门,柠柠啊,你醒了吗?
醒了,我马上就下来。崔柠努力平和地答了一句,等外婆的脚步声远去,他才重新看向被他压在门板上的曲郁山。
他眼里憋着火。
曲郁山等外婆的动静消失才张嘴解释,可一张嘴,他的声音却是哑的。
嗓子沙沙哑哑,越发像是干了坏事。
崔柠眉头拧得更紧,但他先伸手摸了下曲郁山的额头。
滚烫。
崔柠抿了下唇,先把人拉到床边,按坐在床上,他一眼就看出曲郁山身上的卫衣不是自己的,于是一声不吭把曲郁山身上的卫衣扒了,丢在地上,又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给曲郁山穿上。
因为知道要降温,所以他把自己的春季校服外套一起拿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崔柠才低下头看着曲郁山。双眸紧盯片刻后,他吻上曲郁山的唇。
像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心,也像是宣誓自己的主权。
曲郁山被亲了没两秒就挣扎起来,他声音哑还含糊,崔柠,我我发烧了,会传给你。
崔柠掐住曲郁山的下巴,不许人躲,待亲得曲郁山明显呼吸不过来,他才终于松开怀里的青年。
回去你再跟我解释。这话说得是咬牙切齿。
曲郁山不知不觉地崔柠镇住,一个字都不敢说,由着崔柠拉着他往外走。可门还没打开,曲郁山又不肯走了,你外公外婆在楼下,待会看到我们一起下来,会不会?
会什么?崔柠反问,他带着气,语气自然不好,可看到曲郁山因为生病烧得脸红眼赤,又把心头的气压回去,缓和语气说,没关系,我会跟他们解释。
打开门,周望卓还没离开房间,正站在房门口,他看到被崔柠牵着出来的曲郁山,神色淡淡,早上好。
崔柠眼睛微微一眯,半晌,他露出一抹笑,早上好,表哥。
他们都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关系,但心照不宣地装着表哥表弟。
曲郁山看着极其相似的两个人站在一块,越发心虚,他压根不敢说话,就怕两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周望卓说:小郁,我刚刚穿错拖鞋,穿的是你的,你现在脚上那双是我的。
崔柠说:郁郁,我们下楼吃早餐。
两兄弟几乎是同时出的声。
曲郁山:
他深吸一口气,先对崔柠说:你等我下,我先把鞋换回话没说完,就一顿。崔柠转头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虽然唇角还带着笑。
曲郁山轻轻哆嗦下,突然福临心至,崔柠,我可以穿你的鞋吗?
崔柠接话:好啊。
他把脚上的拖鞋脱下,等着曲郁山换上自己的鞋。
一旁的周望卓突然开口,这样一换,表弟你是要穿我的鞋吗?
崔柠脸上露出反胃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只维持了一秒,不用了,我年轻,赤脚也没关系。
他温温和和地看向周望卓。
曲郁山趁两人无声厮杀之际,飞快地换上崔柠的拖鞋,试图把自己摘离这个战场。
可他想离开战场,战场却不想放开他。
是啊,你还年轻,想想我的确老了,都跟小郁认识十几年了。周望卓轻笑道。
崔柠挂在唇角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了,因为他的确嫉妒周望卓跟认识曲郁山这么多年,他也想看曲郁山小时候的样子,他也想跟曲郁山一起长大,见证曲郁山人生的任何时刻。
冷眼盯着周望卓几秒后,他重新笑了下,认识这么多年的确难得,表哥,到时候我和郁郁结婚,你坐郁郁亲朋好友那桌。
第78章
听到此话, 周望卓变得沉默,眼神含霜。曲郁山见两人这般针锋相对,伸手拉了崔柠一把, 你外婆刚刚不是叫你吃早餐?我们先下去吧。
崔柠反手握住曲郁山的手,他面对周望卓冰冷的眼神不惧不怕, 好啊。
他就真的赤脚跟曲郁山下楼了, 下到二楼, 他和曲郁山一起进了客房。曲郁山进卫生间洗漱, 崔柠也跟着进来, 他知道曲郁山生病了,主动拿过牙刷挤下牙膏,又让曲郁山张嘴。
曲郁山虽然难受,但刷牙还是可以力所能及的, 加上崔柠比他小那么多,他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
崔柠长睫一垂一抬,没有强求,他把牙刷递给曲郁山,退到一旁看着曲郁山洗漱。
曲郁山现在穿着他的校服, 让他的思绪仿佛退回到去年年底。曲郁山带他去骑马, 那时候他穿曲郁山的衣服,还有些大。
现在曲郁山穿他的校服,恰好合身。
但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 因为很快想到曲郁山刚刚还穿着周望卓的卫衣,又开始变差。
曲郁山此时烧得难受,思绪都迟钝,等刷完牙, 才意识到崔柠还在生气。
他看一眼崔柠,把牙刷放进杯子,又拿毛巾把脸洗了,这才走到崔柠跟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他房里,我昨晚本来是睡在这间的,我醒来就在他床上了。
崔柠眉头拧得更紧,在一定程度上,他比曲郁山懂得更多,你昨晚喝了什么吗?
