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在期中考试之前把岁芒教出来,到时候自己再按照现在的水平考。
岁芒那么受欢迎,身边肯定早就坐满了。
他最后进去随便找个空位置坐着就行。
左越打定主意,下午上课也比之前认真了不少。不光自己要听老师讲了什么,还要留心看岁芒有没有在听。
他没猜错。
岁芒根本没在听的。
她一上课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注意力还没回到这个教室里,就听见数学老师说:“前十条都是送分题,没什么好讲的。”
岁芒:“………………”
她还想着好好听一下下,之后好跟左越“讨论题目”呢。
岁芒朝着左越那边看了一眼。
左越的数学试卷,前十条也错了六条啊。
她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看见自己试卷上的九个红色的叉。
数学老师那边顿了顿,又说:“哎,这个第八条还是讲一下吧。错的人还不少……”
他花了大概三分钟把这条题目简单讲了一遍。
左越小声问她:“听懂了吗?”
“你呢?”岁芒反问他,“你听懂了吗?”
左越:“…………嗯。”
“那一会儿跟我讲讲哦。”岁芒对他露出鼓励的表情,“加油。”
左越:“……”
下午的时间本来就容易困,又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整个班里一片昏昏沉沉的。
再往后讲,估计也没什么效果了。
数学老师匆匆忙忙把最后一道大题讲完,正好第三节 课的上课铃声也响了。
他站在讲台上没走,看了眼时间,缓缓道:“下一节课是体育课……”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是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的那种静。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数学老师一字一顿道:“你们的……体育老师……”
讲台边上的男同学身先士卒地发出“啊”的一声。
不是“啊——”,而是“啊~~~~~”那种。
非常的欠打,也足够表达大家内心的想法。
数学老师都气笑了:“周树莓,我今天讲得你都听懂了?最后一题知道怎么订正了?”
周树莓:“我我……”
数学老师:“你怎么?”
“我。”周树莓抬手挡住额头,作惭愧状,“欲辨已忘言。”
班里一阵大笑,大家似乎终于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如同一大群正在掉线重连的挂机玩家。
然而数学老师实在是带不动了。
“语文学得不错。”他对周树莓道,“上我的数学课,要是有上你们班主任课一半认真,你也不会考出这种分数。”
周树莓:“我……”
“行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数学老师摆摆手打断了周树莓,“你们体育老师在操场上等你们。”
同学们:“…………”
“今天好像要测立定跳远。”数学老师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冷漠地说,“测完没事就赶紧回来,把试卷订正订正,我晚上来查。”
同学们:“……!!!”
这个班里的学生本来就容易吵闹,一听说去操场各个都兴奋起来,恨不得在教室里就原地解散开始自由活动。
别的班级还在上课呢,数学老师连忙出来维持秩序,让他们排好队安安静静地去操场。
排的是体育课的队伍。岁芒第一次上体育课,因为个子不高,数学老师干脆直接把她排在了女生队列的最前面。
他们男生在前女生在后,排着长队往操场的方向走。
刚好身高腿长的左越,就在男生队列的末端。
他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岁芒穿上了校服外套,口袋里明显塞得鼓鼓囊囊的。
岁芒听见左越的轻笑声,抬头看他,小声问:“你们的,体育课,好玩吗?”
“……不好玩。”左越骗她,“没有订正错题好玩。”
岁芒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是吗。”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订正错题还要无聊的事情。
这些人类小孩这么兴奋,想也知道体育课不可能那么无聊。
岁芒觉得自己捡的这个人类崽崽可能脑子不太好。
左越:“……”
眼看着操场快要到了,岁芒连忙塞给他一块糖。
据说人类低血糖就会昏倒,希望他不要昏倒在操场上。
左越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牛轧糖,悄悄勾起唇角,把糖藏经口袋里。
他还以为她今天心情特别差,没有做甜点呢。
……
因为已经到了高二下学期,学校屁事越来越多,体育课两周才有一节。
同一节课,单周上体育,双周上美术,非常变/态。
更变/态的是,即便如此,体育课也经常被其他老师霸占。
这回能有个不算很完整的体育课,估计是因为要测立定跳远。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运气好才能两周上一次体育课的年轻人,平常在学校最剧烈的运动可能就是从位置上走到卫生间——除了一些格外热爱运动,争分夺秒地在走廊里打闹的“差生”以外。
想也知道大家的身体素质是怎样的。
岁芒大概知道立定跳远是个什么东西,她站在操场边上,想起自己在梦里也看到过这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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