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梅走过来,问俞木,“怎么连警察都来了?”
俞木刚刚和民警讲述了全部过程,这时候见张梅走过来,便拉过张梅,对民警道,“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大院的邻居,她搬过来的时间比我长,对那孩子家里的事也比我清楚,她比我更知道梁华这些年都对梁寒母子做过什么,您如果信不过我,您可以再向她询问。”
接着,他对张梅道,“张姐,我也忍了这些个月了,今天这梁华做的太过分了,他打断了小寒的腿,我不敢想我要是再来晚一步,是不是小寒的命都得交待在他爸手里。
“我是他的老师,这场官司我替他打,到时候需要你们作证人,希望你们可以帮帮这孩子,实话实说就行。”
他说的诚恳,张梅也被感染,点点头答应了他。
“哎,也不知道这对母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混蛋……”
她唏嘘着,配合了民警的调查,和老公王兵一起讲述了梁华这些年的家暴行径。
梁华被带进警车之前狠狠瞪着俞木,好像要将他扒皮抽筋,吼道,“姓俞的小子,你给我等着!”
俞木冷眼看着他被铐上手铐,心中的恨意和怒火并没有消退。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个小说世界,要冷静,要懂得置身事外,可当梁寒抓着他的衣角,难以忍受到喊疼的时候,他真的,真的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在最应该绽放青春的年纪却在遭受着这样的痛苦与不幸。
想为他做点什么。
他又能为他做点什么?
*
打点完大院的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俞木没睡觉,而是简单披了件薄外套,骑着自行车去了梁寒所在的医院。
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他找医院的咨询台问了梁寒的病房,上了三楼推开房门一看,梁寒头上缠着纱布,右腿打着石膏掉在架子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俞木拉了把椅子坐到梁寒床边,胳膊肘撑着床,弓着背将脸埋在了手掌中,喉咙发哽。
他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感到懊恼。
梁寒并没有睡。
他的头还是晕,右腿骨折的剧痛却时时刺激着他,逼迫他清醒。
所以在俞木踏入病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
长时间的相处,梁寒已经了解了俞木的性格。
他的老师成熟稳重,爱憎分明,却唯独喜欢把一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次的事故明明不是他的错,更准确地说根本与俞木无关。
即便俞木没有及时赶到,自己在父亲的家暴中死去,老师也无须承担任何责任。
可是看着俞木如此,梁寒却可耻的感到开心。
原来自己在老师的心里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
还想再多占有一点儿,更多一点儿……
“俞老师……”梁寒缓缓睁开眼睛,眼睫微颤,眉头皱起,像是疼得很了。
他轻轻抓住俞木的外套衣角,哑着声音道,“你来了。”
他一动,俞木立刻察觉到了,赶忙把头从手掌中抬起来,对他说,“怎么这时候醒了,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疼,睡不着……”梁寒坐起身,微靠着床背,顺势抓住俞木垂下来的手,虚握着,感受那令人安心的温度,心中突然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不想放手,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该怎么做?
如果梁华一直对他如此,他终究有一天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到时候又如何能回应老师的期待?如何站在他身边?
“老师,其实我……”半晌,他想到了办法。
眸中闪烁着胆怯和痛苦,梁寒冰凉的手紧紧抓着俞木的,脸色苍白,声线微微哽咽,“我今天害怕了……害怕会死在父亲的手上,害怕再也无法守护妈妈,害怕……再也见不到老师……我不想死,老师……我不想死……”
他将一个常年经受家暴濒临崩溃的少年的胆怯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让眼泪滑落眼眶,落在床单上。
如果说被梁华殴打致神志不清之时见到俞木,他表现的是百分百真实的脆弱。
那么现在,他有一半是装的。
只有梁华知道,在他殴打梁寒的时候,少年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
那是想杀了他的野兽一样的目光。
昏迷前梁寒听到了警车的声响,说明俞木报了警。
他不知道俞木会不会帮他起诉梁华,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希望俞老师帮他送梁华进监狱,他要脱离那个人的掌控,他想站在阳光底下,与俞木并肩,成为对方的骄傲。
瘦削苍白的少年只抓着男人的手,坐在病床上,垂着头,肩膀颤抖,声音中的绝望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是俞木第一次见到梁寒掉眼泪。
因为梁寒以往对他表现的都是好的一面,而且真的非常乖,处理伤口的时候都不会喊疼。
现在却像是终于暴露了内心深处的恐惧,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哭泣,诉说着痛苦。
俞木眼眸酸涩。
他站起身,拥住梁寒,轻轻拍了拍梁寒的后背,“不害怕,小寒不害怕,以后老师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再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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