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之间最好还是有话直说,反而通透。木清樽稍微缓和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
嗯!你说得对。那么,我就恭喜你在专业领域内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了。仇魄顺着他给的台阶立马就走了下来。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木清樽听到了对面有轻微的引擎发动声,心念微动,状似随口地问了一句。
老师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去看看他。仇魄难掩声音中的疲惫。从八年前那场被全面堵截的追杀后,他和他原本就不怎么亲近的那些亲戚们都断了联系。也就只有为了他再度出山的老师还能成为他心灵疲惫时短暂停泊下来的港湾,因此他时常也关心照顾他的老师。
替我问海德老先生个好,要不要我去看看他老人家?木清樽想到了温融安排他的另外一个任务。从他离开尼夏城开始,那个任务也就正式开始了。不!确切地说从他还在尼夏城里那个任务就已经开始了。
应该只是小毛病,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你的。仇魄既然这么说就是对自己老师的身体情况心里有数。
临了要挂断电话之前,仇魄特意清了清喉咙,就是不先挂电话。对他这种表现已经习惯了的木清樽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我三宝怎么样?
对面再度一阵尴尬的沉默。
他挺好的,我进去的时候在巨鲸门口看到了他,穿了一身军装,比你威风多了。到底是多年的战友和合作伙伴,木清樽清楚他想要知道什么。
是吗?仇魄的声音中带着点儿隐约的笑意。
他很稳重,又负责任,比我大宝小一岁,看上去比大宝还要老成一些。这一点和你倒是如出一辙。木清樽和他多说了两句。三个月前他和罗素都见过了孩子们,而这位政务繁忙,地位已经与大将军平起平坐的大司长,再度因为有事没能见到。
呵呵呵仇魄由衷发出了笑声。
你想他的话可以找很多机会见见他的。
还是不了吧。我现在这样子和他牵连太多,对他不好。仇魄总是有自己的顾虑。他从手中掌握的权利越大,身边聚集的人越多越杂后,就彻底完全地把自己给封了起来,轻易不会让任何人看穿他的内心和喜好。
这八年来他见三宝总共不超过三面,而这三面从来没有与三宝靠近过五米以内。这就是这家伙对自家崽子的另类关爱不牵连他就是爱护他。
因为,连木清樽都清楚仇魄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他还是随时会最先遭遇死亡危机的那位大长官。事实上,这八年来他还遭遇过很多次不同程度的袭击,不过被隐瞒了下来,外界不知道罢了。
切掉通讯器,木清樽拉开身后落地窗上厚实的窗帘朝着外面的夜色深处静静地眺望了一会儿那远处的城市边际线。
仇魄那老家伙的心态越发显老了。不光是他,最近几年他明显觉得自己也老了,不是外表的问题,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急速老化。
这趟去尼夏城,他竟然生出想要退休养老的念头来,而且想养老的地方竟然还是那个地方。
大宝快十七了,这次他们父子俩有机会待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时间,他心中甚感安慰。看着那孩子在自己的指点下融会贯通,几天就大有长进,他真的很想留在他身边好好地培养他,看得出来大宝在医学上面很有造诣。
自己这辈子好像再没机会往前进一步,就像很多平凡的家长一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孩子可能比自己更有前途,不知不觉就生出了这种念头。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念头对孩子来说不是很公平。
唉!
