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抱着电话筒嗷嚎大哭起来。
他的孩子们一定也没了。
电话那头一阵慌乱,似乎是换了人接听,“具体什么情况!”
饥荒刚刚过去,国家正要继续推行五年计划,怎么在一切欣欣向荣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灾难?
“不知道,我不知道!”空省领导一边哭一边回答,“我在省委办公楼,刚开始是地震,大家都跑出来避难,等了一会之后,海底似乎也地震了,引发了海啸。”
“省委距离海边有十多公里,就算这样,也有一半人都死了,更靠近海的……”
他家就在距离海边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啊,“更靠近海的,伤亡一定更严重。”
空省虽然比相邻的浙省、福省小一些,但人员也很密集。若按照他说的,这次海啸,伤亡者绝对不会低于一万人。
电话那头的人握紧话筒,颤抖着手,“请你做好安抚工作,我们马上调人过去帮忙救援。”
说是救援,其实他们都知道,没能自己逃出来的人,要去救也救不回多少了。这可是海啸啊。
“……好。”空省领导其实很想立刻回家,去看看自己的家人们,可他又畏惧回去,害怕看到他猜想到的结局,“我会尽力。”
他眼中泛着一股绝望的气息,可他是这个省的领导,他还不能倒下,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救一些人!
空省上空蔓延着悲伤和恐惧,可生者还要强撑着希望,回过头去清理被海啸砸的乱七八糟的一切物品,期望能从残骸下找到还有生命气息的人。
可是这样靠人工的救援,实在是太慢、太慢了。
即便有人幸存,估计也等不到救援。
上头派来一队又一队的援兵,但救援进度依然让人焦心。
终于,他们决定对外求援。
他们决定冒着风险,向国际求援。
一封又一封的求助信发出去,大部分只得到了婉拒,而一小部分强国,提出可以售出他们国家的救援设备,并且派人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指导作业,也相当于给出支援了。
“他们疯了吗,这种时候提出卖设备,是想赚我们的灾难钱吗?!”翻译看到回复就红了眼,他看着老领导,“我们怎么办?只能继续加派人力,靠手去救援吗?”
按照这个速度,别说还能救生者了,就连死者的尸身,也得不到保全。
老领导眼睛里都是血丝,这段时间他几乎没睡过觉,一天天地熬着,等国际上的佳音。他以为迎来国际援手的同时,国家要承担着迎来奸细的风险,却没想到,根本没人过来。
这些回复里最过分的一条,是某国说,波及范围仅仅十五公里的海啸,并不算特别大的灾难,他们没必要专门用飞机派出大批救援人员。
呵,不算大灾难。
老领导用手遮住眼帘,挡住不小心落下的眼泪。
国弱,就连求援都会被嘲讽吗?
“说可以通过卖设备,派人进行一个月指导的,他们有没有说价钱。”他到底还是要妥协,因为他不能代替那些苟延残喘的受难者们拒绝生的希望。
翻译哽咽一声,抹了抹眼睛,继续看国际电报的内容。
越看,脸色越差。
“他们只卖一整套,都没有列出清单,却报了五百万的价格。”
“多少?!”老领导额角爆出青筋。
“……五百万。”翻译也捏紧了那张纸。
老领导从不是性格狂躁的人,可这一刻,他忍不住把面前的杯子给砸了。
“这群混蛋!”
华国刚从饥荒中走出来,为了保证不再有人饿死,这些年国家赚到的外汇,除了购买一些必要的特殊物品之外,大多都用于进口廉价粮食了。
五百万。
他们一时怎么拿的出来五百万的外汇!
“领导,我们……怎么办?”翻译看着这个一向和气的老领导发脾气,心中就是一阵茫然。
空省那么多人,他们要放弃吗?
“实话实说吧,告诉他们,国际上没有伸出援手,我们……尽可能加派人手,能救一个是一个。”老领导沉重地低下头,佝偻着背,走了出去。
翻译似乎听见了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灾难的后续,常常还有别的灾难。
原空省的人们,在无望的、呆滞的救援中,渐渐撑不住,倒了下去。
上头派来的官兵,也每天都有人倒下。
五天后,基本上可以宣告再也救不回任何一个人了,人们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做什么。空省海啸的消息也通过报纸传遍全国,一时间,年节后的欢乐,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收拾一下,我们去空省吧。”
这天吃过晚饭,席宝正想着海啸的事情,太爷爷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家里人都是不解。
太爷爷叹息一声,“他们靠人力去救援,耗时长、效果差,不止救不了多少人,还有可能感染病菌,形成大范围的传染病。”
“擅长传染病治疗的,毕竟是少数,我们家祖祖辈辈经历了这么多事,记载了很多大型疫病的症状与有效治疗方案,我们过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可空省那么远……”席宝上辈子没听过空省这个地方,看了太爷爷收藏的地图,她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平行世界,连国家版图都是不一样的。那空省就像是多出来的一块肉一样,远远探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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