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学民也很久没吃肉包了,香的让他直咽口水,“一分钱都没赚,还背了一千多的外债。”
安忆情又扯了一小块喂他,“债多也就不怕了。”
安学民:……
南门码头离的不远,也就几百米,安学民抱着安忆情跑过去,售票处排队的人很多,好不容易轮到他,“我要两张票。”
“最后两张被你买到了,你的运气不错。”
安学民暗暗庆幸,“小五,你真是小福星。”
这人多船少,船票也是紧缺物资。
这摆渡船能挤二百人,安学民顺着人流挤上船,随地一坐。
出门在外,安忆情穿着薄薄的长衣长裤,感觉很难受,还没到七月,这天就热的不像话。
“爸爸,要坐多久?”
安学民拿手工制的折扇给女儿扇风,但这风是热乎乎的。
“二个多小时。”
安忆情本以为就是看看河景,吹吹海风的惬意行程,却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她居然晕船!
船不停的颠簸,颠的她犯恶心,天气又热,人又挤的慌,她难受的吐了。
人群纷纷散开,让开一个空间。
安学民看着吐的稀里哗啦的女儿,手足无措,心疼的不行。
就不该带孩子出来。
一边的旅客们见状,纷纷送上晕车药和风油精,都是热心肠的好人。
安学民手忙脚乱的喂她吃药,但刚吃完又吐了,嘴里泛着苦味,这是将药吐出来了。
安忆情浑身冰冷,吐的停不下来,搜肠刮肚,吐到肠胃都空了,胆汁都出来了,浑身发软,面色苍白的躺在安学民怀里,一动不动。
安学民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怎么办?这在船上,都没办法看医生。
他不该将孩子带出来的,钱可以再赚,哪有孩子的命重要。
一颗心如被狠狠捅了几刀,生疼生疼的。
小五可千万不能有事!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让一让,我是大夫。”
是个头须发白的老头,他摸摸安忆情的额头,揭起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脉博。
然后,轻轻按住安忆情的内关穴,合谷穴,足三里按摩。
安学民皱着眉头,一颗心悬在空中,急的全身是汗。
不一会儿,老头收回手,“可以了,让孩子睡会。”
安学民低头一看,小五呼吸平稳,小嘴微张,这是睡着了?
“大夫,我家孩子没事吧?”
“没事了。“大夫轻声叮嘱,”等下了船,给她熬一碗姜汤,孩子先天体弱,平时多注意补充营养,这么热的天少出门吧。”
“好好,太感谢了。”安学民紧紧抱住女儿,如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两颗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顺着脸颊落在安忆情雪白的额头。
这一刻,他特别想念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赚钱不容易啊
第15章 男人好肤浅
登上申城的码头,又坐上一辆公交车,一路兜兜转转,总算是在黄昏时分到达人民广场。
人民广场是这座城市的中心,无数公交车在这里汇聚,也从这里奔赴各个角落,连接起各个区域的联动。
人潮涌动,叫唤声,喧闹声,整个城市都生动起来。
远东第一大都市果然名副其实,不管何时都是最热闹的。
街头的商店林立,卖什么的都有,走在路上,食物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金灿灿的油墩子,白胖胖的生煎,小巧精致的锅贴,物料丰富的粉丝双档,香喷喷的西点,全都那么诱人。
但安学民匆匆走过,满脸的焦灼不安,转了一圈,熟门熟路的钻进一条巷子,就看到一间招待所。
他拿出介绍信,开了一个房间,却没有急着入住,而是局促的问道,“同志,能不能帮我熬一碗姜汤?或者厨房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这个不合规矩,不行。”前台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板一眼的,很是严肃。
安学民不禁急了,小五的身体撑不住,他低声下气的哀求,“同志……”
安忆情昏昏沉沉的缩在背篓里,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她晕般晕的太厉害,吐的天昏地暗,元气大伤。
她挣扎着爬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卖萌,笑的很甜,“漂亮阿姨,您好,我叫小五,我晕船了,有一点点难受,阿姨可以帮帮我咩?”
她长的粉雕玉琢,头发微卷,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长长的,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还这么有礼貌,嘴巴又甜,神色恹恹的,透着一股苍白的病弱,让人心生怜惜。
前台看的眼睛都亮了,姨妈心立马泛滥了,“回房间等着,男同志带孩子不行啊,瞧这孩子可怜的。”
“谢谢,太谢谢了。”
招待所的房间不大,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书桌,厕所是公用的。
安学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小眼睛都睁不开了,小脸白的吓人。
他摸摸她的脑袋,拿湿毛巾给她擦脸,喂她喝几口水,心中后悔极了,“爸爸不该带你出来的。”
这段时候孩子表现的很强大,也没有生病,给了他一种孩子很健康活泼的错觉。
其实,她的底子太薄了,就不该出远门。
“爸爸别担心,小五很快就会好的。”安忆情其实感觉好多了,不恶心了,就是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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