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霆现在宛如帝王一般审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嘴角上扬却尽是讽刺。
    这样的冰冷，让宋蓁蓁咬了咬唇：“厉少霆，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宋蓁蓁自然不知道蒋芸偷偷地将她和陆向恒拉扯的视频拍了下来发给了厉少霆。
    妈的，他对她这么好，她却是怎么对他的？和前夫卿卿我我，把他当成什么了！
    “不知道？”
    “我不知道。”宋蓁蓁也来了脾气，倔强地说道：“厉少霆，我得意什么了？我玩你什么了！”
    “宋蓁蓁，在男人之间周旋，左右逢源的感觉很享受吧？”厉少霆抓住她的手腕，根本不顾他抓住的那只就是她受伤的右手。
    或许，厉少霆知道……
    但是，他就是想要让这个女人痛！
    “前夫对你勾勾手指，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吗？被我破了身子，现在是想要弥补你们之间曾经没有的遗憾吗？你的骨子里……到底有多缺男人！”厉少霆恶狠狠地说着，完全没了之前救她时的温柔。
    这样的他……
    霸道阴狠，更让宋蓁蓁觉得可恨！
    心头气血翻涌，宋蓁蓁扬起小手，朝着厉少霆的俊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不算重。
    但是，这一巴掌落在厉少霆的脸上却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眸光冷得骇人。
    “厉少霆，你这是在侮辱我。”宋蓁蓁的眼眶憋得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肮脏不堪的女人吗？就算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什么？
    他厉少霆凭什么这么伤她！
    厉少霆凝向她，凉薄地开口：“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宋蓁蓁被他的话刺痛，却兀自强撑地说道：“厉少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同意让我可以把小希带走，我可以保证这辈子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给你任何伤害我的机会。”
    “你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小希？”
    “不然呢？”宋蓁蓁忍住汹涌的泪，不让自己的脆弱在厉少霆的面前流露出来：“不是因为小希，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我又不会和你在一起，你管我和谁在一起！就算我和陆向恒复婚，你也管不着吧……”
    宋蓁蓁无非是嘴硬，但其实她的内心很孬。她才不可能和陆向恒复婚，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蓁蓁却忍不住说出来。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来，厉少霆的眉眼一戾，手掌直接挥落身边的花瓶。
    “咣当——”
    花瓶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一地的玻璃渣子。连着陆湘送来的小雏菊也摔得零零落落的，再没了之前灿烂绽放的盛景……
    “宋蓁蓁，你想和陆向恒在一起？”厉少霆似乎是在问宋蓁蓁，但是没等她的回答，他已经捏紧她的手腕：“那你可以试试看！我会毁了你们的。”
    说完，厉少霆就将宋蓁蓁用力地甩开。
    厉少霆是霸道的，但是这还是宋蓁蓁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滔天的火，第一次把她像垃圾一样地甩开……
    厉少霆的脚踩在小雏菊上，踩过狼藉一片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只留下有些凌乱有些狼藉的地上，还有眼眶蓄满泪水的宋蓁蓁。
    明明昨晚两人还那么温存。
    但是，今天的他就像个修罗一般，狠狠地伤害她，折磨她，仿佛要她痛到底他才会满足。
    只是——
    如果厉少霆真的想伤她，那么她不得不承认，他，厉少霆，成功了。
    ******
    自从和厉少霆发生过那次争执之后，小希，法医部的同事都来探望过她，但是厉少霆就像消失一般，一次没来看过她……
    过了几天，宋蓁蓁就要出院了。
    她自己收拾出院的行囊，但是由于右手不太方便，所以动作很慢很慢。
    其实，宋蓁蓁很不想回豫珑城，因为她不想看见厉少霆，她想厉少霆大概也不会想要看到她。相看两相厌的日子其实没必要，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厉少霆谈谈小希未来抚养的事情。
    这样……
    她才能离开豫珑城，不再和厉少霆牵扯出越来越深的纠葛来。
    脑子胡思乱想着，衣服也收拾了七七八八的，就在这时，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宋蓁蓁走过去打开病房门。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向恒，接着杏眸视线往下，对上的一双饱经沧桑经历的老眼。
    “蓁蓁。”老人坐在轮椅上，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可是眼底尽是慈爱：“向恒总算是没骗我这把老骨头，果然是你。”
    一看见老人，宋蓁蓁的眼眶也湿了，蹲了下来，唤了一声：“陆爷爷……”
    陆向恒的爷爷，和外公年轻时是上过战场的战友，有着过命的交情和友谊。
    她小时候跟外公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陆爷爷没少来看过外公，也没少疼过她。
    对宋蓁蓁来说，陆爷爷就像是她真的爷爷一般亲近。
    “蓁蓁，我还以为我到死之前都看不到你啊。”陆爷爷动情地说道：“我愧对老宋，我没好好照顾你。老宋把你交给我们陆家做孙媳妇儿，但是爷爷没管教好子孙，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宋蓁蓁拼命地摇了摇头：“陆爷爷，别说这些伤感的话，我们又见着了……”
    过去的事情。
    是对是错，也很难说清。
    陆向恒不珍惜她是真，但是她和厉少霆在药效的作用下发生那种情迷一夜的事情却也是真……
    陆老爷子看着宋蓁蓁，心里只有满满的愧疚，直叹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宋啊……蓁蓁啊，这些年我很想你啊，对不起，爷爷真的对不起你……”
    陆向恒听到自家爷爷发自肺腑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曾经幸福离他多近，却被他好牌打的稀烂。
    上次在花园里宋蓁蓁拒绝他的挽回，陆向恒却不想就此放弃，他想让宋蓁蓁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爷爷，五年前是孙子不成熟，现在蓁蓁回来，我准备重新追求她，让她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