曲郁山闻言看向床头柜,可他发现上面的水杯不见了。他昨晚并没有喝完水,剩了小半杯。
那里本来有水杯,但不见了。曲郁山说。
而此时,门口又传来保姆的声音。
保姆几分钟前来过一次,曲郁山没应声,她以为还在睡,这次又过来喊曲郁山,但没成想在里面听到崔柠的声音。
知道了,马上就来。
吓得保姆一愣,随后在心里感叹这小情侣就是不一样,一大清早都要先见面。
崔柠已经确定就是周望卓搞的鬼,但他现在不能跟周望卓撕破脸,因为如果撕破脸问对方为什么要给曲郁山下药,就会让外公外婆知道曲郁山在周望卓房里睡了一晚。
想来周望卓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敢如此嚣张。
也正是因为这个,崔柠在接下来的早饭时几乎对周望卓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但外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降温没让他们这些老的小的生病,偏偏两个大的生病了。
她说的是曲郁山和周望卓。
曲郁山病得明显,脸颊烧得红通通的,周望卓也病了,只是病得没曲郁山严重,只是脸有些白。
崔柠一听,气得脸铁青,可偏偏又不能发作。等吃完早餐,他就说时间不早要回学校。
我送你们吧。一直在餐桌前沉默的周望卓开口。
不用。崔柠一点面子都没给地拒绝了。
周望卓扯了下唇,小郁病成这样,开不了车。
表哥不是也病了吗?还是留在家里。崔柠表面说着关心的话,语气却不是这样,讽刺意味很重。
没事,我没小郁病得重,开个车没关系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曲郁山适当地插话,我叫了司机过来,他快到了。
外公外婆也察觉出气氛的不对,打圆场说:家里也有司机,让家里的司机送柠柠他们也可以。
还好,曲郁山的司机很快到了,曲郁山坐上车就给自己的家庭医生发了一条短信。
不去医院检查下吗?崔柠不放心曲郁山的病,也不放心那杯消失的水,他怕曲郁山身体出问题。
但曲郁山身体难受,实在不想去医院,搪塞道:没事,陈医生也会抽血做检查。
等到了学校门口,曲郁山催崔柠回学校上课,自己回出租屋等家庭医生上门,哪知道崔柠直接请了假。
你又请假?你还要不要高考?曲郁山这话刚落地,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堵了回来。
崔柠对高考基本上是十拿八稳,前天下午B大的老师也打电话给他,邀请他下周二下午去参观。现在他在学校读书,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写题的手感丧失。
你烧退了,我再去上课。崔柠臭着脸说。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听曲郁山说自己可能被下了药,先给抽了一管血,再仔细检查曲郁山的病情。
不严重,打一针退烧药,再吃点药就行。家庭医生说。
退烧药是打屁股,曲郁山原来也当着崔柠的面打过屁股针,但这次跟上次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上次他还厚颜无耻地让人给他挠痒痒。
这次针刚打完,他就想把裤子扯上去,但被拦住。
血还没止住。是家庭医生说的。
崔柠帮忙摁着棉签,也应了一声,对,别乱动。
家庭医生留下药,再指导了崔柠几句,就带着抽好的血走了。曲郁山趴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扭着脖子转过来看自己屁股,好了吗?
崔柠拿开棉签,盯着雪白两团上的小血孔,见没有再冒血,好了。他刚说完,就发现曲郁山火急火燎穿裤子,一时又吃醋上了曲郁山今天穿了周望卓的卫衣。
他气不过,把裤子又是一扒,避开小血孔那边,手轻轻在另外一边打了一下。
这一打,雪团如果冻般直颤。
曲郁山本就烧得厉害,挨了一巴掌,不仅是脸红了,脖子一路往上烧,胡乱把裤子一扯,再滚进被子里躲起来。
躲起来十几秒后,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对,探出头想教训崔柠不可以这样,但崔柠已经转身去厨房了。
错过教育的最佳时机,曲郁山只能又窝回被子。大脑开始有睡意的时候,崔柠回来了。
先别睡,吃了药再睡。
曲郁山听话照办,吃了药再躺下去。吃的药仿佛有助眠奇效,本来只是一点睡意,吃药后跟昏迷似的睡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被崔柠喊醒。
郁郁,吃中饭了。
曲郁山还困着,不肯起床,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崔柠看到曲郁山像个小孩似的赖床,先是一愣,随后一直臭着的脸终于缓和。他抿了下唇,弯下腰,把曲郁山盖着大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扯一点。
唇跟羽毛似的落下来。
其中一处落在曲郁山眼皮上。
带着热气、湿气的吻,像火星子坠入。
曲郁山眉头一皱,想往被子里躲,可他怎么躲都避不开,亲他的人好似饕餮,要将他吞下去,气得他只能睁开眼。一双眼因为病情变得湿漉漉的,脸白唇红。
他想骂人,但在骂人之前,身边的少年先软着声音开口,先吃了饭再继续睡吧,别把胃弄坏了。如果你不想起,我端过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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