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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宋朝做经纪人——南有七叔(30)

    因为昨日的事,她一夜没睡好,于是天微光的时候就起来熬粥了。
    两人进入萧氏牙行的膳厅,面对面坐着喝粥。
    这是供萧氏行的艺伎,伙计吃饭的膳厅,宽敞阔落,周围还有近十围桌椅,但由于今天开始休沐,此处再无其他人。
    那是香葱鱼片粥,据说有养胃补气之效用。司清湖不知道她长期没下厨,做出来的味道如何。
    看着萧桐先吃,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反应。
    米熬得细软,入口软糯。味道咸淡适中,加了香葱,一点腥味也没有。
    萧桐连着吃了几口,抬起头赞道:没想到清湖厨艺也如此好?
    艺伎不下厨这事,萧桐也有了解,真的没想到司清湖还会熬粥。
    得到萧桐认可,司清湖所有的忐忑都消散了去,心满意足地微笑着,道:许久没做过了,你爱吃就好。
    这话有点暖,还有丝丝暧昧的感觉。
    萧桐瞅了瞅司清湖,揣怀着小心思,会不会,有那么一丢丢可能,那件事是司清湖干的?
    她随即试探地道:昨夜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司清湖心里咯噔一跳,惴惴不安起来。
    昨夜她守在萧桐床边,情绪一上来,情难自禁地吻在了萧桐唇上,因为一时贪恋,闭上了眼睛去感受她的气息,可是萧桐突然像醒过来了一般,张开双唇,和她舌齿交缠,她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接吻会如此激烈,羞赧抗拒,又带着无法自拔、沉溺的感觉。
    就在她吻得忘形,几乎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听到了萧椅和萧榛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她脑子轰地炸响了,吓了一跳,不小心擦到了萧桐的嘴角。
    眼看着萧桐满嘴都是自己的口脂,刚想拧巾帕擦干净,门吱呀地开了。
    当时她浑身慌乱,手一颤抖,巾帕掉在了地上,左顾右盼之后,径直往里躲,刚好有一扇窗户,就从那儿翻了出去!
    后来她也打算回去处理萧桐脸上的痕迹,但是萧榛和萧椅走后,萧桐的婶婶和萧梓又来了,接着是小荔枝,再后来是萧桐的大哥
    她想,一家人几乎都来了,总有一个会为她处理一下吧?
    她便放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第二天再早点过去看看。
    如今萧桐问出此言,是什么意思?
    难道昨夜师姐、萧榛姐姐、小荔枝还有婶婶、萧栗、萧梓,他们一个都没有替她擦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色气又好笑
    伽罗:我做错了什么,萧四郎你要这么嫌弃我?
    这里有个小伏笔。
    第39章 始作俑者
    昨夜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这句话,让司清湖怀疑萧桐看到了唇上、嘴角的口脂,昨夜那个激烈的吻又再涌入脑海,羞耻的感觉令她浑身发烫。
    萧桐看着她变化莫测的脸色,喊了她一声。
    司清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轻道:没有。
    是她对萧桐做了什么,不是萧桐对她做了什么!
    尽管在她们嘴唇相接后,萧桐有了反应,张开嘴,引导着她舌齿交缠,把她带入意乱情迷之中。但无论如何,萧桐只是一个喝醉了酒,半睡半醒的人,她的主动,是不争的事实!
    听到她亲口否认,萧桐的心不知为何,像是从高处直直沉落到深渊,目光也变得黯然,那就好。
    然后她低下头继续乖乖喝粥。
    她在心里狠狠地唾骂了自己,真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司清湖是她家牙行的艺伎,是她手下的艺人,她作为经纪人,竟然还想和她发生点什么。
    上辈子她对自己的艺人尚且没有别的心思,自认坦坦荡荡,但都被诬陷造谣了,吃过的亏、死过一次也不够她清醒吗?
    司清湖为她熬粥,只是因为昨天在相府的事,感谢她。
    昨天的事!萧桐忽然想起自己起来后就找司清湖的目的,是打算看司清湖的情绪好不好,有没有因为偶遇人渣家人在难过。
    如今见她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吃粥,好看的脸上扬着一抹恬淡舒适的微笑。
    萧桐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这个时候不适合再旧事重提惹她伤心吧?
    第二天就是八月十四了,牙行里的艺伎、伙计都回家了。灵儿无父无母,但在汴京有舅舅一家亲戚,每年司清湖都会让她回舅舅家过中秋,每逢佳节,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早已习惯了。
    整个牙行的院子只剩下司清湖,她难得休沐,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
    忽然,门外传来萧桐的声音,清湖!
    司清湖搁下书,疑惑地走了出去,萧桐满脸笑容,踩着院子的石板路走向她房间的门口。
    司清湖立在门外看着她,疑惑道:四郎,你怎么来了?
    都八月十四了,她不需要陪家里长辈准备过节的事宜吗?
