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汪汪汪”一通狂吠,冲上前去。
那人叫一声“娘”,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沿着来路返回。
俞小蓝奖励大黄一个馒头,摸摸狗头夸赞:“大黄,干得不错。”
又平安过了两天。
这天天还没亮,她被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吵醒,仔细一听,有人说话。
她放开屋门,大黄低声叫着,夹着尾巴钻进床底,死活不出来。
俞小蓝正疑惑,有人大力“哐哐”砸门,陌生男人的声音很是不耐烦:“开门开门。”
伴着男人的声音,大黄又低声“呜呜”几声。
这太奇怪了,以往有人来,不论男女,大黄都会理直气壮地吠,“汪汪汪”声震得耳朵疼,今早怎么会这么怂?
她出了屋子,透过门缝看见门口站了好几个壮实男人,有人手里还拿着奇怪的工具。
“你们有什么事?”她站在门边问。
那些人看见她,说道:“我们是镇上打狗队的,近期有野狗得了狂犬病伤人,上级下了文件,让我们负责打狗。你家有狗对吧?赶紧把狗交出来,这可是公民的义务。”
俞小蓝心说去你的义务,但对方顶着“上级的文件”这个由头,她不能公然作对,就没好气地说:“我家没有狗,要是有的话还能不叫?你们弄错了。”
男人退后几步,左右看看,说:“没弄错,就是你家。有没有你说了不算,你开开门让我进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还进来搜一搜?
俞小蓝上下打量他几眼,鄙夷地说:“一张纸画个鼻子,你脸大?赶紧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两人的争吵引来很多围观者,男人嘴上说得凶狠,也不敢砸门强闯民宅。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东院有人爬上墙头,拿一块石头,精准砸进俞小蓝屋里。
大黄“汪汪汪”的冲出来,冲到东墙根,几乎要跳上墙头,吓得墙上的赵大宝一下子摔过东院去。
一阵咒骂声在东院响起。
大黄成功护住,可也暴露了,打狗队的人拍着门叫嚣:“快开门,再不开门砸门了。”
他们力气很大,发疯一样摇晃木门。
可怜这木门五六十岁了,没用几下,就被那些疯狗给拆了。
俞小蓝拿过床头砍刀,冲那些人一挥,说:“谁敢过来?强闯民宅我可以告你们!”
打狗队的人本来就是混混组成的,他们哪有什么法律意识,还梗着脖子叫嚣道:“你持刀想伤人,才是犯法。信不信把你送派出所去?”
几人正对峙,有人在人堆外面大声说:“你们干什么?”
是张玉民,他今天来找俞小蓝,想让她跟他去进货。
一到俞小蓝家门口,就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赶紧过来瞧瞧。
打狗队的人有人认识他,态度客气不少,但依然坚持道:“我们这是工作。这狗她今天必须交出来。”
趁着张玉民跟打狗队的人扯皮,俞小蓝拍拍大黄,说:“大黄,快跑。”
大黄像是听得懂人话,“蹭”地起身,飞快地从人群缝隙跑出去了。
打狗队的人大惊,回身去追时,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大黄?
围观众人被这些人撵狗的行为惊呆,指着他们哈哈大笑。
打狗队追了几步,见黄狗绷着尾巴跑的一骑绝尘,无奈回来捡起工具,愤愤离开了。
吃瓜群众渐渐散去。
俞小蓝又气又觉得好笑,眼看着大黄不知道跑哪里又有些担心。
张玉民说:“没听说上面要打狗,这些人怎么回事?”
俞小蓝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冷下脸看了东院一眼,才跟张玉民道谢:“谢谢你。”
张玉民笑笑,“不用客气,我没帮什么忙。是你的狗聪明。”
他们在院门口说着话,东院里的赵大宝肺都要气炸了。
他咬牙切齿地骂那些人没用,连一条狗都搞不定。他正揉差点摔断的腿,赵元顺从外面回来,拉着脸训他:“天天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找个营生。你自己看看,还有媒婆上门给你说亲吗?”
提到没人说亲,他又想起与俞小蓝那张愈发明媚的小脸,心里暗骂:狐狸精,当初甩了我,你想跟赵岩安生过日子?做梦!
家里待不住,他出了门溜达,迎面遇上村里的风流媳妇。
风流媳妇原来也不风流,赵大宝等人曾经调戏几回她理都不理,还骂他们流氓。谁知去年她被村里的恶霸睡了,她丈夫不由分说将她脱光了绑到树上示众之后,她就没了廉耻心,谁有几个小钱都能睡她一回。
赵大宝早就跟她滚了几回青纱帐了。
赵大宝惯例摸了女人几把过干瘾,女人哼两声拍他几下,两人心照不宣笑笑,擦肩而过。
想起是怎样把这女人弄进被窝的,赵大宝眼珠子转了几圈。
又是一天晚霞漫天,家家户户炊烟四起,夹杂着暴男怨妇打孩子的声音,小村庄很不宁静。
张玉民叹口气从俞小蓝家出来。
这回俞小蓝明确拒绝了他,说自己丈夫不在家,以后让他不要再来。
他在她家待了半天,好话说了一箩筐,她就是不为所动。
偏偏那个胖女人还怼他:“你说你这么大一小伙子,老跟在娘们后面,哄着人家,我都替你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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