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之谦逊道,“精通不敢当,不过倒是会一些。”
两人说着笑着往屋里走去,倒是把门外还吃着早饭的贺曦晾了个彻底。
走了两步,温君终于想起来还有个人,从屋内叫她,“小曦啊,早饭吃完了没,吃完了赶紧换衣服,给你时老师泡杯茶。”
贺曦看着手中的面包,“……吃完了。”
她现在别说早饭,午饭都没多少胃口了。
完全没想到时砚之会出现在这,贺曦花费了大概五分钟的时候消化这个事实,进屋子里换了衣服又简单把头发扎上,拍拍脸确认真实感这才出去。
外面厨房里这会只有温君一人,一边用余光瞥她一边状似不经意的说,“你们老师啊,真是敬业的好老师,这才大年初二,就开始上班了。”
“……”
贺曦四处望了望,“奶奶,砚之哥呢?”
因为叫习惯了,这三个字直接脱口而出,老人心下一笑,“去外面地窖里给我拿白菜了,你出去帮帮忙。”
地窖?
时砚之下地窖?
走到门口的时候时砚之已经上来了,还是那身装扮,这会正背过身,一手拿着白菜一手去关上地窖的盖子。
贺曦忙跑过去,“砚之哥,我拿吧。”
时砚之拍拍手,把□□又放好,瞥她一眼,“不叫时老师了?”
“……”
自知理亏,那人眼观鼻鼻观心,转了一圈又指了指地下,“你的鞋子……”
地窖毕竟潮湿,里面泥土又多,下去这一趟时砚之崭新的皮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泥土,大衣的下摆也多了两处痕迹。
“还是换双鞋子吧。”
贺曦边走边说,“我记得奶奶家里有一些没穿过的新鞋子。”
手腕被她拉着往里面走,她突然伸手的动作自然得体,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时砚之却是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明明记得奶奶以前喜欢做一些新的棉鞋放在家里,可这会一打开鞋柜,贺曦左翻翻右翻翻,蹙眉,“奶奶,你以前做的鞋子怎么没有了?”
闻言,温君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青菜,“你说鞋子啊,前段时间邻居家那小梅带着她男朋友一家回来,嫌天气冷,你婶子过来拿走了。”
贺曦翻找的动作顿住,耳朵尖那里忍不住发烫,应了一个“哦,知道了。”
“这样,你去带你时老师去街上买一双,正好帮我捎一袋盐回来。”
见她耳朵尖越来越红,渐渐有上升到脸上的趋势,时砚之那句“我还有其他鞋子”又默默吞了回去,他倒想瞧瞧,之前那“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是勇士”的勇气如今去了哪里。
只是他不知道,那时的贺曦只是单纯呛他的自以为是,而这会的贺曦,在某个方向上已经改变了。
她自作镇静的关上鞋柜,“砚之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钱包。”
“不用拿钱包,”时砚之淡定的看了一眼外面,“你再去穿个衣服,外面有些冷。”
出了院子再走一段距离,就都是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相对来说比较好走。
小镇上不少人这会刚赶集回来,这会看见贺曦还有些意外,热情的招呼她,
“贺曦回来了?”
“还真是大姑娘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说着说着,打量的目光又转向旁边的时砚之,“这是过年带男朋友回来给你奶奶看的吧?小伙子,眼光不错,我们贺曦可是好姑娘。”
贺曦真是尤其尴尬,手指搭在包链上烫着脸解释,“姨,这是我婺城的亲戚,来看看这边的风景。”
“行行,男朋友也很帅,和你般配。”
“……”
贺曦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还真是心累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硬着头皮道,“砚之哥,家里的邻居都是这样,他们没有其他意思,开玩笑开惯了。”
“我知道。”
时砚之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还朝打招呼的人笑了一下,然后偏过头,
“只是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过来家访的老师。”
“???”
贺曦认真想了想,这个理由的确是不错。
小镇的空气相比于婺城清新了不少,一路上大都是吆喝叫卖的小吃和小物件,四周的房子也更偏向于古风建筑,有的店铺还是那种一扇一扇的木质折叠门。
沿河街道种着一排排的杨柳树,每年开的最繁盛的时候会把枝条一直压到屋檐房顶,树下再放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便有不少人在这片乘凉下棋。
每到一个古巷路口,贺曦就详细的介绍,“还有那边,是酒庄街,那边都是自家酿的陈酒,度数不高,但味道很好。”
“还有那边,是小吃街,每当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这边就挤满了人,有的商家为了吸引顾客,还会在商铺前面挂上一面小旗帜,随风时不时的摇几下,当降到半旗的时候就表示半折。”
两人走到一座古桥上,站在最高点还能看见对面“百年老店”的回廊,一座座古宅映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晚上灯一亮的时候十分壮观。
“不过你现在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冬天,天气冷,晚上很多小铺都不开门,街道上也没多少人。”
说这些时,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眼底的光亮神采奕奕,扎的半高的马尾时不时的轻微摇晃,和邻居打招呼时总是先叫一声好听的“姨”“叔”“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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