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陆离江问他如何得知,他都讲不清。
可不知是出于不想给陆离江添麻烦的想法,还只是单纯信任他,他微微思忖就说了出来。
陆离江还在思考怎么安慰他小室友,就忽然听到如此劲爆的信息。
不惊讶不可能。
但最直观的感受,还是心疼青岩更甚。
怪不得秦安跟付鸿雁对秦岩一点都不好,怪不得秦舟舟始终针对秦岩。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一家人。
那背后的真相是什么?秦岩亲生父母又是谁?他们还在世吗?
所以他小室友,现在在这世上是孓然一身?
诸多问题在陆离江脑海里闪现,但他一个都没问。
他定睛看向青岩,温柔的目光里盛着掩藏不住的心疼。
青岩也懂这个信息过于爆炸了些,或许也会触动陆离江的同情心。
但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他不需要谁的同情。
故而垂睫,躲开了陆离江心疼的目光。
陆离江却认为,他小室友这一动作是想掩盖心中的痛苦。
两人各怀心思。
陆离江心中的痛感在增强,本能的,他想安慰青岩。
可惜,过往十七年,他都没安慰过人,自然也缺乏经验。
陆离江紧了紧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犹豫后,果断抬起,隔着不宽的临时饭桌,轻轻拍了拍青岩因为垂头怂下去的那撮呆毛。
动作轻缓温柔,没过脑的话也脱口而出:岩岩,你还有我。
动作行云如水,没有经过思考,亦无刻意安排。
完全凭借本能。
岩岩,你还有我。
温柔疼惜的话语响彻在青岩耳边,传入耳膜直抵心脏位置。
像是有一柄小小的锤子,轻轻敲击了下他紧闭的心门。
躲在里面的心,跟着颤了颤。
发顶,也传来了温热轻浅的触碰。
青岩的身体本能地僵了僵,他握了握放在桌下膝盖上的拳,随后偏了下头,让自己的头发避开了陆离江未收回去的手。
他起身,垂着眸错开陆离江过于炙热的视线,拿起自己的碗筷,颇不自然但依旧很冷地道:我去洗碗。
他走得又急又快,完全没有往日沉稳淡定模样。
陆离江怎么不懂刚才的自己过于唐突。
那晚,他是因为发病才跟青岩有了亲密接触,而心软如他小室友,不仅大度地给了他胡作非为的机会,还轻描淡写地揭过了那件事。
可现在,是白天,在两人都理智清晰的时刻。
青岩躲避的反应再正常不过,这才是他浑身是刺,又将心门紧紧封闭的小室友啊。
陆离江望着青岩渐远的身影,收回了还放在虚空中的手,敛起所有情绪追上去:我来吧。
不用。
一如往日,青岩果断拒绝,并将碗筷放进洗漱池。
要搁平日,青岩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但这一刻,陆离江破天荒不想让。
他挤到青岩身边站定,伸手在手龙头下抢夺青岩握在手中的抹布和碗筷。
热水从水龙头里涓涓而来,流淌在两人的手上。
一个抢,一个防,一来一回间,不可避免的,两人的手发生了触碰。
是陆离江在拿抹布时,握住了青岩的一排手指。
陆离江没松手,维持这个动作看向青岩,眼神专注,语气认真。
他道:岩岩,其实你可以试试相信身边的人。
比如我。
温热的水浇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青岩只觉得手指在发烫,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陆离江的体温。
陆离江的话在他耳边炸开,明明每一个字他都懂,但连在一起他却半晌没理解。
他知道,不是他真的不懂,而是不愿去懂。
指尖被人紧紧抓住,像是为了让他相信,又似防止他逃离。
无论哪一种,青岩都无法接受。
他忍了片刻,最终不再坚持,松了抹布和碗筷,从陆离江手中抽出手,冷声道:行,你来。
语毕,他转身离开。
动作坚毅又绝情,但被陆离江碰过的那只手,被他塞进了校服口袋,慢慢蜷起。
讲不清有意还是无意,他用大拇指轻轻碰了碰陆离江握过的位置。
一触即分。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专栏预收文《穿成替身后,我和渣攻叔叔HE了》~
顶流偶像纪临安遭遇舞台事故,意外穿进一本虐文,成了下场凄惨的工具人替身。
渣攻跟白月光分分合合,替身自然也被招来又挥走,最后渣攻跟白月光HE,替身失身又失心,独自郁郁而亡。
纪临安:???
