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暖殿里,云梧正磕着瓜子听贵妃和纯妃斗嘴。
春暖花开,贵妃身子有所好转,近来侍寝次数不少。昨儿刚承欢,晨醒时贵妃便告了假,下午这回再请安人是到了,但脸上尤带了几分疲色,纯妃看着眼热,不由说了几句酸话,“姐姐看着气色可不太好,伺候皇上是力气活儿,姐姐得多注意身子,您是金贵人儿,可别累病了呀!”
贵妃轻轻瞥了一眼纯妃,开口便嘲讽回去,慢条斯理道:“是比不得妹妹壮实。”
纯妃是易胖的体质,当初怀三阿哥就胖了许多,幸亏年轻,很快又瘦了下来。为了保持身材,纯妃平日饮食控制得紧,这也吃不得那不尝不得,但还是比不得贵妃纤细苗条,贵妃这是往纯妃心窝子里戳呢。纯妃恼羞成怒,“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贵妃捂嘴轻笑,“妹妹不通诗书也就罢了,这是连白话都听不懂了?”
纯妃脸颊涨红,不甘示弱,二人就这么吵了起来。以往嫔妃之间有什么口角之争,皇后总要温和制止,不过自从永琏没了之后,皇后再遇到妃子吵架,开口次数少了不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山观虎斗,一时间便见贵妃和纯妃针锋相对,好不热闹。
贵妃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刻薄起来还要引经据典,纯妃哪里是对手,好多半文不文的话听都听不懂,吵起架来自然落了下风。纯妃被贵妃眼中的轻蔑气得咬牙,暗下决心,今儿回去就开始看书,一沾书本犯困也得看!
还得减肥!一定要比姓高的还要苗条!
云梧看得正乐,外头敬事房的太监来了,上前给众人行礼,道:“奴才见过主子娘娘,见过各位娘娘。主子爷今儿个召娴主儿伴驾。”
屋里瞬间一静,还是皇后先开了口,“你刚刚说娴妃?”
来传消息的小太监也是稀奇,这还是皇上头一回翻娴妃的牌子,点头应是,“正 是翊坤宫娴妃娘娘。”
“这可真是少见,”纯妃似笑非笑地揉着手中的帕子,也不跟贵妃吵架了,转移火力跟云梧道,“恭喜妹妹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伴驾吧?妹妹可得好好打扮打扮自个儿,争取得主子爷喜欢啊。”
云梧捧着瓜子,也没心思理纯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要被乾隆算总账了。
“都散了吧,”皇上已经翻了牌子,其他人也没有等的必要了,皇后叫散众人,又看向云梧,顿了一下才道:“娴妃快回去吧,
第一回 伴驾,可别误了时辰。”
“是。”云梧敏感地捕捉到了皇后语气中的不对劲,自从永琏走后,皇后变了不少,对她也不如以前亲热,只是如今云梧也顾不上皇后的态度,她控制着表情以免露出一副生无可恋脸来,起身行礼离开。
其他嫔妃也各自告退,贵妃冲她挑了挑眉毛,嘉嫔则是给了她一个欣慰的眼神,云梧冲二人笑了笑,心底却是七上八下——这一天还是来了。
消息传回翊坤宫,整个宫里都快活起来,外人可不知云梧的纠结,对宫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主子得脸更好的事呢?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苹,她乐颠颠地云梧给找衣服配首饰,云梧一边任宫人打扮,一边认真思考着等下要怎么应对乾隆。
其实这些日子里云梧想了很多,若是她这辈子只想当个嫔妃,在宫里混日子自然无可厚非,但孝贤皇后注定早逝,她要是不想继续给别人下跪磕头,自己就要站到最高处去。她穿的这个身子起点比其他人都高,作为高位嫔妃里唯一的满人,可谓是继后的不二人选,但她若是不承宠,能保证争得过其他人吗?
想通这点,云梧基本已经认了命。但想起之前在乾隆的一通操作,云梧心中发虚,就是不知道如今乾隆对她是个什么看法……
……老话说得好,不作不死啊!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云梧满心忐忑地被带进了养心殿,跪地行礼,“恭请皇上圣安。”
“来了?”乾隆正坐在炕桌前看着什么,听见云梧进来也没抬头,“起来,坐吧。”
“谢皇上。”云梧起身,坐到了乾隆对面。乾隆看了她一眼,今儿她是盛装 打扮来的,平素身上都是娴雅的颜色,今儿穿了一身杏红的旗装,倒显得人娇俏了不少。看着她微微低头一脸乖巧,乾隆哼笑一声,“头不疼了?药喝得怎么样?”
云梧眼皮一跳,那股子酸苦味仿佛又泛了上来,干笑道:“谢皇上关心,孙老太医妙手回春,药的滋味……好极了。”
乾隆勾了勾唇角,将桌上的东西往云梧面前一推,“瞧瞧这个,觉得怎么样?”
云梧低头一看,纸上写的是一首诗,名曰《金樽吟》:“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云梧一愣,这题她知道——这不是弘昼表达自己只想及时行乐,无意皇位的救命诗吗!
说起来弘昼这个乾隆亲弟弟也不容易,他和乾隆年岁相仿,为了让兄弟放心,弘昼成了有名的荒唐王爷,在乾隆面前殴打大臣什么的就不说了,连给自己办丧事、在自己丧礼上哭丧吃祭品这种事都干过。弘皙的案子闹得不小,连身处后宫的嫔妃都有所耳闻,想来弘昼这是见到弘皙的下场,写了这首诗跟乾隆表心意呢!
乾隆给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云梧心思急转,语气诚恳,“皇上说笑了,就奴才读的那点子书,认字还成,赏诗着实是高看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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