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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剧院之王——向家小十(3)

    可阿尔一来考虑安全问题,二来也舍不得花钱,自然还是一路走回去。
    等他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
    可迎接他的却是母亲的满腔愤怒。
    你跑去哪玩了?你这天杀的!西尔维夫人气势汹汹地大声质问。
    她像看仇人一样,愤然地瞪视着这个莫名其妙跑出去,还跑得不见踪影的大儿子,咬牙切齿地嚷嚷着:你个该死的讨债鬼啊!我生你有什么用呢?你爸爸在坟墓里尸骨未寒,弟弟妹妹没人照顾,房东找上门来让我们滚蛋,家里一个顶事的男人没有,我挺着大肚子还得出门去苦苦哀求他宽限宽限!你倒好啊,你倒好啊!还有闲心跑出去疯玩!既然有你没你都一样,当初在船上生你时,我就应该直接提了你的脚扔到大海里喂鲨鱼,也省得现在生气了!
    这时候,阿尔的弟弟妹妹约翰和玛丽全瑟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满脸惊惧地望着这一幕。
    其中,约翰六岁,玛丽四岁,都不算是特别明白事的年龄,所以,他们压根搞不明白一夜之间家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更不明白好端端的,母亲为什么要表情那么可怕地责骂大哥。
    然而,作为被责骂的对象,阿尔却并不怎么难过,或者说他对这种事早麻木了。
    哪怕上辈子已经渐渐熬出头,可早年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被骂被欺负都是常事,而且,那些骂他、欺负他的人可不像是西尔维夫人这样纯发泄的不讲理乱骂,反而时常是带着恶意的。
    那种恶意有时候甚至来得没头没脑,像小孩子一步一步地追着蚂蚁踩;像有人闲得无聊,不顾猫咪的惨嚎,狠劲去拽猫尾巴;像明知道你已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却要用力把你推下去,看你尖叫着摔得粉身碎骨,却只觉得有趣地拍掌哈哈大笑。
    和这些比起来
    西尔维夫人看似尖酸刻薄,其实并没带来什么实质伤害的话语,又算什么呢?
    于是,阿尔对此抱有一种奇迹般的包容和理解。
    他没有急赤白脸地去开口反驳、辩解,反而耐着性子等母亲把话说完,还将那些伤人言语中隐含的恐惧、惊慌、愤怒、担忧、绝望和悲伤等种种负面情绪全都照单全收。
    这么一来。
    西尔维夫人骂着骂着反而快骂不下去了。
    毕竟,两个人起冲突,总要你来我往的才行。
    如果始终是一个人单方面唱独角戏,哪怕是占上风,这人也会渐渐唱不下去。
    更何况,西尔维夫人也知道,懂事的长子从来不是贪玩的性子。
    从头到尾的指责都是一场迁怒,是成年人遭遇生活磨难、无力应对时的软弱表现,因为没办法解决真正的问题,就欺软怕硬地把怒火宣泄在年幼且无法反抗的子女身上。
    可发泄是发泄。
    有些事总归是骗不了心的。
    所以,面对大儿子始终平静的表情,西尔维夫人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阿尔这才走到屋子里的那个瘸了一条腿、摇摇晃晃的小破餐桌前,默默地从那件并不合身、还打了好多补丁、简直就像个麻袋的大外套里,抓出了一把钞票。
    上帝啊!
    西尔维夫人的脸上浮现处惊骇乃至恐怖的神色。
    她猛地转身,快步跑向大门,先确定门是关紧的,又飞快地检查了一遍窗户,还做贼一样不安地四处看了看,仿佛认为阴影、房梁等种种未知的地方还都藏着人一样,最后,才转向大儿子,压着嗓子厉声问: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偷的?
    阿尔笑了一下说:不是。
    西尔维夫人更生气了,而生气中又夹杂着更多复杂难言的情绪,惊喜有,无措有,更多的恐惧也有:那你从哪弄来的?
    阿尔不想提高利贷的事,怕吓到她。
    毕竟,如果不是上辈子的经历,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有福尔曼先生这样的奇葩呢?
    所以,他故意装出一种男人瞧不起女人时的傲慢样子,很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懂,别管了。
    一般男人这么做都很可恨可恼,但他这样的年龄,外加又很瘦小的样子,却无端有了几分小孩装大人的好笑,并不惹人厌。
    不过,西尔维夫人现在可顾不得注意这些。
    我什么不懂?我是你妈!她气得抬手又想打孩子,可手举在半空中却又顿住了,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钱,像是盯着一家人的命。
    是了!
    问出答案又能怎么样呢?
