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凤逑前一秒还很嚣张,后一秒快速往夜郤怀里一躲。
夜郤不计前嫌地护住他脑袋。
陆池抱着个斗大的罗盘,自言自语:一定在此处,我的指针一直指向这边!
夜郤动了动手指,指针动了动,方向发生偏移。
原来是在那边!陆池跟着指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待人走远,凤逑从夜郤怀里偷偷探了个脑袋,小声道:呸,成天坏我名声!
他从夜郤怀里抬起头,仰脸道:谢谢。
夜郤:不用谢。然后顺手把凤逑的脑袋重新摁回自己怀里。
好了,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他已经走远了。
夜郤仍然抱着他,道:好好呆着,待会儿还会过来,以防万一。
凤逑仰起脸:这位大哥,你觉得当街搂搂抱抱像话吗?
夜郤不悦道:叫哥哥。
凤逑:
夜郤:不然就亲你。
这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威胁吗?凤逑将侧脸凑近,一点儿也不怕:过来亲。
谁怂谁是狗。
夜郤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凑近了一些。
凤逑果断按住他的脸,严肃道:哥哥。
夜郤:
夜郤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变节。
叫一声又不会少块肉,凤逑笑嘻嘻道,你也叫我一声听听?叫甜一点。
夜郤:
凤逑碰了碰他胳膊,有理有据道:大家感情这么好,换着当哥哥,是不是?
夜郤道:不是。
凤逑:嗯?
夜淡淡道:一朝是弟弟,终身是弟弟。
凤逑想把他打死,特别后悔刚才叫了那声哥哥。
打情骂俏之际,一只摇摇晃晃的木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堵在他们面前。
这是刚才看到他的那只木偶,它离开了好一会儿又想起巷子里的他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噔噔地跳了过来。
凤逑道:让开,不然烧了你。
木偶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挑衅般变大了好几倍,又机械地缩了缩,恢复成之前的大小。
凤逑:
夜郤抬手,指间明火飞出,精准地烧了木偶脑袋上那条线。
木偶轰然散架,成了一堆木头。
陆池闪身而出,将他的木头一收,抬手,散木头又合成一只摇摇欲坠的木偶,轻蔑一笑:不愧是我做的木偶,就是不结实。
这他妈有什么好骄傲的?
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在外头,浑身散发着一种鬼鬼祟祟的气质。槽点太多,凤逑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道:我师兄知道你穿成这样吗?
不提还好,一提陆池就炸了,怒道:你把我心上人藏哪儿了?
凤逑道:我前段时间也在找他。
陆池不讲理道:我不信,他和你关系最好,不然能跑到哪里去。
凤逑懒得理他:爱信不信。
陆池伸出手掌。
凤逑把糖炒栗子推到夜郤怀里:来,痛痛快快打一架。
不,陆池举高手,不急不慢道,我有十个理由。
凤逑头疼,果断把夜郤推到前面,自己在后头捏板栗吃。
陆池后退了一步,甩了甩袖子,道:我不和你说,我要他说。
夜郤平静道:他不想和你说。
陆池:我和魔宫井水不犯河水。
夜郤:但你觊觎本尊的人。
陆池:?
陆池看向凤逑,着急道:你出来,我不和他说!
夜郤不悦地挡住他的视线:光天化日,注意你的措辞。
真棒。凤逑取了颗栗子,捏开壳,乐呵呵地喂夜郤吃。
夜郤冷声道:他心里没有你,莫要再纠缠他。
陆池懵了懵:不是,我没有
夜郤:没有何必当街纠缠?
