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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卦(GL)——吹风成曲(11)

    这棵树长得过于茂盛,更奇怪的是这院子的风水并不好,过于方正没有余地,所有的边角余料都像是被人一刀斩平,当中这口井更是有种说法,叫揽财。
    水为财,放在普通人家还算可以,可这是一座寺院,财揽于寺院中,是要出家人脏心烂肺。
    这么差的风水,种了这颗槐树却忽然成了宝穴,葬死人的宝穴。
    荀若素自踏进这里开始,就知道槐树下埋着尸体,陈槐月既然是跳井死的,后来井又被石桌封住,就意味着槐树下埋着另外的东西。
    既是宝穴,人埋在里面心满意足,轮回路没有坎坷,很难诈尸,偏偏陈槐月作为母亲死得太近,水利木,死后竟以母体继续蕴养婴灵。
    若这孩子活着,是满十月生产的棺材子,但现在这婴灵死在前面,吸满了母体精血,即便没有动手,也算杀了人!
    它是天生地养的恶鬼!
    荀若素并不觉得害怕,她确实少生了一颗良心,自长大成人送走母亲,天下之大忽然心境开阔,目中所见不惊不扰,能滞留人间的鬼生前大多心软善良,于是留了诸多遗憾,反而是心狠的,死也死了,回顾一生没有遗憾,才能潇潇洒洒。
    于是荀若素的眼中才多了悲悯,见万物都可怜。
    远山之中忽然传来钟声,凄怆沧冷,似在说一更天尽,闭门锁户,人鬼两界互不干涉。
    原来闹了这么久,看着陈槐月从井里爬出来,照了镜子,又见了恶鬼,才过两个小时。
    木头雕刻的小人被荀若素两指掐着手腕,金色的佛印如铜镯,成交叉的两环,套在木头人的腕子上,这木头小人的关节分明,头与四肢都能动,被荀若素钳制住,小人的头一歪,型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显出几分不明世事的单纯。
    小人的身后绑着丝线,关节处扣锁两匝,丝线一动,它也就跟着动,原来是个傀儡娃娃,受人摆布而已。
    金红色的蝴蝶纷纷落在丝线上,为自家主人侵蚀小人身上的束缚,它们并不是傀儡娃娃与它幕后之人的对手,丝弦一颤,蝴蝶就被震碎,空气中散成飞灰,可是前仆后继,这些脆弱的生灵没有谁真的退缩。
    薛彤,荀若素的声音并不大,但她知道门外的人能听见,那婴灵虽无恶鬼的表象,面目不狰狞,空气中也无血腥味,但他的内核恐怕与恶鬼无异,你要小心。
    门被一阵风吹得吱吱呀呀,薛彤的声音带着笑意,面目不狰狞?
    婴灵在母体中孕育了六七个月,已经成型,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胎死腹中或是早产,生下来就断了气。
    虽有人形,五官未开,只有鼻子还有点模样,眼睛与嘴都是一条略有黏连的缝,它皮肤枯槁,与树皮同色,不仅如此,婴灵的躯体埋在水井边,呈现出来的形态却脱水严重,似风干的鸭子。
    第19章
    甫一交手,薛彤就发现它是恶鬼
    倒不是凶残的十分特殊,恶鬼的怨念已经被完全消化,用一般的办法抽不出来,也没有寄托之物,想要制作灯盏简直难上加难。
    薛彤最烦这种情况,为了规避,特意留心过恶鬼的各项特征,即便能够隐瞒一两点,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小小一座凌霄山,竟然短短几日内冒出这么多的恶鬼怨鬼,薛彤虽有猜想,但婴灵不会说话,陈槐月又丢失了很多记忆,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发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荀若素见门外还分得出神搭理自己,就知道恶鬼也不是薛彤的对手
    之前虽然听她说阎王殿上有姓名,却难以形成概念,荀若素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也不想牵连别人为自己难过,就连交朋友都是浅尝辄止,工作上的往来更是少有。
    长此以往,荀若素甚至有种感觉,全天下只有她在兢兢业业的超度亡魂。
    幸而棺材里冒出个薛彤,将荀若素从劳模梦中拉了出来。
    外头的婴灵疯狂扯动傀儡丝,它原本只是想偷袭荀若素,结果被荀若素逮住了不撒手,金红色的蝴蝶已经将丝弦侵蚀泰半,颤颤巍巍的傀儡丝受不了里外两股巨力拉扯,崩断的丝弦抽在门框上,砰的一声,割出无数碎屑。
    原本就是符纸灰烬形成的蝴蝶功成身退,在丝弦掠过时重新湮灭成了灰烬。
    荀若素双手抱住木头小人,这东西的四肢往下耷拉着,眼睛还是盯着荀若素,那软乎乎的脖子竟然僵直地挺立着,维持一个病怏怏的姿态。
    它像是有魂魄,又像是空荡荡的一个玩具,就这么歪着头与荀若素对视。
    荀若素的这双眼睛在晚上有诸多不便,但对于时常有危险的卦师来说,她这双眼睛却也便利许多,难以蒙蔽。
    倘若木头小人只是单纯的傀儡,没有灵魂收拢,荀若素即便能看见它,也不会如此生动
    她看这满墙的霉菌就是斑驳一大片,好似近视眼告别眼镜,模模糊糊就是个远处的衬底,这就叫做不生动。
    荀若素将木头小人拿到陈槐月的面前,没想到陈槐月还能认出这样东西,她立马接过抱在怀里,还小声问它,今天去哪儿玩了,是不是我哥哥带你出去的?
