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次,不要乱用你的特殊能力!”佐近藤祢一脚踏在末广铁肠扭曲的刃面上,在他更改刀刃方向前借力前冲,趁着末广铁肠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更改刃面之前,以刀柄将他锤得倒飞了出去。
末广铁肠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的军刀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再来。”他看着佐近藤祢,重新摆出了起手式,“我能控制的住。”
佐近藤祢摆摆手,随手将自己的刀丢到一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木刀握在手中:“不必,我们换刀。”
末广铁肠一愣。
“你现在需要的是将你对水流的领悟和你自己本身的剑术融会贯通,如果使用你的惯用刀会阻拦你的进度,那就将它舍弃不用,如果你的习惯会让你的实力难以进步那就更改你的习惯。”佐近藤祢将另一把木刀抛给末广铁肠,“所以给我……”
“控制住你自己!”
“你可以愤怒!你可以悲伤!你可以喜悦!但你在握上刀柄的一瞬间,你必须冷静下来心如止水!”佐近藤祢踏地前冲,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冲到了末广铁肠的近前,木质的练习用刀在他手中如同柔顺的水流,绕过了末广铁肠回击的轨道,轻巧却裹挟着巨大的力道打中了末广铁肠握刀的手。
“注意你的呼吸!不要松开你的刀!”佐近藤祢转身避开末广铁肠的横斩,一刀自下而上劈在末广铁肠的下巴上,“稳住你的平衡!下盘保持稳定!”
末广铁肠艰难地仰头避开了那一击,然而佐近藤祢紧接着就跨步欺身而上,一脚踹在了末广铁肠的腹部。
“仅凭你这样的实力就想保护民众?你还差得远呢。”他说道,手中的木刀直直地指向末广铁肠的面门,“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爬起来继续?”
末广铁肠吐了口唾沫,撑着满是泥土的地面爬了起来。
他原本整洁板正的军装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中已经变得泥泞不堪,仿佛腌菜一般蔫吧吧地挂在他身上,瞧着着实狼狈不堪。
但他的眼睛很亮。末广铁肠的眼睛里,充斥着看见了自己今后所要贯彻的大道、找到了一生所向的目标的光芒。
末广铁肠手握木刀,对于自己将来会走的道路前所未有的明晰——
世间之恶,唯斩而已。
在被面具遮挡住的地方,佐近藤祢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
“今天天气不错呢。”沈悦欢悠闲地坐在廊下,手中杯子里装着淡绿色的清茶。
“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天气。”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也正坐在沈悦欢身边,手中同样捧着一杯茶水,“阳光很温暖。”
“合作方面的细则,您思考的怎么样了?”沈悦欢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会尽力为您提供治疗,但相对的,您麾下的[柱]需要带着我的弟子芥川龙之介一同出任务。”
“这一点的话,我觉得我并不需要犹豫。”产屋敷耀哉微笑着说道,“沈先生,您的到来是一个转机,将消灭鬼舞辻无惨作为最终目的的我们不可能拒绝这个转机。但无论我怎么选择,最终做出让步的,还是我的孩子(剑士)们。”
“也就是说,倘若想要同你们一起行动的话,需要得到[柱]们的认可吗?”沈悦欢咂了咂嘴,“产屋敷先生,您这话,可是相当的叫人头疼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您一点儿也没生气,对吧,沈先生。”产屋敷耀哉回答道,“我毫不怀疑您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因此我才斗胆向您提出这样的请求。”
“产屋敷先生,我发现您似乎一直在对我保持距离和恭敬。”沈悦欢轻声说道,“您是知道些什么吗?”
“是我的内人告诉我的。”产屋敷耀哉嘴角的弧度大了些许,“您的身上,似乎有着某些意志的眷顾。”
沈悦欢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他说,“但我希望,这种眷顾不要来打扰我想要的生活。”
“希望您能够得偿所愿。”产屋敷耀哉轻声说道。
“让你的剑士们对我的弟子进行考验是可以的。”沈悦欢再一次突兀地转移了话题,“但相应的,我也要对你的剑士们进行考验。”
“我对他们的心志和体魄有信心。”产屋敷耀哉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请便。”
“有了您的许可就好。”沈悦欢笑了,“这会儿,中也应该已经跟你的[柱]打起来了——希望他们能够陪中也打到尽兴。”
产屋敷耀哉布满了白翳的双眼转向了沈悦欢的方向。
“别担心,中也下手有数,他不会做得过分。”沈悦欢轻声说,“如果您的剑士中,有谁能够将他逼得动真格,那么在面对鬼舞辻无惨的时候,也必定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产屋敷耀哉叹了口气,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要去看看吗?”沈悦欢冷不丁问道。
“我看不到。”产屋敷耀哉冷静地说。
“来试试我的治疗方式吗?”沈悦欢勾起唇角,“这一次治疗就算是免费?”
“……麻烦您了。”产屋敷耀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沈悦欢的提议,“我已经有许久没能看清孩子(剑士)们的脸了。”
沈悦欢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支通体白色的竹笛,轻柔地吹响了第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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