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甜心里也有点紧张,但她不想在郝月桂面前露怯,这女人可真是太恶心了, 当初厚着脸皮从她这里买雪花膏,现在眼见事情要暴露了,就想故意使坏。
陶小甜瞪了她一眼道:“你说什么呢,那雪花膏我废了那么大的劲才让我爸妈寄过来,除了本金,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挣你们的,我行得端坐得正,队长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小甜,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因为关心你吗。”
“闭嘴。”陶小甜真是烦死了她这种假好心。
田正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队长,我们这群知青又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哪来的本事投机倒把。要我说你就该好生查查你们本地的人,我们这些知青都是受过教育的,怎么会干这样子的事。”
这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夸自己就算了,还要把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拉出来踩一脚,陈富国哪里能惯着他。
“你们这群知青没来之前,我们社里从来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而且我每家每户都去调查了,谁家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我敢肯定,作案的人就是你们知青中的其中一个。我告诉你们,包庇同罪,你们要是知道是谁做的就赶紧说出来,不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富国边说边观察着这群知青的表情,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陈大壮身上。
“陈大壮同志你是这个知青点的点长,你说说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事情?”
陈大壮欲言又止,“我......”
董明远看不过,怒道:“我什么我,你就直接说田正平有问题不就得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田正平。
他急不可耐的解释道:“董明远,你可别瞎说,我他妈有什么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那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你大半夜不在寝室,是去了哪里?”
田正平死鸭子嘴硬,“什么我去了哪里,我不是一直在寝室睡觉吗?”
“你放屁,”另一个知青也站出来指责他:“我昨天半夜起床上厕所都没看见你人,你哪里一直都在寝室。”
吴秋阳也跟着点头,他和董明远睡在田正平左右,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几天,田正平同志确实有半夜出门的习惯。”
事情已经渐渐明朗,陈富国脸黑如炭:“田知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田正平么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亏他还以为自己平时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竟被这群人看在了眼里,不过是事不关己,他们不想搭理他罢了。
这会儿陈富国说了包庇同罪,谁还敢替他瞒着。
“冤枉啊,队长,你想想,我要是真做了那投机倒把的事,怎么还可能饿得找你借粮,我有钱早就自己去买了。”
董明远是铁了心的要指控他:“谁知道田知青是不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故意装出很穷的样子。”
“董明远!”田正平急得喊了他的全名,“咱俩什么仇什么怨,你居然这样对我,你是想看着我死吗?”
董明远笑了笑,“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真没做过那些事,就好好解释一下,谁还能冤枉你呢。”
陈富国被他俩吵得十分头疼,“够了,田正平同志,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我问你,你这几天晚上不睡觉是去做了什么?”
一叫他解释,田正平就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我没做过,你们不能冤枉人。”
“给你机会解释,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把你交给公社了。”
事情要是闹到公社,那田正平就有了污点,以后想要回城可就很难了。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想着自己该怎么化解此次的危机。
一看陈富国那样子就是来真的,田正平心一横道:“别别别,我马上交代。”
陈富国皱着眉头道:“行,那你交代你把东西卖给谁,赚了多少,并且把挣的钱全部交出来充公。”
田正平连连摇头:“队长,我真的没有投机倒把,我这两天肚子太饿了,看到陈年年家里喂了几只鸡所以动了点邪念。我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对,但我真的没胆子投机倒把!”
田正平也想明白了,这偷鸡在投机倒把面前那就是小事,等会儿他一哭二闹说说自己的难处,陈富国应该也是会网开一面的。
陈富国没说什么,其余的知青倒是急了。
陈大壮怒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年年他们家已经够惨够穷了,你还去偷她们家的鸡,田知青你心怎么这么坏。”
偷鸡这事是比不上投机倒把,但在道德层面上却是让人非常不耻,陶小甜这一通指责让大家都义愤填膺。
“田正平你可真是太不要脸了,人陈年年家里日子都那么难过了,你还去给人家雪上加霜,咱们知青点里出现了你这样的人,真是太抬不起头了。”
田正平嘴硬道:“那我不也是饿得没办法了吗,要怪就怪你们见死不救,要是你们把粮食分我一点儿,我又怎么会冒险去偷鸡。”
众人被他的逻辑给气笑了,就连生产队的指导员都很生气,没想到这群知青下乡插队这么久,竟然还会有这种思想,看来他以后每天都得抽个时间出来给他们上课。
“子渠,昨天你和仙女一起下工的时候,有听见她家里的鸡不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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