他穿过来时,渣攻正故作一脸深情脱他衣服。
他一个擒拿,反手将渣攻摔在地上发出猪叫,惊动了隔壁房间。
迎上渣攻难以置信的眼神,纪临安轻嗤一声,直捅渣攻痛处:其实我爱上了你叔叔,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靠近他。
门外,尉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渣攻小叔叔尉迟淮轻轻挑眉。
甩掉渣攻的纪临安一身轻松,看着镜中腰细腿长绝佳长相的自己,他决定重操旧业专心走事业线。
刚签约,严厉著称的大BOSS点名见他,纪临安忐忑抵达。
男人坐在总裁室宽大的办公桌前,抬眸看他,语气低沉:准备发情歌?先唱给我听听。
唱完后,情歌从专辑里剔除了。
刚拍戏,日理万机的大BOSS亲临片场,纪临安惴惴迎接。
男人无视身边献殷勤的众人,将他带到休息室抵在门后:要演亲密戏?先对我来一遍。
演完后,亲密戏被删了。
刚准备休息,总影响他搞事业的大BOSS来到卧室,纪临安欲哭无泪。
被吃干抹净后,他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哭唧唧地哀求:尉迟淮,我错了,我真的只是一时口嗨。
男人慢条斯理地套上白衬衫,散漫危险的语气里有笑意:不是觊觎我么?恭喜你,得偿所愿。
【外皮内怂事业心强甜心受(纪临安)vs心机腹黑占有欲强霸道攻(尉迟淮)】
第23章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少爷哪里洗过碗,他抢这活只是想拉近跟青岩的距离。
结果毫无意外的,他被他小室友推开了。
青岩离开后如往日一样,坐在书桌前刷题,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
陆离江轻叹了口气,缓缓挽起衬衫袖子,拿出做化学实验的姿态,在水龙头下跟几副碗筷做斗争。
兵兵乓乓
全是他在洗漱池制造的声音。
陆离江有点尴尬。
他学得是家里阿姨洗碗的步骤先给碗筷涂抹洗洁精,再拿抹布清洗,最后用清水冲干净。
阿姨做得时候明明很轻巧,怎么到他手里,碗这么滑?转圈也不大顺畅的亚子。
自诩什么领域学习能力都超强的陆神,蹙眉盯着手中的碗,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
青岩本来心也不太静,他好不容易有点思路,旁边就兵一声,再好不容易下笔了,旁边又乓一声。
他都怀疑让陆离江洗个碗,他马上要去买套新的。
忍了又忍,他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起身,他冷着脸回到陆离江身边站定,瞥向洗漱池中陆离江在水下笨拙的动作,问:你来?
前调很冷,尾音却在上扬。
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陆离江本来就紧张,突然听到青岩质疑的声音,他手中沾着洗洁精的碗不受控制,直接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池壁上。
好在青岩买得碗质量不错,没破。
陆离江手忙脚乱捡回碗,垂着头,心虚又尴尬地应道:啊。
青岩没理陆离江那句意味不明的啊,快速挽起袖口,扫了他一眼:你回去吧。
又赶他走!
陆离江停住手中的动作,正了正色,颇为严肃地喊了青岩的全名:秦岩。
这两天一直听陆离江岩岩岩岩的叫他,乍听到他喊他秦岩,青岩还有一点不习惯。
嗯。他应了。
水龙头被陆离江关掉了,整个宿舍顿时陷入沉寂。
陆离江稍微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转身面对青岩,迎上青岩冷淡的目光。
微微停顿,他意有所指地道:有些事一开始做起来可能比较困难,但慢慢尝试跟练习,总能越来越好的,对吧?
陆离江用得疑问句,说得是洗碗这件事。
但青岩怎么不懂陆离江的弦外之音。
心门又被轻轻敲响,似乎有人想要邀请他出去看看,又或许是想进来瞧瞧。
青岩平静的眸子微动。
不是没尝试过,前世他也打开过心门的,但最终迎来了一把锋利地剑,重重地刺伤了他,见肉见血。
思及此,青岩收起思绪,继而点点头,用冷硬的声音对陆离江说:哦,那你加油。
这一次,青岩彻底走了,逼着自己控制好情绪,沉浸在学习之中。
再次挑战失败的陆离江却没放弃,坚持以身作则,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将几副碗筷收拾妥当。
陆离江是在周六早上见到他小叔陆知行的,在老宅的餐厅。
西装革履的陆知行,坐在餐桌前,正对着一本财经杂志喝牛奶。
见他下楼,陆知行的目光放在杂志上未动,道了声:早。
小叔早。陆离江回了声,在陆知行对面坐下。
管家很快将陆离江的早餐送上来:小少爷,您慢用。
陆离江轻轻颔首,拾起刀叉,垂眸,慢条斯理地切面前的吐司:爷爷不在家?