再撑几年吧,怎么也得等到孩子长大成人,选择好了自己的前程方向后再退。他在这个位置上至少还能对孩子的未来有点儿帮助。
第二天,木清樽忙完新官邸的工作后驱车去了友谊街17号。
他前脚进17号,后脚他的行踪就被传送到了不少近期密切关注他行动的人的手中。
莱比锡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给上级,友谊街17号周围今天的各类活动都比往常要频繁。
友谊街17号现在依然是烈火安保公司旗下的一个办事点,挂着的招牌都还是三把火焰的标志。
这条街本来就是繁华地段,临近新旧官邸,除了繁华还有贵气。一般大集团公司都以能在这条街上扎根为荣,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烈火安保在这条街上有这么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做办事处,自然也是有身份的表现。
附近其他公司和新官邸部分外包业务一般找安保工作也会到17号来谈业务方便就近。
木清樽进了17号后就被请进了秘密办公室。在里头待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出来,出来后表情泰然轻松,一路驱车回了他自己的研究院,一直待到凌晨才回家。
隔了四天后,这位又一次去了17号,同样在里头待了两个小时。这一次他在17号里待了两小时到底在做什么的相关流言没有藏住渐渐地有了点消息传了出来木长官是通过烈火安保的专线与尼夏城方面进行学术探讨。
当天晚上,木清樽的私人研究院遭贼,所幸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友谊街17号在这天晚上同样遭到了歹徒的非法闯入,不过他们办事处的安保级别高,值班人员武力值又很给力,当场抓住了闯入者。
这两件事惊动了荣光城一干权贵们。这些精明的家伙们只稍微转动脑经就猜到了个大概木长官和尼夏城在进行的学术探讨成了某一方势力觊觎的宝贝。
莱比锡这边不断地给上级传达监控木清樽得到的相关消息:上次跟着他进去幽灵窟的工作人员也说了,他确实给那个小东西做了治疗,一共做了两次。第二次后那个小东西就能在外面活动了,这件事不光那一个工作人员见到,不少跟他进去的手下当时都见到了。大长老!应该不会有错的,哪怕我们不相信木清樽有这本事,范迪和摩莳的能力我们不能不信。范迪的团队连柯文都能治疗。
柯文都能治疗的情况下,能想到办法解决他们研究了多年还没研究出来的难题不是更具可信度吗?
还有,范迪比森郁达优秀多少,咱们这些年来心里早该有成算了。那个森郁达,越,来越疯狂了。上次就是他,他把那四个小东西给放出来的,还给他们灌输思想,教他们思考和基本的分辨能力。莱比锡对森郁达的恶感是逐年积累下来的。一开始花费大量的金钱从宗政御司手头买走那家伙,他们还抱着期待,希望森郁达能给他们的研究带去成果。
这么些年过去了,森郁达倒是在基因优化实验上帮上了他们一些忙,却远没有达到他们期待的那种程度。最近还频频搞事,不就是看准了他们暂时还舍不得放弃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吗?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莱比锡挂断了电话,目光阴郁深沉:还要等大长老真是谨慎。再等下去,那三个怕是又会死掉了。唯一养活到七八岁的四个小东西,还偏偏丢了一个,关键是丢到了尼夏城去。现在有了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却还瞻前顾后不敢行动。真不知道还要等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接话。莱比锡环顾一下周围自己的心腹,一股无名火爆发开来。都是一群废物,连顺着他说两句好听的话都办不到。
挥退了这些人,莱比锡走向了他的珍品展览区。在其中一个挺拔竖立着的人体塑像面前停了下来,盯着那被面罩盖住的脸上唯一露出来的供呼吸的部位,考虑了好一会儿,将面罩揭了下来。
面罩底是下一张苍白衰老的容颜,脸上全部的皮肤都皱成了一团。此刻的他正半拢着眉眼,看上去似睡非睡,浑浑噩噩的模样。
按下旁边的按钮,输送了一部分的营养剂,这张老脸的主人缓缓地舒展开了眉眼,碧金色的眼瞳与莱比锡精准对视。
没有人把你的意见放在想心上的感觉很难受吧。真正的莱托莱比锡咧嘴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倒是稍微找到了一些他从前那种笑面虎的样子。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莱比锡反过来嘲讽他,我看你的四肢功能已经退化的差不多了吧,瘦得堪比木柴棍,即便我把你放下来,怕是你也没办法爬出这间书房。
嗯~~爬不出去了,我也不想爬出去。莱托缓了口气,慢悠悠地回应,在这里挺好的,能够用另外一个角度看到曾经的我的烦恼,也能让我静下心来多多思考一些自己从前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你还在等着他们来救你吗?莱比锡打量着这个自己仿身的对象,他能够坚持住十几年,精神不崩溃,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个家伙能够当上大将军,还是有自己独特的魄力的。如果是一般人天天这样无休止地熬着,即便身体不死,精神也早就死了。他还能时时刻刻地怼自己。