    哥哥?
    凌霄寺曾经的方丈?
    还有镜子里的人影,她张口将自己说得十分无辜,但所作所为却十分古怪,生魂应该巴不得宿主被超度,自己也好赶紧回去,冰冷刺骨冷冷清清的井底有什么好呆的,但她偏偏给荀若素添堵。
    如此想来,这生魂的行为完全不合逻辑,它在说谎,它为什么说谎?
    一缕完全不同的魂魄在固定的模子里待久了,已经丢失了原本的相貌,荀若素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想将陈槐月死死拴在身边,将她当成所有物的人。
    锁骨之下的印记并不多见,薛彤拥有一枚,自己也拥有一枚,那是荀家先祖以灰飞烟灭为代价才烙上的痕迹,镜中之人的那枚荀若素见过,没有那么高级,更像是劣质品,连高仿都算不上。
    即便如此,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施术者不过收钱办事,实在没必要自己付出代价,他只要提前与顾客商量好,征得同意,代价可以从顾客身上出。
    顾客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弄出这么个劣质的印记?
    荀若素从袖中掏出第三张黄符,朱砂透背,这张黄符已经写了字,大概是看出荀若素想针对自己,镜子里的人像忽然开始躁动不安,它影响到了陈槐月,不大的房间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极具穿透性,刹那间荀若素的耳朵都要穿孔了,陈槐月抱起木头小人冲向荀若素,她身上那种矛盾感再次凸显,口中一遍一遍重复着,救救我,救救我!
    既然相遇了,我又是干这个的,当然不会抛下你,荀若素微微笑了笑,不要怕,你尽管过来,不必强行反抗。
    陈槐月有些懵懂,她的记忆就像挂在梳妆台上的蜘蛛网,残破不堪,连一些简单的词汇都听不明白,譬如相遇和抛下。
    镜子里的人影面目狰狞,原本半阖的房门被一股风摔上,房间里的灯开始发黄变暗,陈槐月单手抱着木头人,空气骤冷,荀若素刚刚恢复一点的体温又被拉扯下去,她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整个房间被一股怨念充斥,人在其中,思绪纷繁,许多事无端涌上心头,偏偏荀若素不为所动,她心似寒铁,指尖夹着黄符立于眼前,轻启唇念了些什么,黄符尖上一点火气,火成蓝紫色,转眼往她指尖扫去。
    陈槐月为人所控,她也知道卦师的符纸厉害,空气围绕荀若素形成层叠冰晶,瞬间往火焰覆去,试图以水灭火,然而蓝紫色的火焰在冰中仍能燃烧,符纸化为灰烬的同时,荀若素也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陈槐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人生四魂八魄,怪不得三十年间记忆尽忘,仍是不得安宁。
    随即,梳妆台上的镜子裂成了无数碎屑,其中巴掌大的一块从陈槐月眼前掠过,她的一张脸分为两半,荀若素十指上缠着红色的丝绳,正站在陈槐月的身后,红色丝绳中绑着什么东西,正在疯狂挣扎。
    溅射出来的镜片很快砸在地上,完整的形态未能保持住,碎的比尘埃还小。
    荀若素的力气并不大,然而魂魄被她以红丝缠住,竟然一点都动弹不得,挣扎变成了徒劳,原本融合一处的魂魄被强行拖拽出来
    人的三魂七魄并非浑然一体,只是取人魂魄如杀人性命,陈槐月被生魂附体,四魂八魄却浑然不觉,想要将两方分离,并不简单。
    三十年光景,就算是外来的魂魄也早已焊入本体,荀若素手上的红丝越缠越紧,十指指节均勒出了血痕。
    荀若素还有闲心叹了口气,果然死而复生流年不利,我平生最怕疼。
    结果认识薛彤不过一天整一天还差几个小时,这双手已经不能要了。
    你不算死而复生,薛彤听见背后有人在说自己坏话,百忙之中抽空在门上敲了敲,你活着时就成了我的半身。
    偷听说话,天打雷劈。荀若素冷漠无情。
    门外的人便答,你正大光明地说,我也是正大光明地听,哪有宵小还搭话的。
    婴灵追着薛彤不放,她背抵门框,那婴灵便双手笔直抓了过来,谁知刚碰到房门,却被万道金光怼了出去,梵印如同金笼,将整个寮房笼罩其中,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也进不来。
    薛彤问,是你干的?
