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就对了。以后还要做好万全的计划,珍惜自己的命,不能冲动行事。知道吗,刚刚你突然变卦,都把我吓傻了!荆雪尘笑一阵,抱住小猫,轻声道:不过,奶猪能站在我这边,我真的好开心啊。
银月羽翼表面覆盖上一层暗色涂料,让他们完全隐匿于黑夜之中。
但昆仑山中,从不缺少夜视能力极强的神射手。
昆仑山头,玄鸟弯弓搭箭,瞄准了少年的腰。
弓弦绷到最紧。
啪地一声,长弓被一只手压了下去。
大殿下?
玄鸟妖惊愕回头。
渚雪彦橙黄的兽瞳妖异而危险:如果你还想在昆仑活命,那么今夜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天鸢山。
章莪君,这次离山所为何事?
商氏坟冢开启在即,开门需要全部的玄铁寒锁作为钥匙。商梦阮冷淡道,上次贵派带走狰兽太过急迫,有所遗漏,本君需要去无量宗找回。
他抬眸望向殿中尊像:尊者大可以派人同往监视。
短暂的沉寂之后,空灵的声音再度响起。
罢了,你我之间应当有最基本的信任。他意味深长道,况且狰兽还在此处,章莪君心怀万民,定舍不得它失去束缚,为祸苍生。
商梦阮面无表情地颔首,转身飘然而去。
在他身后,尊像对身边长老道:派人远远跟着他。若想活命,就别靠他太近。
第65章
半个月后, 无量宗的阵法结界之外。
现在这样,还挺像个正常人修的吧?荆雪尘拍了拍染黑的长发,面容焕发着少年英气, 比之前减了三分妖异。你的易容术靠谱吗?
小狮子猫蹲在他面前,骄傲地摇了一下尾巴:绝对没问题。
那我们进去吧。荆雪尘拉了一下夜行衣,有些紧张。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进去呢?奶猪问。
总觉得我和之前不一样了。荆雪尘抿唇, 而且我在秘境外突然消失,虽说是被迫, 但也算不告而别
害怕了呗, 不自信了呗。奶猪翘着尾巴走进结界。
才没有。荆雪尘反驳完,瞪着结界里的奶猪发愣:你进去了, 我怎么办?
奶猪优哉游哉舔起了爪子:阵法对微臣无效, 这种体质是天生的,并不能带其他人也进来。所以微臣建议殿下还是走正门为妙。
荆雪尘目瞪口呆, 压低嗓音怒道:你之前可没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有方法呢!
夜色中似有一盏灯遥遥亮起。
巡夜的弟子?
荆雪尘一惊, 想躲藏, 又踟蹰起来。没想到,那盏灯火看起来慢慢悠悠,实则不过两息便晃悠到了他身前。
这个速度不可能是弟子
微风掀起荆雪尘的兜帽,少年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便看到火光下一张清隽的脸。
雪尘?
穆师伯?
一炷香之后,玉卢书斋点起暖光,荆雪尘与玉卢君相对而坐, 桌上放着一盘什锦仙果。
荆雪尘捧着果子咬了一口:幸亏今晚是穆师伯巡查阵法, 否则还不知道我会被当成什么妖魔鬼怪抓起来呢。
玉卢君垂眸点起另一只蜡烛,不冷不热道:幸亏今晚是我巡查,否则哪位弟子夜半三更见到失踪已久的大师兄, 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呢。
荆雪尘讪讪放下了果子:穆师伯生我的气了吗?
玉卢君叹了口气:你一走就是一年,也不捎条口信给我们。你不知道那几个弟子从乾元秘境回来后,过得究竟有多难受。姚潜澍、谢柳、师夏、江寒我们都以为你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荆雪尘双手握紧,弟子也是迫不得已,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
他偷眼观察对方神情,讨好道:这不一出来,连信都来不及寄,就先回来了吗?
玉卢君脸色柔和下来,说到底他也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太过担忧。
看来这段时间你颇有奇遇。他打量着少年道,如果我没看错,雪尘现在已经是金丹后期了罢。
金丹期?
荆雪尘双眸忽然亮起:对了穆师伯,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如果我结丹,就告诉我藏宝阁地底的阵法是什么,对吗?