陆池伸出十个手指:因为我十个理由能说明他藏了
凤逑瞬间脑仁嗡嗡。
夜郤安抚住身后的凤逑,语气冰冷:你就算摆出百个理由,他也不会从你。
陆池:
陆池憋得不行,跺了跺脚:走了,算你狠。快散架的木偶晃晃悠悠地跟在他后头。
再接再厉。凤逑看着人走远,赞赏地拍了拍夜郤的肩。
夜郤应道:嗯。
喂你吃这个。凤逑将剥好壳的栗子送到他嘴边。
他的一大袋板栗,大部分作为奖励给夜郤吃了。凤逑捏开板栗壳,开玩笑道:看我待你多好。
夜郤看着他的侧脸,道:我知道。
他的语气过于认真,眼神很柔和,发自内心觉得凤逑待他很好。
凤逑没想到开玩笑的话换来认真的回应,动作一顿,心虚地不好再喂。但手已经伸到了空气中,只好继续送到他嘴边。
夜郤捉住他的手腕。
凤逑手一抖,指尖捏着的板栗掉落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凤逑心疼到不行,目光也跟着地上胖胖的板栗滚了好几圈。
夜郤:看我。
凤逑看向他,不开心道:怪你,板栗掉了。
夜郤道:你待我很好。
凤逑严肃道:所以叫哥哥。
夜郤:
夜郤凑近,眼里情绪翻滚,看上去很有当街以身相许的架势。
凤逑抵住他胸膛,严肃道:我待你好,是为了骗你一声哥哥,不是让你以身相许的。
我的愿望只是这么朴素无华,而已。
夜郤:
若实在过意不去,想回报我的好,凤逑厚着脸皮地一大袋板栗推到他手里,可以给我剥壳。
于是,夜郤负责剥栗子,凤逑坐享其成,从他掌心捡现成的板栗吃。
凤逑的指尖每次碰到他掌心,都会带来很轻的痒意,像是刻意在挠痒痒。
夜郤被勾得不行,忍不住捉住他的指尖,批评道:小动作真多。
专心觅食的凤逑:???
你这种拉手狂魔还好意思说我小动作多?
小道上,一个模样温和的青年恭恭敬敬地问路:你好,乘虚幻境怎么走?
乘虚幻境啊,被问路的那人想了想,指着前面,那条小路你看到了吗?
斯文青年问点点头。
那人道:这条路到不了。
斯文青年:
那人道:直走左拐,会看到一条小道,那条道上怪多,你问问它们。
斯文青年客客气气道:好,谢谢。净他妈浪费老子时间。
第33章
斯文青年历经波折, 终于绕到了凤逑住处,大老远就看到凤逑在修剪食魔草的脑袋,道:小鸟!
凤逑抬眼, 手抖了抖,如同见到了鬼。
青鲤的手很可怜地缩在袖子里, 落魄不已。
凤逑:怎么这幅模样?你的扇子呢?
青鲤生气道:别提了!
前几日他去吃饭,结账时发现忘带银子,店老板不让他走。
青鲤不得已, 自爆身份:你知道我是谁吗?
店老板看了他一眼, 不客气道:我管你是谁?吃了我东西就得给钱。
青鲤道:我是城西锦鲤庙里头的仙君!
店老板呵了两声, 用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那也得给钱。
青鲤没办法,只得先把自己的宝贝扇子抵押在那里。
师兄很委屈,说世间处处虚伪, 需要人家时盖座庙供奉起来,结果吃他根鸭脖都给我要钱。
凤逑:
凤逑问:是哪家店?
青鲤眼里一亮:要帮我揍人?你真孝顺。
凤逑冷漠脸:给你赎扇子。
哦。青鲤很不满。
凤逑请他去屋里坐下, 又想起昨日被陆池支配的恐惧,对这两人都很头疼,道:陆池在满世界找你, 你有空见一下他。
青鲤讶异道:哪个陆池?
凤逑:
凤逑淡定地换了个话题:师尊人呢?
