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便开始谈判。
明廷派来的那位老大爷,不,那位为首的使臣陈大人满口的之乎者也,听的多铎是一头雾水,更别说阿敏了,阿敏那眉头皱的恨不得能夹死苍蝇。
不过多铎琢磨琢磨,也算是懂陈大人的意思了——不光是金国人也好,还是明廷人也罢,几百年前都是一个祖宗,这样打来打去没意思,我们赵大人与皇上禀告过了,若是你们现在退兵,想要什么还有得商量,若是真打起来,以后可就没得谈了。
多铎只觉得这位大臣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我们如今最想要的是粮食,你们有吗?我们还想要你们的城池,你们舍得给吗?
代善很委婉,笑着道:“陈大人啊,您也是明廷的三朝元老,您觉得我们是想要你们明廷的东西?”
阿敏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况且如今你们明廷也没什么东西让我们瞧得上了!”
多铎看到那位年老的陈大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有点庆幸皇太极派的是阿敏来谈判,若是莽古尔泰来,只怕这位陈大人不知道被气死多少回了。
阿敏强势霸道惯了,也不在乎陈大人好不好接话,只道:“陈大人,你说了?”
陈大人的嘴角又抽了抽。
多铎瞧的清楚,这位陈大人好像还白了阿敏一眼,像这种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大儒,平素是最讲规矩的,如今只怕也是被阿敏的不行。
代善又出来打圆场,笑眯眯道:“如今这般僵着也不是个事儿,我看不如这样,你们锦州派兵百人千人都可以,我们只派出十个将士来一战,以此定输赢。”
“要是你们不敢的话,就献出锦州城内所有粮食和财务,不知道陈大人意下如何?”
这下子,轮到多铎嘴角抽了抽。
这话,谁信谁傻子,他看陈大人虽年纪大了,却是耳清目明,一看就是个极聪明的人。
这些人都狡猾得很,代善这样说无非是想引赵率教打开城门,从而引起一战,就锦州城内那些将士和八旗将士打起来,说句不好听的,那真的叫以卵击石。
只是这个道理连多铎都懂,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陈大人如何会不知道?
他支着耳朵,佯装没听到:“大贝勒方才说什么?”
代善把将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陈大人长长叹了口气,“大贝勒实在是太抬举老朽了,我一大把年纪,在赵大人跟前说话也没什么分量,照大贝勒这样说,这笔账怎么算都是我们划算,不过还是得等我回去问问看赵大人。”
说着,他又是一顿,“这么大的事儿,我看我们赵大人也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赵大人得问问看袁崇焕袁大人,袁大人只怕也做不了主,得写信回去问问皇上……”
照他这样一个个问下去,只怕要等好几个月了。
陈大人也瞧出阿敏他们脸上的不耐烦,只道:“几位贝勒莫要见怪,像我们这种拿朝廷俸禄的小官儿,既当不了家又做不了主,不像几位贝勒似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多铎也算是看出来了,陈大人这人吧,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你说什么他都没脾气,要么装作没听见,要么说回去商量商量……这场谈判只怕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不过从一开始,多铎也能想到的。
送走了陈大人,皇太极又再一次召开了紧急会议,大家都算是看出来了,赵率教这是在拖延时间。
众人七嘴八舌的,皇太极心情不是很好,只道:“……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继续打下去,不过也算是有件好事,昨日我们劫到了赵率教派人给袁崇焕送信。”
“和我们猜的一样,锦州城内的粮食只够供应一个多月的时间,赵率教请袁崇焕派出援兵。”
“我已经安排人将我们的信送出去了,想必昨天晚上袁崇焕就已经收到了信。”
这是好消息,在如今而言更是算得上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在场贝勒面上却无一人有喜色。
多铎更是与多尔衮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说好听的皇太极这叫谨慎,说不好听的,皇太极连他们都防着了。
不过,多铎并不意外,这事儿像皇太极的作风。
莽古尔泰却觉得自己受了伤,只道:“大汗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不相信我们?”
“你们都是我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皇太极正色道:“可如今战况紧急,小心些总是好的,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话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莽古尔泰只小声嘀咕——莫不是觉得我们会当叛徒?
这些日子,皇太极与莽古尔泰关系走得很近,隐隐有了拉拢之意,其实对上位者而言,很多时候不需要你多聪明多厉害,需要的是服从,需要的是能够掌控。
众人再无人接话。
皇太极则放出话去,五日之后八旗将士动身前去攻打宁远,对外宣称他会带五万人去宁远城,实则只会有三万人去,至于那少的两万人,则会用稻草人代替。
两碗稻草人坐在马上,远远看去,足以以假乱真,真的将士则徒步走路。
八旗将士之所以能够屡战屡胜,一部分原因是先天性的身体因素,一部分原因则是他们能吃苦敢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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