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灯光斑驳昏暗，照着两个人。
    对上他深邃得像是要将她看穿的墨眸，宋蓁蓁心里有些乱，亦是因为心里憋闷得有些难受。
    她想问：“厉少霆，我们会永远像现在这般岁月静好吗？”
    但是，稍稍想了想，宋蓁蓁终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永远，这两个字太过弥足珍贵，珍贵得有些太过奢侈。
    厉少霆见宋蓁蓁只咬唇不说话，墨眸变得更加炙热起来：“又不愿意和我说谁欺负你？在我面前倔成这样，怎么就别人欺负得像个脓包一样？”
    怎么办？
    厉少霆此时此刻深刻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
    “厉少霆，你说谁脓包啊？”宋蓁蓁诘问道。
    厉少霆的墨眸沉沉地望着她：“我说谁脓包，谁心里清楚。”
    宋蓁蓁也知道厉少霆是在意她，便解释道：“厉少霆，我保证……我真的没有被任何人欺负！我就是姨妈在，小肚子…有点疼。”
    前面一句话，是真话。
    后面一句话，宋蓁蓁撒了点小谎。
    毕竟，如果她没被人欺负过，之前自己那副失落的模样真的很难解释。
    厉少霆没说话，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探寻地望着她，似乎在探寻她话里的真真假假。
    见他在打量自己，宋蓁蓁小嘴咕哝道：“厉少霆，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说罢。
    宋蓁蓁转过身子，背对着厉少霆，将她这一侧的床头柜关掉。
    “厉少霆，我睡了。”宋蓁蓁闭上杏眸，准备入睡。
    但是——
    宋蓁蓁才刚刚闭上眼，耳边热气传来，她的心尖一跳，不知道厉少霆要做什么。
    可是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宋蓁蓁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上有一只粗粝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小肚子。
    只听身后厉少霆的声音道：“这样……你会不会好一些？”
    掌心的温度是暖的，连着他手掌抚过的地方都是暖的。
    “嗯。”宋蓁蓁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以前也是这样帮你妹妹揉肚子的吗？”
    “没有。”厉少霆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千穂虽然是我妹妹，但是我这样做还是不适合。”
    “厉少霆，她是你妹妹，你还想得真多。”宋蓁蓁有些失笑起来。
    “你不一样……”厉少霆在意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身上所有的地方只能我碰。如果你也有个亲哥哥，他也不能碰你，一下都不可以……”
    宋蓁蓁简直无语。
    厉少霆的占有欲……真的有些夸张！
    感受着厉少霆为自己的服务，宋蓁蓁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
    永远……太远……
    或许，她不该杞人忧天。
    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她乌七八糟想的，可能只是庸人自扰！
    她和厉少霆能如此刻这般甜蜜地走下去呢？
    宋蓁蓁的小手握住厉少霆的手，心里想着陆湘的话，厉少霆，我谁都不会让的！
    ……
    张平的事情翻篇之后，宋蓁蓁又像往常那般回法医部上班。
    时间一眨眼又过去好几天。
    下午，宋蓁蓁接到了一通电话。
    “宋蓁蓁，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霍泽尧的声音。
    “是你——”宋蓁蓁微微有些讶异，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那天在S大办公楼前，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喝粥的。”霍泽尧旧事重提道：“宋蓁蓁，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记得。”
    如果那天厉少霆没来S大找她的话，她应该就和霍泽尧一道喝粥。
    “宋蓁蓁，那你说话还算数吗？”
    “算啊！”
    “那就今天下班吧。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宋蓁蓁想了想，爽快地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宋蓁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罐子，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表面。
    上一次，如果不是霍泽尧从中帮忙……
    她不可能和蒋萌生前的室友谈上话，自然就更别提破案的事情了。
    她欠了霍泽尧一个很大的人情。
    欠的，总要还掉的。
    一下班。
    宋蓁蓁就到了霍泽尧给她的那个地址。
    刚进粥店，宋蓁蓁就很轻易地能够看见坐在一隅的霍泽尧。
    粥店的人熙熙攘攘，可是霍泽尧犹如发光体，很难教人忽略。
    但是很快，宋蓁蓁发现不是霍泽尧一个人，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影，马尾辫随着小脑袋动来东去。
    “姐姐，这边——”霍意甜见到宋蓁蓁，小脸红扑扑地对她招了招手。
    “嗯。”
    看着霍意甜，宋蓁蓁的小嘴不禁微扬起来。
    可能宋蓁蓁见惯了自家机灵又天才的小家伙，有些审美疲劳了。
    现在再看到像霍意甜这样甜美的小女孩，宋蓁蓁心里跟的洒满棉花糖似的，甜得都快融化了……
    宋蓁蓁在霍泽尧的对面坐下了：“意甜也在？”
    “嗯。”霍泽尧挑了挑眉：“这小鬼知道我要和你一起吃饭，就缠着我非要带她来。”
    “带着意甜挺好的，我也好久没有看见她了！”宋蓁蓁的眉角眼梢都是笑意。
    “你不嫌这小鬼麻烦就好。”
    “什么小鬼？”宋蓁蓁一板一眼纠正道：“她是你妹妹。如果我有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妹妹，我肯定宠她宠到不行呢！”
    听到宋蓁蓁的话，霍意甜很认真地点头附和道：“哥哥，听到吗？姐姐说我很可爱，你对我好一点！”
    霍泽尧被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说教，不禁轻笑起来。
    “好，对你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有霍意甜在的关系，宋蓁蓁觉得自己和霍泽尧相处起来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想到自己未还的人情，宋蓁蓁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罐，推到了霍泽尧的面前。
    玻璃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褐色接近黑色的膏体。
    “这是什么？”霍泽尧斜睨了一眼，问道。
    “你的胃溃疡很严重，这个是我根据你病情，自己调配和熬制的膏方。”怕霍泽尧误会，宋蓁蓁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解释道：“那个……你放心大胆地吃，我虽然是个法医，但是我从小在外公的教育下学医。”
    宋蓁蓁话音一落，霍意甜则是开口道：“姐姐，这是你送我哥哥的生日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