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头,嘴上说:我知道, 我知道。
说了知道,实际上眼神可没这么表示。有谁会在大过年专门跑一趟送个孕夫来医院陪同检查,就算不是孩子的父亲,落在林鸠身上的眼神欺骗得了谁
医生说:能陪在身边的人就是好人, 至于那些找借口不照顾特殊期间的伴侣的人,要多留心。
林鸠脸孔扭曲,还不知道面前这小医生挺八卦的。
做完产检时间来到夜里十点半,林鸠裹着羽绒慢吞吞走在厉柏远身后,借厉柏远挡风。
没走几步,面前的人就停了。
他抬头,厉柏远低头注视着兜着帽子的林鸠,林鸠问他:怎么?
厉柏远说:没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
那时候两个人还处在甜蜜期,林鸠嘴巴里不说,装在脑袋奇奇怪怪的想法却特别的多。比如有两周沉迷制造心机浪漫,专门从网上的电视剧里,其他的恋爱达人社交论坛,学许多点子跟厉柏远。
雨期那会儿天天故意不带伞,非得等厉柏远过去接他,偶尔等到校园操场没人,非要厉柏远把伞扔了,要他解开校服披在两人头顶,他就缩在厉柏远怀里憋笑,忍得脸通红通红的。
厉柏远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就说要促进两人感情,想法太多,以致于心思都没怎么放在学习上,即使有厉柏远督促,那半个月期的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距离高考就剩不到半年,厉柏远任重道远,如果林鸠因为谈恋爱耽误考试跟学习,他有义务检讨自己,在学业方面给林鸠的压力越来越重了,每每预见林鸠要动小心思,厉柏远就提前遏制他的想法,把课本摆在面前,要他跟自己看书学习。
厉柏远等林鸠系好安全带,忽然问:你以前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学习?
想起来,只有厉柏远在场,林鸠才会把书拿出来,其他时间,也没听过林鸠去自学或者怎么样。
林鸠一愣,皱眉。
你问这个干什么。
厉柏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以前对林鸠的了解,跟实际上的林鸠似乎误差。
林鸠在车上把刚才的收据拿出来,准备从微信把金额转给厉柏远,却发现余额不足够支付。
厉柏远看出他的意图,就说:可以分期慢慢还,我不急。
林鸠把收据叠好放进兜里,这一瞬间真是穷得想哭。
家里出事赔光钱的时候,他辛辛苦苦挣钱补贴家里都没有哭的冲动,让厉柏远撞见他那么穷,真的要哭了。
为什么非得让厉柏远看到他的窘境。
林鸠以前在厉柏远面前多么的坦诚自己,如今就有多么不愿意让这个人看到自己因为生活低头,他把手放在兜里捏着收据默不出声,厉柏远平稳开车,忽然就说:其实你可以向我要钱。
林鸠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厉柏远说:我应该给的。看到林鸠眼眶里憋的泪,厉柏远心里也不好受。林鸠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因为感情受伤而掉落眼泪,这段时间总以木头的身份把自己精分成另外一个人靠近他,如果有选择的余地,谁不想光明正大的。
林鸠冷眼以对,觉得付出过的感情真的白瞎眼了。
下一秒,他说:微信转我五毛。
厉柏远把车停在路边,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鸠说:五毛,你不是要支付我分手费?五毛已经够抬价了。
厉柏远:
有亿点点气,气上了头,当着林鸠的面,隐忍不发,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啾啾,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鸠眼皮都没掀:我不管你几个意思,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继续嘲讽:你不是嫌我烦,现在舔着脸给我当狗干什么?要给我肚子里的崽当后爹?我还不知道你喜欢戴绿颜色帽子的癖好?
厉柏远:真被林鸠现在的嘴巴给说怕了。
他说:我不是,我没有
本来不屑翻旧账的林鸠直勾勾地打量厉柏远:没有我一次次的主动,你会看我一眼?在一起之后,每天就知道监督我看书学习写作业抄习题,其他的话你有跟我说过吗?不是我非要偷偷地跟你约会拉手,你会主动碰我吗别提在一起到高考结束之后,嘴巴都没亲过!
你就那么高冷?行吧,你高冷你爱学习,跟我牵手都要施舍一样,等我多看点书多背点知识点才愿意碰我。
一口气说完,林鸠越说越难过,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熬过来的。他就是想谈恋爱啊,偏偏厉柏远就想给他当老师叫他念书,分隔异地,更是忙得一周就一两次视频通话,每次说不到多久就累得睡着了。
反正厉柏远就是一点都不喜欢他,既然还没那种喜欢,当初为什么非要跟他交往啊?
