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故意戳我的心吗?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
他也算是功成名就,地位极为显赫,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此时,却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这是他一生的心结,整整困扰了他二十年。
他身边的秘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他那位雷厉风行的领导吗?
这分明是个毛头小子,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
秘书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他不想知道这些隐情,不想!
他更不想看到领导的失态,他怕被事后报复啊。
安忆情置身在热闹的火车站,有些不耐烦了,淡淡的嘲讽道,“琼瑶剧能不能换个地方演?这里不合适,人太多了。”
她也是要脸的。
叶元白笑喷了,“噗。”
安北海绷着一张脸,气恼不已,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但本能的不喜欢。
成哥这才看到一身利落裤装的少女,微微一愣,几年不见,她长大了,像极了李咏兰年轻时。
“安忆情,听说你考上外国语大学了,恭喜你,这是送你的礼物。”
他对京中各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安忆情兄妹一直养在李谷身边,代替李咏兰承欢膝下。
也知道安忆情很优秀,拿奖拿到手软,让人羡慕的存在。
她比当年的李咏兰更出色,更耀眼,就是不知道命会不会比李咏兰好。
安忆情双手接过,但没有打开看,“谢谢。”
安北海恼怒的叫道,“小五,不要收他的礼物,他不好。”
安忆情微微一笑,气定神闲,这不过是寻常的人情往来。
外公说过,不必斤斤计较些小事,眼光要放长远。
也没有必要当面得罪人,面上笑嘻嘻,暗地翻云覆雨搞事情,不好吗?
让对方找不着下手的人,那才有意思呢。
“小哥,他好不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何必耿耿于怀。”
“可是……”安北海可做不到这么大气,他现在特别想抽人。
安忆情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看她的。
她柔柔的捂着胃,小脸白白的,“妈妈,我饿了,胃疼。”
李咏兰立马急了,“快快快,妈妈带你回家吃饭,先给你买个包子垫垫肚子,好不好?”
小五的身体不好,饿不起的。
安忆情可怜兮兮的,“火车上包子都吃吐了,不想吃。”
李咏兰心疼坏了,揽着女儿瘦弱的身体,满眼的疼惜,“那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
安忆情软趴趴的靠在她身上,整个人恹恹的,“粥。”
李咏兰摸摸孩子的额头,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这哪里有买粥的?我们去找找?小五乖。”
叶阑墨不知从哪里窜出来,高举着一个袋子,“婶婶,我买了八宝粥。”
李咏兰大喜,“还是阑墨最贴心,来,小五,我们找个地方喝粥。”
她拉着女儿直往外走,至于成哥,早就被她抛到脑后。
什么初恋情人,什么意难忘,都没有宝贝女儿重要。
成哥愣愣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底升起一丝浓浓的苦涩,往事真的不可追吗?
无数次在梦里只看到她的背影,却无能为力。
忽然,安忆情回头了,嘴角扬着一丝淡漠的弧度,似嘲非嘲。
成哥一愣,随即苦笑,她这是故意的,小丫头心眼还挺多。
不愧是李谷最疼爱的外孙女,一脉相承的狡猾。
很奇怪,李家的几个儿女,李淮南愚昧不堪,李咏菊目光短浅,没有继承到李谷的半点精明。
李栗阳是风光霁月,光明磊落的君子,李咏兰骄傲明媚自信,风华无双,他们都聪明,都有才华,都能干,但是吧,骄傲到不屑用手段。
安忆情不一样,她不介意装疯卖傻,倚小卖小,只要达到目的就成,装装病,只是小意思。
这种人才是最难搞的。
但他此时还不知道,安忆情比他想像中难搞一百倍。
他只当是女孩子的小花样,却不知安忆情是李谷选中的继承人,暗中培养了多年的继承人。
……
到了晚上,李咏兰见到了阔别多年的父亲,他头发更白了,眼眶不禁红了。“爸。”
李谷拍拍她的肩膀,感慨万千,“回来就好。”
李咏兰的心绪波动的厉害,“爸,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哥哥回来。”
她向来刚强,但这会儿忍不住泪流满面。
李谷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爸。”李咏兰破啼而笑,这是小时候爸爸经常哄她的话。
满满是回忆。
“哥哥到底在哪里?”
李谷拉着她坐下,“我已经找人打探,很快会有回馈。”
其实已经有些风声,但还没有证实过。
李栗阳对李咏兰来说,是如父如兄的存在。
从小到大,都是哥哥护着她,照顾她,呵护她。
就算生母早逝,父亲忙于工作,但有哥哥陪伴照顾,她才能活的那么自在。
她对兄长的感情很深很深,“我很想哥哥,特别想。”
李谷面露怀念之色,“我也是,他还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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