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荆玉冲口而出:“等,等等!”
傅风澜没动,淡淡道:“有事?”
“能不能先别睡,”荆玉硬着头皮道,“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又急急忙忙补了一句:“我是来老实交代的,关于我隐瞒身份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今天就是来道歉的。”
这回傅风澜有了动静。
他坐了起来,打开床头台灯,认真地整理好睡衣衣领,端坐在床头。
面色平静。
直视前方。
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既然你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听听好了”。
这是标准的傅风澜的行事风格。
不管心里有再大的火气,都会良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认真倾听,保证对对方的尊重。
这样的场景,当然比双方大吼大叫要文明得多。
但是配上深夜寂静的氛围,和床头幽暗的台灯……
怎么有种审讯室的错觉。
荆玉一咬牙:“我……我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傅风澜没说话,安静听他讲。
荆玉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从哪里讲,索性想到哪说到哪了:
“那个时候应该也不是喜欢,小孩子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觉得,被救过一命,好像两个人的生命就牵绊在一起了。从此以后,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就进入了我的身体里,由我代替你继续把那部分延续下去。”
傅风澜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没太听明白。
荆玉继续道:“发现自己的感情,好像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会偷偷关注你的消息,一遍遍刷新你的微博,私藏你拍摄杂志图的废片。你偶尔在采访的时候说最近喜欢吃什么料理,我也会像个傻子一样,一顿一顿地去吃,好像这样就能和你体会到一样的感觉了……可是唯独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傅风澜:“为什么。”
荆玉艰涩道:“你有没有过那种体验?上小学的时候,哥哥曾经对我许诺,如果期末考试考到年纪第一,就带我去游乐场玩。我拼命地学呀学,走路睡觉都在背书,后来我真的考到了年纪第一,可是哥哥说他很忙,要工作,告诉我等一等,过几天就带我去。再然后,他就忘记了这件事。”
傅风澜沉默地看着他。
“其实我可以理解他的,他要赚钱,要养我,很忙。可是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给人希望呢?”
“后来我就很怕‘希望’,怕别人给我希望,也怕自己给自己希望。”
“如果要出现在你面前,就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希望。一旦希望破灭,我就要重新缩回黑暗中去,继续默默地注视你,当一个不出声的哑巴。”
“人都是贪心的。如果一直在黑暗中,我可以忍受这份孤独;可是一旦触摸过光明,我就没办法再回去了。”
傅风澜:“那,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了。”
荆玉低低道:“我以为你真的要包养小男孩……我气得要命,以为邱明洋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圈子里的人带坏了……”
傅风澜神色莫测:“就算是真的,你就这么确定是别人带坏了我?不是我自己本身就人品有问题?”
荆玉几乎是立刻道:“不会,你就是很好很好的。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定是其他人的错。”
傅风澜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毛。
他知道荆玉一直全身心地信任他。
但是到这种地步……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像是父母养儿子。
也像主人养宠物。
护短护到了自带滤镜的地步。
荆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他鼓起勇气道:
“你救我那年,我七岁,你十九岁。
我在影视城玩,从一个倒塌的脚手架旁边经过,你因为救我,砸伤了腿。
我的全名不是荆玉,而是楚荆玉。
我的哥哥,就是你所在公司的董事长,楚梓石。”
荆玉说完,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看傅风澜的眼睛,怕在那双向来温柔和缓的眼睛里看见厌恶的情绪。
片刻后,听见外面没动静,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傅风澜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内心毫无波动:“说完了?”
荆玉:“……”
没生气?
“你,你不恨我吗,”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是我害得你腿受伤,没办法当主角……”
傅风澜的关注点却似乎并不在这件事情上:“就这些?”
荆玉呆呆的:“还有……什么。”
傅风澜眼睛微眯,露出了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吧。”
荆玉慌张起来。
傅风澜的反应出奇地淡定,说明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些。
那么他知道的,很有可能也不止这些。
既然都来坦白从宽了,万一隐瞒了些什么,到时候傅风澜生气,他们说不定又要冷战。
荆玉不想跟他冷战了。
他想被傅风澜抱,想吃他做的很好吃的竹荪汤,想被他温柔地亲吻,想被他坏笑着逗弄“扮小猫”。
荆玉慌不择路,索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箩筐全说了:
“我,我一直在让邱明洋监视你……不不不,也不是监视,就是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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