    我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困不住怕它跑了,荀若素道,你能留活口吗?
    薛彤落在门上的剪影已经将头发绑了起来,荀若素分神想,她还穿着裙子,动手方便吗?
    什么话,薛彤笑了一声,我又不是丧心病狂的修道人,看见恶鬼就是满眼功德,能拍死的一概拍死主管轮回这四个字你是哪个听不懂,拍死恶鬼虽有功德,但能渡恶鬼向善,踏上轮回,才是我的大功德。
    荀若素奇怪,那你对张越?
    逗你呢。薛彤的笑意更深,恶鬼确实是我的大功德,只是话未说尽,没有告诉你是杀还是渡。
    有意思吗?荀若素无奈。
    薛彤思考片刻,那你回回要在口舌之上胜我,有意思吗?
    我什么时候荀若素下意识反驳,话到嘴边猝然咬断。
    她并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从来都是得幸失命,口舌之争更无必要,但遇到薛彤之后,确实常常要赢她才行。
    阿弥陀佛,荀若素心想,上辈子有仇?
    她手上勒出的伤口霍然一紧,血顺着红色的丝线烙在多余的一魂一魄上,同陈槐月模样极相似的生魂扭曲痛苦,逐渐从表象中脱离,呈现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男人四五十岁,满脸的悲苦模样,皱纹不多但异常深刻,眼角也耷拉着,整体看来十分普通,于细节处却懦弱又凶戾。
    这男人并不想离开陈槐月,他两只手死死勒着陈槐月的脖子,一双眼睛却怨毒地盯着荀若素。
    他锁骨处,梵文的回受到了外力的撼动,凭空出现一根针,要将两人重新缝合回去,于是陈槐月也跟着惨叫起来,一男一女开始表演合唱,房间不大,回音撞在一起,四面八方折磨着罪魁祸首。
    荀若素:我都已经瞎了,为什么还要戕害我的耳朵?!
    血浸透了丝线,一拧甚至往下滴,荀若素从口袋中又掏出一张符纸,符纸如灵蛇绕过丝线吸满了荀若素的血,叭一声贴在木头小人光滑的额头上。
    那木头小人一瞬间活了过来,跳上男人的肩膀骑坐在上面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十几个耳光下去,打得荀若素都有些脸疼。
    扇完了不甘心,它又手脚并用,开始撕扯男人的头发。
    这男人已经上了岁数,地中海,头顶秃的厉害,木头小人一把一把往下薅,有时候抓多了,会连带着头皮,于是这男人惨叫的声音比陈槐月更大,荀若素的耳膜都快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V前我是随榜更啦~
    第20章
    男人松开了陈槐月,双手去抓木头小人,他身上的印记不愧是劣质品,感觉到主人心态的变化,那根针犹豫片刻,开始智障操作
    将男人与木头小人缝在一起。
    没有了阻碍,荀若素退后两步,脚跟抵在梳妆台上,随后用力一扯,那男人终于踉跄着脱离了陈槐月的身体。
    他脸上的面具带了太久,一时之间不敢辨认自己的面目,偏偏满地玻璃碎屑,将他照得分毫毕现,男人左脚踩右脚将自己绊倒在地,他看着镜面中自己的那张脸,忽然开始发疯,双手嵌入脸颊,像是要把自己抓得面目模糊。
    生魂不同于鬼,不管过上多少年,只要躯体不死,记忆就会保留,这男人该知道自己是谁。
    荀若素将手一松,红色的丝线自动卷上男人的躯体,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这根线虽然细,但吸饱了荀若素满含功德的血,一瞬间这男人似在滚钉板,又是一阵杀猪嚎。
    适应了声量,荀若素就能毫无障碍的将他踢到床板底下,省得在眼前碍事。
    生魂不可渡,他终归是要回到原本的躯体中,相较之下陈槐月更为重要。
    木头小人头顶着黄符瘫腿坐在地上,它是从男人身上掉下来的,半米不到的东西逞了好一番威风,这会儿正插着腰等人来夸。
    荀若素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掸一掸重新递给陈槐月,陈槐月像宝贝似得抱着它,还小声问,摔疼了没有?
    木头小人的嘴实在太过简略,不能说话,它将同样简略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了荀若素,两个而已,连个眼珠子都没有,但荀若素就是能感受到求救的目光。
    它说不疼,抵不住两只小眼睛巴巴地望,荀若素最终还是开了口,它还说打得挺爽它说这句不用告诉你。
    荀若素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我就知道轩轩厉害,陈槐月重新坐到椅子上,将木头小人置于膝盖,但以后可不许随便打人。
    它说知道了。荀若素这个传声筒也算尽职尽责,母子聊天的间隙中,才问,你是陈槐月的孩子,那门外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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