    家里都这个样子了,送上门的救命钱难道能狠心扔出去不要吗
    可是,西尔维家一直都是极老实本分的好人家,从来不干作奸犯科的事。
    西尔维先生哪怕活活累死,一辈子也从没做过一件偷奸耍滑的坏事。
    阿尔望着母亲矛盾挣扎的表情,也意识到这么含糊的回答不太好。
    可他现在太累太累了,这一天一夜耗费的心力、脑力和体力都是难以计量的,他实在没精力,也没那个心情再编点什么话来了,只能干巴巴地宽慰了一句:您放心,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钱,我没偷也没抢。
    这话一下子解救了西尔维夫人。
    她不见得真信了,可好歹有了一层遮羞布,也可以骗骗自己了。
    然后,阿尔习惯性地笑了笑,就低头继续往出一把一把地掏零钱。
    是的,零钱。
    考虑到家里没人见过面值一百那么大金额的钱,而且,在贫民区消费,掏出一百面值的钱来实在夸张,以及还有想好好震撼下自己没见识的亲妈,像之前设想的那样,把多多的真金白银摆给她看真金白银现在肯定很难有,但零碎的钞票却可以有,这样才能避免耗子药的问题再次出现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阿尔特意把钱全给兑开了。
    当时,借钱的时候,他只想借五十块应急。
    但好心的病友可怜他,直接翻倍地给了他一张面值一百的钞票。
    这样自然更好。
    一百的钞票乍看只有一张,可如果兑换成一元、两元、乃至几分的零钱,那就是很大一堆了!
    于是,阿尔现在可以尽情装逼了。
    他不停地往出掏钱,还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这些零钱被藏得到处都是,于是,里衣,袖子、裤子、鞋子仿佛身体里装了一个聚宝盆。
    但这可笑的一幕却果然把西尔维夫人震住了。
    要知道,这年头底层民众工资普遍偏低,比如,之前拼命苦干的西尔维先生,因为从事的是没技术含量的体力劳动,周薪高的时候,也仅仅只在三四十元左右徘徊,而这些钱往往还是看不到实物的,因为刚发下来立刻就得拿去还各种欠债,什么房租、水电、杂货铺的账单所以,最后能落在手中的现钱,最最多的时候,可能也就十来块了。
    现在
    沉默笼罩了整间屋子。
    西尔维夫人神色呆滞地望着这极为不真实的一幕。
    甚至连约翰和玛丽两个小孩子也不由自主地迈着小短腿围了过来,咬着手指,流着口水,满是惊讶地看着自家能变出钱来的神奇大哥。
    不过,毕竟只有一百块,阿尔很快就停下了这种傻乎乎的行为。
    但在他身前,一堆(零)钱已经摆了一桌子。
    对有钱人来说,这绝对是很可笑的一幕。
    但对穷人如西尔维家来说,看到一堆零钱的冲击力可能不下于看到一大摞百元大钞。
    阿尔表情还是很平静地把钱分成两堆。
    他分别指着两小堆钱安排说:妈妈,这里有一百元这八十块给我,我要拿去当本金再去赚点儿钱。然后是这二十块,你拿着用,先把咱们的房租和取暖费提前交了,剩下的钱再买点儿吃的和穿的,不用省着,我以后还能赚到更多的钱。
    西尔维夫人惊疑不定地注视着这孩子,目光极度陌生,像是从没见过他一样。
    阿尔有心想表现一下儿子对母亲的爱,来安西尔维夫人的心。
    可他想来想去,实在装不来小孩子,便只能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反正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的。妈妈,别怕,以后爸爸不在了,你们还有我。
    西尔维夫人久久地凝视着这个孩子,一动不动。
    许久,她才点了点头,沉默地走到餐桌前去拿那二十块钱。
    解决了钱的事,阿尔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疲惫地打了几个哈欠,徒步走几十公里,大脑不停地运转,死撑着一口气去借钱,尽管理智和成熟的灵魂可能都不觉得这是多么苦、多么难的事情,但十三岁脆弱的身体却已经发出了不满的抗议,闹着要他尽快去休息了。
    我想睡一会儿,妈妈。
    他睡眼朦胧地嘟嘟囔囔着:我好困好困啊。
    然后,他像个笨拙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床,连鞋和袜子都顾不得脱,更别提什么洗漱了,直接就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如果不是小身体还有呼吸起伏,简直像是死了一样。
    可西尔维夫人知道,这是极度疲劳后的表现。
    以前工作拼命的西尔维先生也经常是这样的状态。
    昔日的丈夫和现在的长子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重叠了。
    西尔维夫人一阵心酸。
    小女儿玛丽一向敏锐,这时候也许是察觉到家中紧张气氛的稍许缓和。
    她鼓起勇气,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妈,我饿了。
    西尔维夫人看了她一眼,却没像之前那样易怒地生气,只是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乖,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别吵到你大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像当初服侍丈夫西尔维先生那样,轻轻帮儿子把鞋脱掉,又把被子盖好,还拿了热毛巾来帮他擦拭身体来缓解疲劳。
    小儿子约翰和小女儿玛丽茫然地看着。
    他们搞不明白母亲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反复无常。
    西尔维夫人也不会解释什么。
    她撑着腰,勉强帮儿子收拾妥当,又忍不住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丈夫死了本是天塌一样的大事。
    可做梦都没想到,十三岁的儿子却站出来,用稚嫩的肩膀重新把天给撑了起来。
    以后我们真的还有以后吗?
