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情的小脸拉了下来,“这是要硬逼我同意喽?是这个意思吗?”
村长并不想得罪她,只是觉得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将来总要出嫁的。
这些股份也跟着改姓,成了外人手中的东西,想想就心痛。
他可不希望将来有外人对厂子的事务指手划脚,更不希望外人异军突起,将厂子的管理权抢走。
他只是防患于未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孙女没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你。”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让开身体,依旧挡在安忆情面前。
办公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叶阑墨冷冷的站在门口,“小五。”
村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安忆情板着小脸,从他身边经过,走了出去。
叶阑墨牵起她的手,扭头就走。
村长忍不住轻轻叹息,哎。
走出去的安忆情也很郁闷,“人心易变,这才几年啊?“
居然想将她踢出局,呵呵。
幸亏她一开始就防了一手。
叶阑墨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商人逐利嘛。
是的,村长如今不再是单纯的村长,而是转变了角色,成了一个商人。
这心态自然而然就变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又有几个人能保持初心?”
安忆情心情有些复杂,“我有点失望。”
叶阑墨拉着她慢慢的走,耐心的哄她,“又不是你的家人,别抱太大的希望。”
安忆情回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嗯,村长年纪大了,也该退下来休息了。”
她记得村长满六十岁了。
她的变化太快,叶阑墨呆了呆,随即笑开了,“哈哈哈。”
安忆情很茫然的看着他,“笑什么?”
叶阑墨觉得她可爱,“我家小五真霸气。”
两人走着走着,远远看到安家的老宅围的水泄不通,得,又闹了?
老宅三天两头的闹腾,都成了村里一景。
安忆情还蛮喜欢围观的,拉着叶阑墨快步走过去,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安家人除了安春梅外,所有人都在。
安老太的腿打着石膏,坐在院子里,怒气冲冲,正在发脾气。
一个身着碎花长裙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嗲兮兮的开口,“安婶子,我跟安叔真的没关系,你误会了,安叔不是那样的人,你听我解释,上次我是有事找陈香妹子……”
声音软软的,沙沙的,透着一丝风情。
三十几岁的女人如成熟的桃,散发着香气,但这作派太女表。
安老太气的直哆嗦,误会?脱了上半身的误会?“你是告诉我,我有一个老鸨子儿媳,专为公公和族姐保媒拉纤?”
本来缩在角落里的陈香忍不住了,“妈,你怎么这么说话?真的是一场误会,那天我族姐是来借钱的,我不在,才引出了这场风波,你就不要再抓着不放,没意思的。”
明明是人家上门挑事,居然怪安老太抓着不放?
安老太痛心疾首,“陈香,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陈香张了张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出假话,别人也不信啊。
“妈,你对我很好,没有虐待我,是个难得的好婆婆。”
虽然性子很冷淡,不讨喜,但没有欺负过儿媳。
安老太真的不懂,到底什么怨什么仇,他们要搞这么一出?
“以后你就叫这个女人做妈吧,你们是姐妹,同枝连气,当婆媳肯定没矛盾。”
陈香的脸红通通的,又羞又气。
陈寡妇眉头微蹙,抚着心口,一副很娇弱的样子,男人最吃这一套。
“安婶子,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只是,以后不要对外乱说,我有待嫁的女儿,名声要紧。”
“噗。”安忆情忍不住笑喷了,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风流小寡妇,却提什么名声。
做了丑事,还跑到受害者面前洗白,这一波操作太骚了。
陈香心中的怒气正无处发泄,正好看到安忆情,全都冲着她来了,“安小五,你笑什么?”
这么多人都在笑,却只找上了安忆情,就因为她是软柿子?
真是不长记性啊。
安忆情直接开撕,“有些人的脸皮厚的像城墙,有些人呢,心都黑的,血是臭的,让人恶心。”
陈香暴跳如雷,“你说谁?”
“你说呢?”安忆情扫了一眼角落里的安学军父子,忍不住摇头,身为儿子,这种时候居然当缩头乌龟。
这态度太伤人了,等于告诉世人,他不在意生母的感受。
或者说,他在这件丑事上也插了一脚。
“康乐,你以后娶老婆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挑挑,娶妻要娶贤。”
安康乐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脸都埋了起来,感觉好丢人。
安学军狠狠的瞪着安忆情,陈香更是生气,“安小五,这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鬼?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
安忆情震惊的睁大眼睛,“你们哪里好了?住着破房子,穿着旧衣服,吃口肉也得靠我爸施舍……”
安学民送给父母吃的肉,大半都落到二房嘴里,那不就是安学民的施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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