    萧桐道:给你送钱!
    《花木兰》上演一个多月了,萧桐只给司清湖结了演出报酬,前日账房的人才算好了分成数目。
    金额太大,萧桐都存到了交引铺,进屋后她就把几张交子交给了司清湖。
    司清湖看了一眼数目,有些意外地笑了,我才占一成,就这么多了!
    萧桐道:你也不想想我们演了几场。
    从七夕到八月十一,三十四日,只有三天没演,和勾栏老板分账后,加上赏金,大小勾栏平均下来,每场能拿四百多两,司清湖占一成两,那三十一日就有一千二百多两了。
    比她当初投资进来的三百多两,足足翻了几倍。
    萧桐还称赞司清湖有眼光敢冒险,当初慧眼识珠,拿出所有积蓄投进来,才一个月就赚翻了几倍。
    那琉璃坊的如意姑姑,听伽罗说,《花木兰》在勾栏有多火爆,她就有多懊悔心痛。想当初,如果她答应用艺伎入股,就能得三成的收入。但她不敢,这一个月的演出,根据以前签下的契约,她们的艺伎报酬,一千两也不到!
    她日日捶胸顿足,无论伽罗怎么劝也难解心中的苦闷,这几日胃痛得米饭都难以下咽了。
    司清湖看着手中的交子,本该是如意姑姑赚的,现在让她赚了,一把年纪的如意姑姑还因此害了病,她不由得有些担忧,那她的病严重吗?
    萧桐笑道:不用担心她,伽罗说她最近好了许多,不老想着自己错过了多少就没事了。
    你安心拿着,那是你应得的。
    司清湖微笑着点了下头。
    只见萧桐忽然难为情起来,害羞地摸着自己的头道:清湖,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愿意?
    嗯?司清湖明亮的眼神示意萧桐说。
    奶奶让我明天带你到萧家过中秋。
    司清湖一怔,心里陡然紧张。
    回想起《花木兰》演出的那一个多月,萧桐的奶奶三次让萧家厨房准备了滋补汤,嘱咐萧桐亲自送来给她。
    如今还指明让萧桐带她回家过中秋!
    她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奶奶已经把一切都知道了!
    萧桐见司清湖脸色惴惴不安的,赶紧解释道:没关系的清湖,玉奴也去的。
    萧玉奴是萧家自小养大的艺伎,她没有父母也没有别的亲戚,算是萧家的半个女儿,逢年佳节就去萧家。
    萧桐想,整个牙行就剩司清湖,她一个人过中秋多寂寞,既然奶奶提出让她去萧家一起过,也正合萧桐的心意。
    见司清湖沉默,萧桐又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回去我就跟奶奶说,让厨房好生准备。
    司清湖嗯了一声。
    临走前,萧桐又道:那明日这个时候我来接你。
    好。
    司清湖目送着萧桐离去的背影,眼里藏着浅浅的笑意,有紧张,也有期许。
    这么快就要去见萧桐的家人了,她却什么准备都没有,这该如何是好?
    之前奶奶为她准备了几次汤,于情于理,她本也应该亲自上门拜访她老人家道谢的。但之前她还不确定自己对萧桐的喜欢会不会变卦,遂不敢贸然见长辈。
    那日在相国府的宴会,面对一帮权贵高官的责难,完全有可能会丢掉性命,萧桐还是挡在了她前面。伽罗和萧玉奴拉着她离场的时候,她远远望着萧桐,萧桐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在那瞬息间的对视,她的心像是被人剜掉了一块,开始剧痛不止,仿佛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丢失。
    这种心痛害怕的感觉有种遥远的熟悉感,她知道,那是在她娘去世的时候感受过!
    但是庆幸,萧桐活着出了宴会场,直到回到牙行,萧桐的情况稳定后这种感觉才消散了去。
    当伽罗说出她也喜欢萧桐,质疑她对萧桐的心意后,她着实羞愧难当,觉得自己比不上伽罗,没有资格再爱萧桐了。
    在与父亲对峙的时候,她竟然没想过萧桐危险的处境。
    那一刻她便决定好了,哪怕要被李枣带回家关一辈子,或者李枣为了名声要把她杀了,只要不牵连牙行和萧桐,她都心甘情愿。
    后来听闻伽罗说,宴会的事应该是被萧桐扛过去了,她才不至于那么绝望。
    伽罗答应不会和她争夺萧桐,希望她以后全心全意对萧桐后,将她从自愧不如中解放了出来,让她恢复了爱萧桐的勇气。
    萧桐是她藏进内心深处、最重要位置的人。那她的家人,也是时候去见见了!
    哎呀,师妹你千万不要怪我,我一个人真的憋不住!
