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湖也道:师姐说得没错。刘奴哥也是武行出身,怎会掂量不出这刀真假?
方才他杀气腾腾的眼神,足以证明这人在贼喊抓贼。
啊!
腰间忽然又传来一阵刺痛,司清湖伸手一摸,粘稠的感觉。
萧桐看了过去,白皙的掌中一片骇人的鲜红。
清湖!
司清湖痛得扶在萧桐肩膀上。
萧桐二话不说,搂着司清湖的背,另一手往她膝盖后一捞,把人横抱了起来。
快去找大夫!
说罢,她抱着人急匆匆往排练室外走去。
司清湖一手按着自己的伤口,感觉没那么痛了。想对萧桐说放她下来,她可以自己走。但抬眸之际,看着萧桐脸上布满了紧张,咬着牙关,一步也不敢慢下来。感觉到这份珍视,她的心里就莫名暖暖的,缩了缩脖子,揣怀着小心思窝进了萧桐的怀里。
牙行地处繁华的东角楼街,出门就能找到大夫。
牙行伙计很贴心地请了女大夫,来到的时候,司清湖的血基本被她自己用白布止住了。
司清湖脱了戏服,身上只剩一件白色中衣,坐在床上,大夫翻起她的衣裳,一道刀痕,从前贯穿到身后。
用巾帕湿水擦干血迹,大夫松了口气,所幸,伤口极浅,就是损了皮,破了一点肉。
司清湖的伤口在隐私之处,萧桐识趣地到外间等候,心里忐忑不安。
想到担心也没有用,她又把思绪放回到那刘奴哥身上,想来也是白氏牙行的人派他做的。
《花木兰》戏曲从开始筹备至今,她挑选的主要艺伎都是琉璃坊的,签过保密协议,在他把售票资讯发出去之前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在排这部戏曲。而刘奴哥这几名龙套,她想着也不甚重要,便掉以轻心,就在勾栏里会武功的杂技艺伎中选,没想到就给白树钻了空子!
若是司清湖伤得太重,七夕那天
她想了想,无奈地喃喃自语:还是延期上演吧,人命要紧!
隔着屏风的里间传出脚步声,萧桐赶紧走了进去,只见大夫和司清湖一前一后行出来,司清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就是步子迈得有点小。
萧桐愕然,你能走路?
司清湖扶着茶桌而立,抿着嘴,心虚地垂下眼眸:大夫说伤口没什么大碍,就是破了皮,血流多了看着可怕而已。
萧桐脸颊忽然热得像是被点燃了,尴尬地摸了摸头。就是破了皮,人也能走路,结果她刚才二话不说就给人强行来了个公主抱,真尴尬!
大夫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金疮药给萧桐,道:这是金疮药,一会你给她敷上。虽然伤口小,也不能掉以轻心。
萧桐怔怔地接过金疮药,看了一眼只穿着里衣的司清湖,有点不知所措。
既然是女大夫,都不帮忙上药的吗?
大夫猜到她在想什么,遂道:我还有别的病人等着,就麻烦萧当家了。
然后,她和司清湖对视了一眼,互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桐送着大夫出司清湖的院子,路上请求她对司清湖的伤情务必保密,大夫一一应了下来,本来也是他们医者的职业操守。
握着金疮药回到司清湖的闺阁,只见她又坐回了床上。
那是一张黄花梨木架子床,镂空雕花的床栏精致典雅,一袭粉白色的纱帐,半起半落,把床上的身影遮挡得朦朦胧胧的。
萧桐走到床前就把落下的床帐挂到了钩子上,左右环顾,问司清湖:灵儿呢?
司清湖道:今早我让她出门买东西了,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
那这药
你帮我敷吧!
萧桐想了想,答应了。
都是女的,心虚什么!
她坐下来,看着司清湖阔身的中单,抬手就想掀起到腰际,衣裳却如水般滑落下来。
雪白的手臂,莹润的锁骨和那身可爱的红肚兜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萧桐怔住了。
司清湖抬头瞅了瞅她,虽然是自己与大夫打好招呼,刻意安排萧桐为她上药,她想试探萧桐是不是真如萧椅和伽罗所说,身子虚了当真对女子毫无想法,但真把衣裳褪下来后,她还是心如捣鼓,脸都烧红了。
她羞得无地自容,背过身去,趴下来,头枕在软枕上,侧到一边,瞄着萧桐道:你帮我上后面的,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萧桐坐下来,入目便是背部的雪肌,这回轮到她的脸被烘烤了似的,红到了耳朵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司清湖捕捉到了她的反应,潋滟的杏眼划过狡黠的光,心里嘀咕了起来,看来也没有很冷淡。
果然如她猜测,她不是没感觉,只是变得成熟理智了!