玉卢君脸色却严肃起来:今时不比往日,你师章莪君的事情雪尘大概也有所耳闻。他身上埋藏的秘密太多,现在又与天鸢宗结盟,我不确定你适不适合知道这件事。
他深深凝视少年,因为有些事情,一旦知悉,势必会将你搅入浑水之中。
可我很久以前就已经身处浑水之中了啊。荆雪尘淡淡笑了。
他出生在那个囚困狰的洞穴中,无论是狰还是商梦阮,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母亲想让他远离纷争,师父亦想将他推远。他们都是为了他好,但那并不是荆雪尘自己的意志。
他想直面自己的身世,接受血缘赋予他的东西,无论是罪孽、祝福还是责任。
他想与师父一同扛起那个未来。
我一定要知道。有关师父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他道。
玉卢君注视着少年专注的眼眸,忽然觉得,明明第一次见到他离现在只有短短两年的时间,但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
我明白了。他道,那个阵法的主要功能是剥离。
剥离?
魂魄之说与我家传之学渊源颇深,所以我能辨认出阵法中有关剥离魂魄的阵纹。玉卢君道,而另一部分,据我研究猜测,恐怕是用以剥离肉|体。
荆雪尘脸色开始泛白。
毫无疑问,那个阵法是作用于狰的。剥离前的狰是什么?剥离后的又是什么和什么?
肉|体剥离的效果,是什么样的?他问道。
玉卢君道:一般来说,是从整体里切除一块肢体的效果吧。
可是如果,剥离之后的肉|体还和原来一模一样呢?
这就是荆雪尘最难以理解的地方:剥离魂魄之后的狰失去了神志,这个他很清楚,但依他之前所见,狰的肉|体却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若是切除肢体,总该是有所残缺的吧?
这个吗,玉卢君思索片刻,按理说剥离前后一模一样的情况不可能存在,除非你所说的整体,本身就是由两部分构成的。
两部分荆雪尘呆呆重复。
狰是由两部分组成的。
那章莪山的软哥哥到底是谁?
阮哥哥又是谁?
他们的名字在骗他,味道在骗他,就连过于相似的性格也在骗他。
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正在缓缓浮出水面。
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玉卢君关切道:已经赶了很久路了吧?你看起来有些累了。
荆雪尘点头,又摇头。
路上因为害怕追兵,他根本不敢稍停,这十五天不眠不休地赶路才赶回无量宗。发|情期全靠硬熬,对他的身体损伤极大。
别想太多,先休息罢。玉卢君注意到他眼下两抹青黑,朝云处很久没有人住了,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我想回去看看。荆雪尘捏着手指道。
好。寒舍随时欢迎你的到来。玉卢君起身送他,明早一同去拜见宗主吧,虽然你们断了师徒,但雪尘永远是无量宗的弟子。
荆雪尘猛地回头:断师徒?
玉卢君才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抱歉道:是我多言了。
荆雪尘又猛地垂下头,在没有人看到的阴影里,他嘴角忍不住下撇,嘴唇颤抖。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就连师徒这最后一层关系,也被断得干干净净了吗?
他不是不理解商梦阮心有苦衷,只是一想到他们之间的纽带被剪断,他就心痛难忍。
最后荆雪尘还是没能圈住眼泪,咸涩的液体掉在枯叶上,压折了它的草茎。
朝云处的小花小草枯萎了一地,尸体倒在泥土中,并不新鲜,也没完全腐烂。
本来就是冬日,花木枯萎不也很正常吗?
但他曾见过它们在暖阳里活泼鲜艳的模样,也曾嗅闻过春日的芳香,见过闻过,就再也忘不掉。
见过灿烂的生命,就格外难以忍耐现在的荒芜。
他像鬼魂一样晃过修炼室和炼器室,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冰潭边。
在这里,他与狰久别重逢,他也第一次见到了师父与平日不同的样子。
那只大家伙,应该被商梦阮带去天鸢宗了吧。
荆雪尘走向潭水中,一层薄冰在他脚底蔓延,撑起他的身体。
那时见到的狰,并没有神志与记忆,或许也没有魂魄。
在幻境中,他通过狰的内丹瞥见了狰兽诞生的场景。异兽的魂魄皆被蚕食,狰也是同样由纯粹的恶念之力汇聚而成。
师父也说过,狰并没有魂魄。
若是狰没有魂魄,那为什么软哥哥会教幼时的他认字,陪他玩耍,用肚腹温暖他,用角供他趴着睡觉?
