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普通话,真的只是勉勉强强。
阿祖也不会普通话,但她听得高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陈白羽都能说得很生动很有趣。
听着陈白羽的语气,阿祖就知道她的小五在学校没有被欺负,过得很好。
“小五,去洗澡了。”三姐擦着头发走进来。
终于轮到她洗澡了,陈白羽咕噜的爬起来,“三姐,你怎么洗头了?”现在已经凌晨,还是这样的天气,洗头什么时候能干?
“阿公在火庐烧了火堆,烘一会就干。”因为陈白羽几兄妹回来了,阿公很高兴,怕兄妹几个冷,所以烧了火堆。
“那我也洗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了。”陈白羽挠挠头,她真的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因为天冷人更赖,已经十二天没有洗头了。头发出油,发痒,也只能忍人,毕竟洗头真的太麻烦了。
感觉头都已经长虫了。
想到螨虫,陈白羽觉得头更痒了。
赶紧洗澡,洗头。
“快去洗洗吧。”三姐推了推陈白羽,然后拿起阿祖床边的火笼,去火庐给阿祖的火笼加炭。
洗澡,洗头,喝粥后,天都亮了。
陈白羽坐在火庐里,一边凉头发,一边和阿婆聊天。
“爸妈怎么还没有回来?”就快要过年了。
“车费太贵了。你爸让人带话了,说二十九那天坐车,听说那天的车费便宜十多元呢。”
陈白羽突然的心酸了一下,就为了节省十几元钱,爸妈硬是等到年二十九才坐车回来。在农村,年二十九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他们的一双波士顿就不止十几元。
但阿爸宁愿给他们兄妹一人买一双波士顿,也不愿意多花十几元早点回家。
“好了。头发干了,就早点睡。女孩子不能不睡觉。一晚不睡,人就变丑了。”阿婆伸手摸了摸陈白羽的头发,确定干了才让她去睡觉。
在这之前,阿婆已经用火笼把几个孩子床上的被子给烘暖。
陈白羽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惊了一下,“啊。要迟到了。”刚坐起来,然后发现这是家里,她放假了。
早读什么的,见鬼去。
陈白羽躺下,准备再睡个懒觉。
“姐。”小胖子跑了进来,也不管陈白羽醒没醒,使劲的拽着她的手,“起来。姐。起来。”“我睡着了。听不到。”
“睡着了?出声的是谁?”
“不知道。是小仙女吧。”
“小仙女也要起来。”小胖子趴在床边,双手用力拖着陈白羽的手臂,“咿呀。”使出吃奶的力气。
陈白羽轻轻的动了一下。
小胖子看到了希望,继续用力。
“阿祖呢?”
“火庐,说话。”
冬天,天气冷,还下着濛濛细雨,阿祖的躺椅也搬回了火庐。
不管什么时候,火庐都是暖洋洋的。
即使不做饭的时候,阿公也会在火庐里烧一堆火,不少邻居回过来说说话,聊聊孩子,热热闹闹。
“谁在?”
“很多人。”
“哦。”陈白羽躺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冬天,最适合冬眠。
如果能像蛇一样,长眠一个冬天好像也不错。
“姐,起来了。阿祖让我叫你起来。”小胖子双手掐腰的瞪着陈白羽,“不听话的坏孩子。”
“呵呵。还真没想到,小胖子你说话居然这么顺溜了。”陈白羽捏捏小胖子的小脸,然后拉拔一下他头上毛线帽的小毛球。
小胖子不高兴了,“我很会说话的。哼。”以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小胖子不是他。
“噗。”
小胖子很不高兴,“姐,不许笑。”
“我就笑,就笑。”
“陈小五,你在欺负小孩子。”陈杏子走了进来,“快起床。要杀猪了。我们去看吧。”
陈白羽真不明白,从小看到大的杀猪有什么好看的?
过年,会有很多人家杀猪。
陈白羽家因为人多,而且最近的日子好过了,阿公也大方,所以也杀一头猪。
已经开始烧水了。
大堂伯也磨刀霍霍准备向猪栏。
所有的大猪都卖了,只剩下一头待宰的。
陈白羽在房间里都能听到猪的吼叫声。
“快起来。”陈杏子和陈乐乐把人拉起来,陈白羽也懒得洗刷,直接到火庐拿两个红薯啃起来。
院子的黄皮果树下摆着一张矮的长木桌,把猪绑在木桌上,然后还有好几个壮汉压住它的四只脚。
大肥猪在嚎叫着,小胖子高兴的站在旁边拍着手掌。
农村的小孩是看着杀猪长大,所以并没有怕血一说。
大堂伯拿着杀猪刀,阿公提着装猪血的木桶过来。
“压稳了。”大堂伯弹了弹刀锋,“压住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猪在木桌上挣扎着吼叫,越叫越凄烈
陈白羽和陈杏子还有陈乐乐站在一起,有时候她也不明白杀猪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这么多孩子喜欢围着看?
确定猪断气后,放一会,然后浇上滚烫的热水开始刮毛,收拾。
虽然这一头猪都是他们家的,但也有些不杀猪的人家会买一些。价钱一般会比外面的市价低很多。
家里人口少的人家很少会自己杀一头猪,一般是买别人家的,或者和其他人家一起合伙杀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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