萧桐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放到腰间那道长长的红痕。伤口确实如大夫所说,只是浅浅的皮.肉伤,但长度不短,也会很痛吧 !
她俯下身起,小心翼翼地把金疮药洒在伤口上,淡棕色的药粉遮盖住了触目惊心的殷红。
她温声问:疼吗?
不疼。
不疼才假,司清湖为了不让萧桐有所顾忌,方才都是悄悄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哼的。
敷完背后的,萧桐道:你翻过来,前面的我也给你上了吧!
司清湖轻哼一声,乖乖地翻过身,平躺着,明澈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萧桐。
她专注的目光锁在伤口上,分毫没有越.轨,多么正人君子,真是深得她心。
看着萧桐的眉头蹙了蹙,她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了,大夫说这点伤口五六天就能好,不会耽误登场的。
萧桐笑了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原来和司清湖熟络后,会被她温柔以待,有心事了,她还会善解人意地安慰。
这下手的人明显是为了不让我登场。这次没得逞,不知还会不会派下一个? 司清湖忽然有些忧心道。
萧桐笑道:你放心吧,我让大夫保密了你伤势,明日就让大姐登报,说你伤得不轻。
这样一来绝了白氏牙行再次派人下毒手的念头,其次,还可以为《花木兰》做一波饥饿营销,让观众知道这戏曲能如期上演实属不容易,七夕那天还担心卖不完门票?
作者有话要说: 萧当家:自家的艺伎越来越骚了,怎么办?
过了这两章,《花木兰》就要上演了。
注:人的肋下三寸不会有性命危险这点不知道有没有医学根据,就是古装剧这么用,作者就跟着用了。
第25章 饥饿营销
萧桐给司清湖上完药后,嘱咐她躺在床上休息便出去处理刺客之事。
萧椅把刘奴哥死死控制在后院,派人报了官,开封府很快来了两个捕快。由于伤者是个女子,他们还挑了个女仵作来验伤。
正在公干的萧栗听闻牙行出事,急得赶了回来。而他的同僚梁公子得知受伤的人是司清湖后也跟着来了。
萧桐走到后院,刘奴哥还伏在地上不断地喊冤。
梁公子看到她后赶紧迎了上去,萧当家,清湖她怎样了?
萧桐扫视一眼众人,想到不能暴露司清湖的伤情,于是装模作样道:她流了很多血,伤得不轻,现在在休息。
梁公子心疼得垂着眼眸,捶胸顿足。不断地自责给不了司清湖名分,不然早就将她娶回家,她就用不着遭这罪了!
萧桐走到捕快跟前,指着刘奴哥说:捕快大哥,这个人刺伤我们的艺伎,想必幕后也是有指使的,还望你们调查清楚。
刘奴哥闻言哭喊出声,这位捕爷,我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刀换了,都是误会!
二十岁出头,顶戴幞头的捕快听着两人各执一词,吧唧着嘴,纳闷地掏着耳孔,不知该怎么处理。
他对萧桐道:你也听到了,他可能是冤枉的。若你认定他有罪,你们能找出证据吗?
萧桐气得一口血没吐出来,若她们能找到证据,还要他捕快干什么?
她紧张道:捕快大哥你别听他的,那刀上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他在贼喊抓贼。
萧栗也帮着道:陈捕快,你先把人带回去审吧!
梁公子走到跟前,一抹悲愤的眼泪,对捕快强硬地道:陈捕快,这人伤了清湖,一定要将他缉拿归案!
萧桐故意附和:对对对,尚书公子说得对。
捕快一听萧桐的话,霎时想起梁公子是尚书大人的公子,其他人的话可以不当回事,他就不一样了!
像是会变脸一样,立即敛起了无所谓懒得理的态度,转而威仪凛然地道:好,把这人带回官府,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接着,捕快让仵作给司清湖验伤,伤情报告也是保密的,萧桐倒也不担心泄露。
待仵作写好伤情鉴定,捕快就把凶犯带回了官府。
梁公子临走前,目光往司清湖的院子里探了探,不知今日萧桐会否网开一面让他见见司清湖。想了想,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萧桐。
这是他听闻司清湖受伤后,派身边的小厮回府中拿了送过来的。
萧当家,这瓶金疮药是宫里的杨御医配的,据说就算严重的伤口,只要敷上这药,十来天便能愈合。
萧桐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药,道:我代清湖谢谢梁公子了。
那
梁公子又瞄了瞄司清湖的院子门口。
萧桐从他眼里看出了眷恋之色,知道他想见司清湖,于是赶紧笑着对他哥说:大哥,劳烦你好生把梁公子送回去了。
那笑容,装得可热情好客了!