你为什么总喜欢在受了委屈后找我聊天?莱托莱比锡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边提问边自己回答,你从一个无名之辈,拥有了我的脸,我的身份,我的一切后却依然是个无名之辈,所以你不甘心,不甘心一直被人忽略,不甘心哪怕你做到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上,依然得不到你们同族人的认同
闭嘴!莱比锡不悦了。
说中了才会让我闭嘴。莱托哑着嗓子笑了起来,你一开始只是个战士,起先你成为我的时候还没能转变过来对权利的理解,我看最近这几年你已经觉醒了对权利的重新认知了。明明你才是拥有最强武力的那一个,偏偏,连偶尔来传话的所谓仆从都能对你吆五喝六,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很不开心吧。
你在挑拨离间吗?莱比锡变了脸。
是啊!问题是你明知道我在挑拨,为什么还要来听我说这些呢?亲爱的大将军?您是大将军吗?不,您即便模仿了我的全部外在,也模仿不到我的精髓我莱托莱比锡也是从战士成长起来的可是,在我还没有觉醒力的时候,我就敢在心中发誓,有朝一日绝对会干掉摩莳,踩着他走上高位。而你,你永远只配当个听命于人的小兵而已。
两双差不多的碧金色眼瞳,目光锋利地再度碰撞在一起。
莱比锡将手中的面罩重新盖在了莱托的脸上:我不是小兵,也不是你。有一天,我会做回真正的自己。
做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囚山人吗?莱托的最后这句话正好被面罩给盖了起来。
莱比锡转身,背对着他仿身的对象,暗中握紧了拳头。
没有人在坐上高位,享受到权利带来的荣耀与地位后,能够轻易放手的。快要重新闭上眼睛的莱托莱比锡隐隐透着面罩上没有关严实的一条缝儿,戏谑地朝那位以他的身份存活了十几年的大将军勾起了嘴角。
这帮囚山人不过也是区区凡夫俗子罢了。沉沦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又哪里能真正做到超凡脱俗,达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升华?就好像这位一样,几年前还兢兢业业地当着个傀儡将军,这几年慢慢地在周围那些不断蚕食浸染他的欲望的引诱下,不也不甘心了?
等着吧,熬着吧他必然能等到自己重见天日的那一刻的。
又过了八天,木清樽依然维持着他四天一趟友谊街的行程,并且每次行程他都是真的和对面进行着研究成果方面的讨论和信息交换。
这天晚上,他接到了海德家发来的邀请,希望他能去为老先生看看病。邀请函上还特别说明了希望木长官单独去先去,不要惊动了别人,尤其是媒体,会给老先生带去极大困扰的。
木清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高兴了起来。来了,他终于来了。
之前温融交给他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试探这位托司塔隆老先生,因此他几次与仇魄的交谈,多少都透露了一些他去尼夏城的工作和最后的收获。他相信以仇魄的为人绝对不可能主动向他人透露他说的这些内容,但,如果是无意中说出去的呢?上次他还向仇魄透露了可以为海德老先生看病的意思,他相信即便他不透露,如果那位海德老先生真有问题,也会想办法在近期邀请他的。
看吧,邀约真的来了。
木清樽差一点儿在得意之下将这个消息提前通知给了温融。他马上想起温融的告诫对方不简单,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先走漏风声比较好。
等他见了那位海德老先生后,再做计较。
木清樽带着医疗箱在晚间时分亲自登门拜访车子快开到托司塔隆宅邸之前,他突然脑内灵光一闪,嘱咐司机将车子绕了回去,拐去了仇魄家。
糟糕,刚刚差点儿因为一时得意而忘了形。木清樽不愧是最圆滑细腻的,他马上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那位海德老先生真有问题,自己独自前去万一有个什么差错,怎么办?
倒不是木清樽害怕对方。既然对方如今是敌是友还分辨不清,又在这种节骨眼儿邀请他赴约,还是单独赴约,倘若对方真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极大可能这是一趟危险系数极高的邀请。
木清樽这会儿脑子清醒了才发现自己刚刚犯了多大一个错。他去到仇魄的府上,把正在家中处理公务的仇魄给拉上,当做这趟行程的保险栓。
反正上次他正好也问过仇魄需不需要自己帮忙了,现在,他的老师绕过了学生来寻求自己的帮忙,他总该知道这件事吧。
仇魄在听木清樽说到他被他的老师给邀去看病后,果然皱了皱眉头:老师病情加重了吗?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这句话让木清樽心下又是一窒。这话听起来,好像那位老先生真的很值得怀疑啊。
不过他们没有当着仇魄的面多说什么,只是装作关心的样子邀仇魄一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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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创业养娃(穿越)——漩涡海(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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