厉柏远等林鸠说完,沉默之后,开口:你可能有点误会。
林鸠冷眼相对。
转我五毛。转完就一笔勾销。
等火气慢慢下头,林鸠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讲的那些话很幼稚,简直就跟小学生秋后算账一样,可他就是幼稚,那些看起来似乎为他好的点,他就是在意的要命,他不要跟厉柏远看书学习,他就要谈恋爱,谈恋爱的人没几个不幼稚的。
厉柏远无奈。
他没有不想和林鸠有亲密的接触,可林鸠当时还小,他们念着高中,顶多亲个脸就要命了,至于做别的,当时那个情况,按规定也允许。高三只有一年,他因为林鸠成绩下滑的缘故每天操心,想着以后两个人,哪怕考不上同一所学校,在同一个城市也不错。
后来
也是他的原因,没有用像林鸠这样的心去维护他们的关系,异地恋本来就难,何况异国恋,时差和时间,很多东西不是嘴上说说就行。错了就是错了,厉柏远立正挨打,所以他现在还在努力。
厉柏远没转五毛,林鸠靠在椅子里喘.气。
这一刻忽然很烦,明明不想把话说出来,陈年旧事再去纠结没必要,显得他很在意。
可他偏偏还是说了,说完真的很幼稚。
开车。
厉柏远没动,看着林鸠,移开目光,又转回去。
不是你刚才说的那样的。
林鸠未置一词。
厉柏远说:你以为我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学神?非要你舔着脸才会给你回应?
沉默在车内蔓延。
林鸠听到旁边的人呼吸越来越紧,压抑在窄小空间中的沉默似乎被人扯断。他眼前一暗,路灯照下来的光让厉柏远完完全全的遮住。
厉柏远压那么近,速度和距离根本不由林鸠质问他要干什么,嘴唇下一秒就让厉柏远捏着,蔓延开清晰的疼。
厉柏远咬他。
牙尖碾着柔软的唇肉,不重不轻的咬,咬出轻轻的声音。
他使劲地打着厉柏远的肩膀:你、你疯了!
厉柏远稍微退开:你不信?你不信我让你看看。
说完脸又低下,从他的唇下移。
兜在林鸠头上的帽子散落,林鸠觉得厉柏远有疯病,把他的唇咬出血不说,吸着血珠,喂进他嘴里。
淡淡的血腥涌进喉咙,林鸠睁大眼睛,看着蹭在下巴的短发,闭眼。
厉柏远用了力气,林鸠原来还能轻易反抗,现在除了个肚子,厉柏远那只手放在身后托着,根本就不让他动。
林鸠浑身仿佛过电,被圈起来压住的手瞬间挣脱,把厉柏远向后一推。
厉柏远的脑袋磕在窗玻璃上,发出的声响在急促的呼吸声中特别清晰。
两人谁也没让谁,借着路灯的光线互相注视,眼睛眨都不眨。
林鸠读不懂厉柏远的情绪,厉柏远对自己的行为心知肚明,他清楚自己想干什么,从不做冲动的事,刚才却做了。
厉柏远用指腹抹着刚才被林鸠反咬出血的唇角,笑了一声:你看,我并非高高在上,也不是禁欲的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疯的厉柏远:你们不信?不信??不信就大眼仔编辑记录走着,我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写完就发了,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31章
林鸠狼狈得要命, 唇是破的,脖子也难受,厉柏远跟只狗一样, 逮着哪就下嘴往哪咬。最关键的是,两人目前没有任何关系。
厉柏远这纯属在发疯欺负人, 欺负一个孕夫。
他冷声开口:对我这样你就满意了?
