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那东西又不好看,还重,你可别压累的你妈我。”别看宋惜梅嘴上拒绝,实际上心里可乐呵得不行。
“金闪闪的怎么就不好看了,妈你真不识货。”魏中平翻了个白眼,想到了在丁市时看到路上行人脖子上挂的,忍不住垂涎。
......
纪榕听到宋惜梅和魏中平拌嘴的话,忍不住乐呵,眼睛里如坠星河,万分耀眼。
坐在轮椅上的秦招终于高度和纪榕差不多了,他很清楚地看到了纪榕的眼神,抿了抿唇,竟也不由自主跟着扬起了唇。
片刻后,秦招重新恢复了冷静,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哥哥...以后也给榕榕买金子。”
纪榕一脸稀奇地回过头,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等到终于把秦招看得面无表情了,纪榕才一拍手,“好,那秦招可要快快长大。”
纪榕忍不住踮高了脚尖摸了摸秦招的头,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知道孝敬人’的自豪感。
秦招心里几多无奈,明明已经让纪榕改口叫哥哥很多次了,可一不纠正她就又改了回去...
魏中平把老父母给哄好了,突然想起这一路坐车回来的时候街道都很安静,虽然平日里这么早热闹不到哪里去,但魏中平心里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魏中平忍不住问道:“今天这城里怎么有些压抑安静呀?”
宋惜梅疑惑地望向自己男人,魏粮恍然大悟道:“这不,高考开始了嘛。”
自从高考宣布恢复的事情,不说那些知青悬梁刺股不放过每一时刻,就是寻常人家里有小孩读高中的,或者被影响没有办法继续读书心里却还有目标的,无一不期待这次的高考。
平日城里热闹,不就是靠着早起的黑市或者国营商店带来气氛嘛,现在高考期间,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纪榕也在听完了魏粮的话,恍然大悟。
自从发现命运的轨迹可以改变,她们家脱离和时甜甜的关系后,纪榕已经不再关注时甜甜的动向了,而当听到高考来临时,纪榕不由自主又提起了心。
这次...总该不会还按照书里的发展吧?
纪榕扭头看了纪葎一眼,但见纪葎脸上平静,没有因为魏粮的话而受到影响。
纪榕才暂时把心又放了下来。
魏粮家就魏中平这么个儿子,小兔崽子又对读书提不起兴致的,他说了两句,也没什么心思。
魏粮收拾起了魏中平带回来的大袋衣服,当拿起一条喇叭裤在身上比划了几下之后,眼神瞬间被雷到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魏中平嘿嘿笑了两声,抓着喇叭裤在裤头的位置比划了下,“喇叭裤,怎么样,时髦不?”
“时髦个鬼,你拿这种东西来干嘛呢?”
“爸,这你就不懂了吧,在丁市那边,满大街都是穿这种裤子的人呢,穿上别提多显年轻了。”
听到儿子的话,魏中平又试图皱着眉头看了几眼那条裤子,然后知道了自己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审美。
魏粮恍然大悟,“难怪你说对方肯让你们赊账拿衣服,就这种裤子,在咱们城保准卖不出去。”
魏中平不服气了,反驳道:“怎么就卖不出去了,丁市那么多人穿,我还就不信我们这的人不懂审美了。”
“你敢穿出去不?”
魏中平瞬间哑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挺直了腰身,“怎么不敢了,笑话,我拿回来的货我怎么可能不敢穿!”
魏粮没说话了,纪葎则上下扫了魏中平一眼,直把对方看得浑身发毛,他才说了句,“那你就穿着吧,多出去转转。”
魏中平身子一僵:“???”
收拾完东西,纪葎把自己的东西放在秦招的轮椅上,便跟魏家的人打了声招呼回去了。
天已经亮了,陆陆续续地有人扫着院子出来,纪葎的身影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穿着干脆爽利的马瑛推开院门,正好和路过的纪葎一家撞对眼,视线扫到了纪葎手里的布包,笑道:“出去玩回来了吗?”
纪葎的眼神平淡,话语更淡,“没有,回老家一趟。”
马瑛点点头没再询问什么,转而亲切地和小纪榕。秦招打招呼。
纪榕也笑眯眯地和马瑛招手,对这个奶奶,她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
进了自己屋子,纪葎转身把屋门锁起来,隔绝了交头接耳看热闹的人,才把秦招手上的布袋拿了出来。
说是丁市买回来的特产,其实里面有一大半的东西都是纪榕挑的吃食,她一边打开袋子一边数着手指,“这份给马奶奶,这份给宋奶奶,这份给外婆......”
纪榕从地上咕噜噜地爬起来,将手上的盒子递给纪葎,“爸爸,这个是给你的。”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瓶擦手的雪花膏,是纪榕想到了纪葎天天洗衣服,天气越来越冷,生怕他冻伤了手而特意塞进去的,因为不止买一瓶,纪葎便也没多问什么,只当纪榕是要送给她外婆。
纪葎手上拿着那瓶明显画着女人头像的雪花膏,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感慨闺女长大了知道疼父亲,还是该笑自己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对着闺女眨巴眨巴的晶莹大眼睛,纪葎最终还是清了清嗓子,将东西往裤袋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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