萧栗不明所以,高兴地应好,随后拉着梁公子走出了后院。
萧桐看了一眼手中的御用药,贱贱一笑。
收药归收药,但见人是不可能见人的!
一切恢复平静,萧桐又去找了萧榛,让她登报报道司清湖遇袭,身受重伤,《花木兰》演出周期恐会有所缩减,言外之意便是让想买票的抓紧买了,不然司清湖伤情限制,演不了半个月,到时候有钱也看不了了!
萧桐想到白天的时候,司清湖才上过金疮药,等药效过了再把御用金疮药送进去。忙起事情来,一眨眼便到了傍晚。
而萧椅一整日都在处理刘奴哥的事,从将人控制住,到后来又跟着捕快回官府配合调查,直到傍晚才把事情处理妥当。
想起司清湖的伤势,她便回了牙行,刚好碰到萧桐往司清湖的院子走去,两人便一同进去了。
入夜之时,天色晦暗朦胧,司清湖的院子掌起了一盏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随着黑夜越降临而变得越明亮。
司清湖平躺在床上,萧椅翻开她的衣裳到腰际,望着那道殷红的刀痕,虽然刀口细,但伤在这雪白莹润得能掐出水的肌肤上,萧椅不断地扼腕疼惜。
她的师妹,尤物般的女子,他们怎么忍心伤她?
这道刀口疤痕若是祛不了,无疑于美玉上留了瑕疵,可惜至极!
疼吗?
就这点伤,上药后就不疼了。你看够了吗?
萧椅看了许久,迟迟没有把她的衣衫放下来,她看了一眼旁边坐得板板正正的萧桐,怪不好意思的。
搞不好萧桐还以为她总是故意引.诱她,把她当作轻浮女子了。
萧椅被司清湖点醒,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萧桐,无奈地笑着整理好她的衣衫。
这个师妹,明明都喜欢了,还害羞什么!
不过她家大饭桶也是,这尤物般的身体,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她却像块木头一样别开脸,无动于衷,她开始担心师妹若是真和她在一起,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房.事了。
虽然萧椅性好自由,从来没对哪个男人女人心动过,也决定日后出家入道,云游四方。但是这个时代风气开放,书肆里的花间词,断袖、磨镜情缘的故事她也有所涉猎,从来都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想到这方面她自然也不会像个小女子般含羞答答,谈性色变。
对了,官府那边怎么判?司清湖忽然问。
萧椅把今日官府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和萧桐。
那刘奴哥到官府后,眼见喊冤不成,就要挨板子的时候,吓得赶紧招供,不仅承认自己是故意伤人,还把幕后指使白当家供了出来。
那白树认罪了吗?萧桐赶紧问。
提起这个人,萧椅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垂在床栏上。
这个贱人矢口否认!本来官府想将他关押起来继续审问,但后来不知来了一个什么人,跟捕头说了几句话,就把他放回去了。把伤害清湖的罪名撇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罪名都全落在了刘奴哥身上,官府以其犯故意伤害之罪,判了刺配刑。
这是宋朝常用的刑罚,即一人犯罪,身受脊杖、刺面、配役三刑。
刘奴哥先被杖责了二十,然后在面上刺字,现在关押牢里,等十日后看司清湖伤势如何再定配役的刑期。若是恶化,则判就地配役三年,伤势好转判一年。
这个刑罚,对于刘奴哥这样的市井小民,判得不算轻,萧桐也满意了。
但白氏牙行,背后到底有什么朝廷大员在撑腰,就连开封府也忌惮他三分?
萧桐蹙了蹙眉,开始怀疑,她爹的冤案会不会和这个大员有关?
司清湖看着她们姐妹陷入沉思,道:或许可以让梁公子打听打听。
萧桐和萧椅听后,便从愁绪中抽离了出来,明日就让大哥拜托梁公子打听。
想到梁公子,萧桐将今日他赠送的御用药拿了出来,道:这是梁公子托我给你的金疮药,说是宫里御医调配的。
她递给司清湖,司清湖并没有接,明亮的眸子含着情意,望进了她的眼睛,问:你愿意让我用吗?
啧啧啧,萧椅在旁边酸得牙齿都软了,萧桐都没有要吃醋的意思,她师妹倒是自我约束了起来。
萧桐被问得一愣,此事还轮得到她同意吗?
但是想到司清湖或许是担心药有问题,到时候无法登场,所以才征求她的意见。
她相信梁公子的为人,不会拿假药害他们的。
便笑着说:愿意呀,这可是御药,不用白不用!
好。
司清湖粲然一笑,接过了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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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宋朝做经纪人——南有七叔(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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