狰体内的魂魄到底来源于谁?
荆雪尘想起自己做的梦,在梦里商梦阮总是以半兽半人的形态出现。是不是他潜意识里,早已发现了那个事实?
是我想的那样吗?师父。他喃喃自语。
他呼出一口气,蹲下|身,撩起一捧冰水浇在脸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荆雪尘才发现自己不光是脸,就连身体也异常滚烫。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他懊恼地揉了揉头发,最后自暴自弃地跳入冰潭中,试图用冰水浇灭欲|望。
一入冰潭,荆雪尘忽然全身一震。
水中有一种很熟悉的灵气波动。
狰残留的气息吗?还是说
师父?他吐出一串气泡。
没有人回答。
荆雪尘脑海中顿时什么都装不下了。他如离弦的箭般电射而出,冲那个散发着熟悉灵气的方向游去。
那个气息来源也在动!而且比他更快!
师父荆雪尘大喊。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根本追不上目标!
突然间,少年开始浑身抽搐,他难受地扼住喉咙,口中溢散出大量破碎的气泡。
不多久,他便停止了挣扎,如溺水者般昏厥过去,坠向冰潭深处。
远处,一个黑影逐渐浮现,抱起少年,浮出水面。
在他们肢体相触的瞬间,荆雪尘双腿迅速缠紧他的腰身,胳膊搂在他脖颈上,甚至冒出了湿淋淋的大尾巴,一圈圈在他腿上环绕。
半妖少年骨骼柔软得可怕,宛若一把软乎乎、湿漉漉的锁,严丝合缝地绞紧猎物。
谁都逃不掉。
商梦阮对上了那双明显很精神的金色猫眼。
他被骗了。
徒儿不乖,使诈,是只坏雪豹。荆雪尘剧烈喘息着。他紧紧抱着猎物,心里雀跃,又装出委屈的样子:都怪师父看得不紧,放任徒儿长歪了,学了好多妖法
少年望着商梦阮,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师父关心则乱。
半晌,商梦阮才吐出两个字:胡闹。
不对啊,听说我们已经断师徒了,那你岂不是管不着我了?荆雪尘眯着眼生气,又很快弯了眉眼: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喊师父阮哥哥了?
商梦阮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荆雪尘这才注意到师父浑身微颤,手背青筋微显,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不说话,那双掩藏在睫毛下的眼睛,却灼灼燃烧着火焰般,一瞬不离地盯着少年的脸。
这一眼,就已经胜过无数想念的话语了。
阮哥哥,你不是不愿意见我么?荆雪尘轻声道,那为什么抱我抱得这么紧呢。
商梦阮的眼睛很深,被他注视时,仿佛要被旋涡卷入其中。
那是想要吃掉他的眼神。
荆雪尘浑身颤栗,着迷地凑上前,吻了一下那双眼睛。
因着这倾身的姿势,他脖颈伸长,露出脆弱的曲线,宛如甘愿被神吞吃的祭品。
睫羽在他唇间跳着舞,腰间的手劲猛然加重。
阮哥哥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坏人。
荆雪尘撤回来,注视着他,在他耳边呢喃。
分离神魂很痛吧
商梦阮瞳孔一缩。
只这一瞬间的动摇,荆雪尘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狰,他的软哥哥,他的师父,从头到尾都是面前这个人啊。
终于找到你了。他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眼泪却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淌进脖子里。
商梦阮将他紧紧按入怀中,与他交颈并头。滚烫的眼泪也滴在他的皮肤上,连带少年的那份心情,火辣辣地烫在他魂魄深处。
你太可恶了,我为了找你,窝不要了,身也卖了,欺负也受了找了那么长时间,你却一直瞒着我。荆雪尘呜咽着,戏耍我很好玩吗呜。
或许商梦阮应该解释一番,或者道歉。
但他道:我很想你。
他们十指交缠之时,荆雪尘道:阮哥哥,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
商梦阮侧头,猛烈地吻上他。
好。他心想。
他的全部都已经牢牢攥在这少年手中了。
不是他会不会放开,而是他根本无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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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馋我妖丹(修真)——非非非非(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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