陆知行放下牛奶杯,嗯了声,去法国了,前天是奶奶的忌日。
陆离江切早餐的动作顿了顿。
他倒是忘了这事,怪不得农历十五他没回老宅爷爷也没追问,原来不在家。
有事?陆知行从杂志里分神,瞥了陆离江一眼。
陆离江继续切吐司,语气平平:没有。
一个是惜字如金的总裁,一个是高冷淡漠的学神,谁都不是爱闲聊的性格,一来一回后,餐厅陷入沉默。
陆离江早习惯跟陆知行这样相处,他淡定地吃早餐,陆知行也安静地翻财经杂志。
待陆离江吃完早饭,放下刀叉,一抬头
他日理万机的小叔还稳稳坐在那。
你不去公司?他疑惑。
陆知行翻了页手中的杂志,语气淡淡的:等你问我话。
陆离江沉默。
他确实有事要问,但本意是问爷爷。
现在爷爷不在家,他能交流的只有陆知行。
被点破,陆离江也没扭捏,正了正色,问得认真:小叔,我们这个病,是每次发病跟命中注定的人接触就不会疼,所以不会死吗?
陆知行合上书,放至餐桌上,取下金边眼镜,沉沉地望向陆离江,道:不是。
听到否定答案,陆离江有些意外,遂轻轻蹙眉。
他每个农历十五会发病,病发有什么后果,十岁那年爷爷就告知他了。
关于治愈方式,爷爷却只简单提了句遇到你命中注定的人就有解。
至于怎么遇见,又怎么解,爷爷至今也没说。
这也是他前几日冒险留在学校,验证青岩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原因。
抱着青岩,他的痛楚就迅速消退了,他以为这就是解决办法。
思及此,陆离江发问:那解决方式是什么?
陆知行淡淡地瞥了眼陆离江,沉吟片刻,才冷硬地吐出四个字:发生关系。
陆离江错开陆知行犀利的视线,低头看向面前的空盘,摸了摸鼻头,声音低了点:发生什么关系?
陆知行瞥了眼他略不自然的大侄子,直白干脆地回他:就是你想得那种关系。
陆离江干咳两声,应得诧异又尴尬:哦。
诧异是因为,即便他一开始就懂了小叔的意思,也不敢相信他们陆家这个祖传的病这么狗血又刺激。
尴尬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捅破他心思的霸总小叔。
他小叔陆知行,陆氏集团掌权人,今年三十七岁,常年健身、注重保养,看上去也莫过二十八九岁。
喜欢黑白色正装,戴金边眼镜,英俊矜贵,完全是电视里斯文败类禁欲型总裁的典范。
这样的他,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目光,上至商界千金,中至明星影后,下至公司职员。
想要嫁给他小叔的人数不胜数。
但他小叔除了刚成年那会谈过一段初恋外,再没碰过感情。
如他爷爷一样,在奶奶去世后,再也未娶,专一且深情。
想到小叔那位薄命的初恋,他抬眸看向陆知行。
他没开口,只目光有些复杂。
陆知行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冷声回复:做过,不然我怎么能安然无恙地坐在你面前。
陆离江摸了摸鼻尖,垂眸应道:知道了。
陆知行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嘴唇微动,像是想到什么又欲言又止。
最终,他收回目光,起身离席:我去公司了。
陆知行走后,管家来收他留下的牛奶杯,陆离江托腮望着门口,陷入沉思。
他此前一直以为找到青岩后,每个月的农历十五跟他待在一起就可以。
虽然第一次没经验,将人抱得紧了些。
但他相信次数多了,他能控好方式和力道,搞不好跟他小室友握个手待一夜就能平安度过。
这样的话,只要青岩愿意帮他,他们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
但小叔的话告诉他,他太乐观了。
他跟青岩注定只能以最亲密的关系在一起。
想到那个白毛少年,陆离江的心没由来一软,嘴角也扬了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是不讨厌跟青岩在一起的,就是他小室友有点难搞。
这样想,陆离江稍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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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必须每天吸我才能活命[穿书]——苏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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