青鲤道:此番正是师尊让我过来的,为了夜郤的事。
凤逑:夜郤他
青鲤叹了口气, 深沉道:看来当年的事瞒不住了。
凤逑:正常点。
青鲤砸了口杯盏里的甜酒, 一股说书的架势:当年夜郤受了重伤, 幸好有他那便宜兄长相助, 才缓了过来。
青鲤:你去乌头山找一个叫苏软的神医, 当年多亏了他的帮助。放心,他是我小弟啦,不会为难你的。
凤逑心道, 苏软,想必人如其名,又苏又软吧。
凤逑抬眼看了看青鲤,对他的人品很怀疑,道:可靠么?
当然可靠,青鲤很生气,下意识想拿扇子敲他,反应过来扇子已经被押了,手又缩了回去,我和我们那混账师父不一样,我何时骗过你?
这时,陆池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大叫道:你放开他!
凤逑:
青鲤看过去,被吓了一跳:你谁!把脸上的布扯下来!
陆池扯下脸上的布,露出深邃的五官:是我。
青鲤看了他两眼,嫌弃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陆池:不神秘吗?
一股鬼鬼祟祟的气质,青鲤忍不住道,你这一路上幸好没碰到巡逻的官差,不然早就被抓走了。
陆池:
陆池走近了一步,关心道: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青鲤讶异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人真奇怪,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陆池:阿鲤
青鲤道:快滚,阿鲤是你叫的吗?
陆池孤孤独独地站在那儿:你不跟我回去么?
青鲤冷漠道:不了,快走,不想看到你。
哦,陆池走近,递过去一把精致的金骨竹扇,这是你的扇子,我帮你赎回来了。
青鲤接过扇子,随意地摇开又合上,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陆池:
陆池觉得自己还有希望,道:回家慢慢说好不好?
青鲤:不好,滚,我们有什么好说的?说来惭愧,他已经忘了陆池是如何惹他生气的。
陆池垂眼,就是不滚。
青鲤不理会他,对凤逑道:对了,有缘的话,你在路上还能碰到护魂草,顺便摘上几棵煮煮,你也能喝。
什么叫摘上几棵煮煮?可以这么随便的吗?
青鲤挥挥手,朝凤逑笑了笑:小凤凰,我先走了,记着我说的话啊。
凤逑点点头:好。
青鲤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陆池凶巴巴道:还站在别人家里干什么?不嫌丢人。
陆池一喜,乐颠颠地跟着走了。
凤逑目送着他们离开。
乌头山常年积雪覆盖,满目皑皑。凤逑对着罗盘辨认方向,无意识地自转了一圈。
这里算不上大,就是人迹罕至,绕了半座山都没有瞧见活物的影子。
凤逑时不时看着罗盘,以免绕回原地。
前方高处的石头缝隙间有几颗很绿的细细的小草,在白茫茫一片中格外瞩目。
凤逑一眼便认出那是什么,心道,还真让自己碰到了。他一高兴,忘了这种宝贝一般都有毒物守着,脚尖一点,飞身伸手去摘。
快碰到时,一条布满诡异花纹的小蛇吐着血红的芯子冒了出来,只有小指粗细,细长灵活,猛地朝他手腕袭来。
它的速度极快,攻势化成无数幻影,凤逑看不太清,侧了侧手,堪堪避开。
小蛇吐着红芯,和他对峙。
凤逑后退了一步,道:别过来。
小蛇又一次闪电般攻来。
凤逑这次没躲过,只得任它咬了一口。
经过艰难地抢救,小蛇终于醒了过来,家里蛇围着它哭了很久。
凤逑:都说让你别过来了。
凤逑跃身,适可而止地采了两棵,往自己腰间一放,道:谢了。
这段路陡峭险峻,奇静无比,凤逑借着小罗盘,才不至于迷路迷得太过惨烈。正想换条路走,突然听到前方有细微的响动,循声走了两步。
一人蹲在地上采药,模样白白净净,裹着厚厚的毛绒绒的软袍,他扯了根干草,狂放地扔进嘴里嚼了嚼。
凤逑:
那人抬头,发现凤逑在看自己,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间已经干枯的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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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哭着要上吊——八千楚翘(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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