    司清湖送走萧桐后,立即把萧椅揪出来盘问,她喜欢萧桐的事是不是她管不住嘴告诉奶奶的。
    萧椅坦白了,但听她这狡辩的言辞和理直气壮语气,一点认错的意思也没有,反倒像是司清湖为难了她一般。
    司清湖倒也不是真心要追究她,揪她出来只是为了让她帮忙挑礼品,毕竟明日第一次正式登门萧家,都是萧桐的家人,她得有所表示。
    司清湖身着一袭白衫,戴着白纱帷帽,正和萧椅在首饰铺里挑选。
    从前她出行都不会遮遮掩掩的,自从《花木兰》上演后,她见过她的追捧者有多疯狂,就没敢再像从前那般率性了。
    司清湖拿着一支金簪细细打量,又道:你敢保证你只告诉奶奶一个?
    萧椅立即道:我对天发誓!四郎毕竟是萧家的当家,她的终身大事全家人都关心着,我一个人憋着实在太难受,才跟奶奶说的。你放心吧,奶奶年纪大,稳重,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
    司清湖道:行,我信你。
    在她们谈话期间,两个在旁边挑选首饰,衣着光鲜的女子,时不时侧着头,好奇地往司清湖帷帽的白纱下窥视,想知道这个和萧椅在一块的人是不是她们喜欢的司清湖。
    萧椅察觉到两个女子怀疑的目光,一步上前,挡着了她们的视线,冲她们笑道:我家远房表妹。
    两个女子真信了,点了点头,然后兴趣缺缺地继续看首饰。
    司清湖把发簪递给萧椅看,道:你说你娘最近想要簪子,这件如何?
    萧椅看了下去,簪子柄雕着花,通身金灿灿的,簪头还镶嵌着一颗碧色翡翠。她惊道:哇,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吧,给我娘买翡翠金簪?我都没给她买过这么贵重的首饰,你随便给她买个木簪就行了!
    司清湖道:这怎么可以,婶婶是长辈,若是我出手太小气,日后进了萧家她不待见我怎么办?
    呦!萧椅没好气地笑了起来,散发着酸酸的气味,这就上赶着嫁我家大饭桶了?
    司清湖察觉自己失言,红着脸羞道:说什么呢!
    萧椅想了想,又道:也对,嘴都亲过了,想来你已经决定好要嫁给她了。
    司清湖一个震悚,蓦地看向萧椅,她到底还知道了什么?
    隔着白纱,看着司清湖震惊的瞳孔,萧椅笑得差点身子后仰,但顾忌周围的人,只好努力忍着,小声对司清湖解释了那晚的一切。
    萧椅和萧榛刚打开书房门,就听到了动静,萧榛以为萧桐摔下来了,快地跑进去,结果看到萧桐睡得香甜,嘴角都是上扬的,但就是满嘴的口脂。
    萧榛紧张地湿了巾帕想抹,萧椅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司清湖干的。她这个师妹连翻.墙过她家的事都干得出,现在把人亲了后,翻窗逃出去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萧桐满嘴的口脂,还回味似的吧唧了一下嘴,萧椅酸得啧啧了两声,师妹这是亲得有多激烈啊,要是擦掉了,第二天萧桐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可惜?
    于是她握着萧榛的手,阻止了她擦掉。
    司清湖听后,气得火冒三丈,要是身边没有外人,她肯定动手打她一顿!
    贸然走进来坏她好事就算了,还故意把她的狼狈留给萧桐看!
    她们刚走出首饰店,一个身着窄袖锦衣,看起来身手干练、高大硬朗的年轻男子从对面走了过来,停在司清湖面前。
    司清湖隔着白纱看那男子,束发戴冠,面容英俊,气度不凡,想来不是一般人身边的护卫。
    她很快猜到了是什么人,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见男子作揖道:敢问这可是司清湖小娘子?
    我家相国大人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年纪大了,憋着秘密容易得病。
    第40章 见长辈
    司清湖让萧椅在首饰铺等她,独个儿随那男子去见李枣。
    她跟着男子来到巷子里的一家茶楼,踏上二层,司清湖刚来到门外的长廊,一阵淡淡的兰花香气扑入鼻息,在她看来极其刺鼻,浅浅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踏入房内,闻不到那香味,才舒适了许多。
    隔着白色的珠帘,她看到李枣身着便服,坐在窗边的方茶桌前,目光正投向她那边,声音和蔼地道:进来吧!
    司清湖解下帷帽,搁在一边,掀开珠帘而入,望着李枣的眸光,隐藏不住的冷漠和不耐烦,但还是施了一礼。
    李枣请司清湖坐在对面,细细地打量她。
    今日司清湖的装扮,与赴宴那日,风格迥异不同,那日妖冶魅惑,今日一袭白衫,不施粉黛,肌肤白皙,眉眼纯美,看起来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再看她的身影,与发妻何其相像?
    李枣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澈儿。
    见李枣长期打量自己,也不发一言,司清湖忍不住道:不知相国大人请奴家来此,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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