大过年的,晚上带一个孕夫去医院, 回来做这种事。
厉柏远也知道刚才自己失去了理智, 憋在心里的那股火蹭地一下拱出来,就跟岩浆喷发似的。林鸠认为他是冰山,其实他才是沉寂压抑的火山,疯完了,亲也亲了,咬也咬了,林鸠脸上并不见几分愉悦的神色。
所以林鸠不喜欢他这样, 但也确实抱着这种念头。
厉柏远车上有创可贴,他找出几片:你处理下嘴角的伤口。
林鸠说:神经病才往嘴巴贴这种东西。
厉柏远沉默,过了片刻:抱歉, 我送你回去。
林鸠没去纠结质问厉柏远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这个失控甚至有些残忍的吻,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太适合。林鸠要过吻,亲吻脸颊,蜻蜓点水, 换作厉柏远,也只是碰一碰,两个人从来没有过这种程度。
至于那次419,喝醉了, 谁还记得具体发生过哪些事,即使有,目前跟他更没关系。
车子驶到路口就进不去了,厉柏远熄火停车,回头看到林鸠已经提前下去,走得慢,可头也不回,倔强得要命。
厉柏远送林鸠到家,行李箱和狗都还在里面,见林鸠不管不顾的关门,出声说:我东西还在屋里。
林鸠一顿,才把门口让开,厉柏远进去拿他的行李箱跟狗。
沙皮狗一时半会儿拉不走,已经跟豆子亲密地挤在一团,牵引绳一拖,狗嘴就呜呜的,跟要欺负它似的。
厉柏远平时没少喂沙皮狗好东西,狗粮跟主食罐头喂最高端的牌子,每天定时赏几块肉骨头,没养几个月,原来流浪的小可怜已经从最初瘦骨嶙嶙的样子长了好几斤的肉瞟,肚子圆滚滚的挤着豆子的小床,拉它回家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厉柏远说:狗子自己挺寂寞的,平时我没什么时间带它出门遛,它很喜欢豆子。
林鸠心说上次带着狗混在老头老太队伍中散步的人是谁,不过他懒得揭穿厉柏远的谎言,这人现在嘴巴里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厉柏远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回头朝屋内的狗说:过来。
狗子不为所动,两只沙皮狗睁着悲天悯人的眼睛滴溜溜转几圈,没有起身的意思。
林鸠无语,让豆子别耽误其他狗。
豆子显然不愿意。
最后厉柏远把狗留下,说第二天再接狗回去。林鸠夜里困了,没工夫折.腾,留下两只沙皮狗挤在一个窝里,自己回了卧室睡觉。
手机有十分钟前木头发给他的QQ信息。
木头:大大身体还好吗?
鸠鸠啾啾: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木头:有点担心大大,偶睡不着T.T
鸠鸠啾啾: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木头:好的,大大也要好好休息,如果还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哦。
鸠鸠啾啾:好。
发完消息林鸠倒头就睡,孕夫的体质基本受不了太大的折腾,晚上撑到10点半眼皮就掀不开困得不行。
这一场睡眠倒不如之前的稳,梦到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光大亮,林鸠睡醒后对着有点黏的睡衣无语,最后认命地拿去换洗。
年轻人身体火力旺正常,尤其孕夫,怀孕后受性.激素过度分泌的影响,整个人更添三把火。林鸠只是很少往那方面想,可不代表他是性.冷淡,何况昨晚受了那种刺激。
林鸠面无波澜地看着卫浴间镜子里的自己,厉柏远下嘴真的狠,嘴角咬伤的地方结了痂不说,脖子深红深红的一片,看着像做完拔罐,可谁拔罐留的痕迹长这样?脖子下被咬过的地方更加不用说了,林鸠人敏.感得厉害,现在还仿佛残留着依稀的触感。
厉柏远真的有病,疯狗病。
厉柏远的狗还在院子里,跟豆子疯跑,一个跑一个追。他准备了两份狗粮,粮刚放好,门外就有人敲门。
不速之客显然不受林鸠的欢迎。
厉柏远举起手上的狗粮袋:过来喂狗。仗着身高优势,目光跃进院内,自家的狗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不跟豆子发生点什么故事,狗就不死心。
厉柏远的心境跟那只沙皮狗一半一半,不和林鸠发生点故事,不死心。
沙皮狗看到厉柏远手上的狗粮袋,朝豆子嗷叫,两条狗围在厉柏远腿边,嗅着袋哈喇子留了一串。
林鸠:
豆子就是个叛徒狗,知道人家的狗粮更好,直接把他刚倒进狗盆里的粮忽视,谁不说一声绝绝子。
厉柏远说:狗饿了。
他坦然自若的走进院子,看到摆的两个狗盆,忍住笑意,直接打开两个主食罐头,狗脑袋顿时挤成一团。
林鸠冷眼旁观。
厉柏远站定,忽然开口:你还好吗?
他看着林鸠,没有避讳昨晚做的事:晚上有点冲动,抱歉,可我不后悔。
林鸠移开视线:喂完就出去。
厉柏远说:我还喜欢你。
林鸠:我有男友了。
厉柏远嘴角微微勾了下:嗯,又问,异地恋那个?你需要照顾他也不回来,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林鸠头也不回地进屋,厉柏远喂完狗就回去,狗留在林鸠家里,下午还有借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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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怀了前男友的崽——无边客(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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