    她静静注视着十三岁大儿子比同龄人瘦小得多的身子,还有脸上那种即使睡着后都紧皱的眉头和难以遮掩的憔悴神色,突然捂着嘴,强忍着不去发出声音,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第5章 售票员:你怕不是个精怪变的!
    在没人吵闹、舒舒服服地睡了长长一觉后,阿尔终于醒了。
    刚睁眼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一种迷迷糊糊的神色,有点儿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在心里喃喃对自己说:原来不是梦,我真回到十三岁的时候了
    然后,他彻底清醒。
    伴随着知觉和感官的回归,贫民区那种由于地下水道多年无人维修,排水不畅,再加上多人拥挤杂居,各种气味混合交杂的恶心难闻却无比熟悉的气息又一次扑面而来,可尽管如此,被冷落了很久的肚子却根本不在乎,立刻迫不及待地彰显起自己的存在感,咕咕地叫了起来。
    正当他想要起身找吃的时,西尔维夫人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们出现了。
    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怯生生地躲在母亲的身后,咬着小手指,探着小脑袋,呆呆地望着这个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大哥。
    而西尔维夫人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别扭和尴尬。
    我刚刚去买了几块长面包她语气干巴巴的,似乎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儿子了。
    太好了。阿尔假装没看出母亲的不自在。
    他摸摸肚子,回忆了自己曾经十三岁的样子,可记忆太模糊了,只好拿出最最温和的态度客客气气地说:我快饿死了,请给我来一份,谢谢。
    请?谢谢?
    我儿子居然装模做样地同我说什么请、谢谢?像个混账有钱老爷一样!
    西尔维夫人这一刻又想瞪眼睛骂人了。
    可她刚张口,又刹住。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以旧有的狭隘观念而言,母亲对自己的未成年儿子是有一定管理权。
    所以,她往往没必要好声好气说话,更不会特意去讲究怎么维护一个孩子的自尊心,正常相处模式就是生气了打一巴掌,不高兴了骂几句,反正打不坏骂不疼,哪怕孩子委屈得哇哇哭也不怕,难道当儿子的还要记亲妈的仇不成?
    可现在,情况却有些复杂了。
    从血缘上来讲,阿尔确实是她可以随便打骂的儿子;
    可从家庭地位上来说,阿尔已经取代了父亲,正式代替去世的西尔维先生接过养家糊口的大业,那么,他理应享受西尔维先生在世时拥有的权利,也就是一家之主的特殊待遇和家人的尊敬。
    这样一来
    西尔维夫人简单粗暴的思维方式似乎就不适宜了。
    如果能多给她一点儿时间,潜移默化地改变还好。
    可一夜之间,身份上的转变就瞬间成型了,这速度简直比隔壁那个十秒男还快,她对此毫无准备,以至于无所适从。
    简单再举个例子来说,阿尔吃东西有个不好的习惯。
    他以前既怕被人抢,也怕自己吃得慢一点儿,那些有限供应的食物就没了。所以,往往是上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已经着急地塞进了嘴里,最后总搞得两腮鼓鼓囊囊的,十分引人发噱。
    可这也就算了,顶多被笑话一下,也没什么。
    但为了多吃干粮,他还小心机地不去喝水,生怕自己把自己灌了个水饱,吃不下更多的干粮吃了亏。
    于是,不管吃什么,他都能吃吃吃,一直把自己噎得翻白眼。
    这个童年的不良习惯后来始终伴随他,后来条件好了,也只是在不饿的时候,稍微能自我克制些许,可一旦饿了就会立刻原形毕露。
    比如现在
    阿尔坐在餐桌前犯了老毛病。
    他一边特别凶狠地咬面包,一边又开始翻白眼
    西尔维夫人舍不得花钱,自然买的是那种最便宜的硬面包,什么鸡蛋黄油奶油的肯定是都没有的,又干又硬,口感也不好,吃一口都要嚼半天才能咽下去。
    所以,她看着大儿子那个吃法,就特别怕他一个不注意被面包塞住喉咙,活活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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