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暗叫不好,一个飞扑冲了过去,常陵挥掌挡开。强劲的灵力宛如沸腾的水,让人睁不开眼来,阮星阑还没近身就被劲气推开几步,气血一阵翻涌。
慕千秋道了句退下,驱剑在半空中游了一圈,常陵断了一只手,恼羞成怒之下,竟要与玄霜同归于尽。
阮星阑一咬牙,飞扑过去,将人按住,与常陵撕打,在地上滚了几圈。玄霜趁机拢起衣衫顺地翻滚。
我要杀了你!
常陵暴怒,手心法相顿生,劈头盖脸照阮星阑的天灵盖打去。
可手还没落到阮星阑身上,一剑至常陵的后颈穿透,铮的一声,鲜血狂喷。
阮星阑被喷得满头满脸都是血,仓惶间将人推开,捂住脖颈咳嗽起来。
星阑!慕千秋飞身过来,一把将人拉起来,见阮星阑捂住脖颈,下意识抬手一探,有没有事?受伤了?
咳咳咳,师尊,弟子弟子没事。
师尊!不好了!小凤凰提着琉璃盏,忽然惊呼一声。
众人赶紧寻声围了过去。就见琉璃盏光芒大盛,竟飘浮在了半空。
里面有个人影双手结印,只听咔嚓一声,琉璃盏寸寸碎裂,慕千秋一手护住阮星阑,众人被灵力一推,往后倒退数步。
就见一路上都人事不知的家主破盏而出,望着被人一剑穿喉,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常陵,原本木讷的脸上,流露出了痛苦。
而后当着众人的面,飞扑过去,穿透常陵喉咙的剑,又穿透了家主的胸膛。
家主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自尽。
还选择了这么一种方式。
众人都有些茫然无措。开阳傻乎乎地问:他为什么要扑过去?常陵常陵那么待他,他就就不恨么?
小凤凰怅然若失道:冤孽。
宋摇光对此不报任何想法,伸手扶住了开阳。让他不要再开口为好。
骤息之间又死了两个人。阮星阑有点懵。
看着家主临死前还抱着常陵,心想,家主应该也喜欢常陵,这场师徒禁|忌之恋,原来是双向奔赴,可惜,常陵至死也不会知道了。
心里有些沉重。周围一片死寂,大家都挺沉默的。
忽听轰隆一声,也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这里快塌了,大家快跑啊!
众人纷纷逃离此地。才走出庄子,身后轰隆几声,燃起了大火。
在一片火花中,那个叫做小九的人妖之子,与沈家双生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被彻底埋葬。
同时一起被埋葬的,还有常陵和他的师尊。
开阳望着冲天的大火,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行。
其余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有人去寻了点纸钱来,烧给这个庄子里无辜惨死的人。
也有人为此掉了眼泪。更有人因此差点活不下去。
玄霜方才被常陵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般凌|辱,恼羞成怒之下,往火海里扑。
合欢宗的女弟子们七手八脚地拉住她,异口同声地劝她想开点。
阮星阑觉得玄霜现在就是传说中,被流氓调戏了,气得回家上吊的那一种良家妇女。更觉得这种事情自己是插不上手的。
遂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小凤凰不冷不热道:有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今生所有的力气了。可有的人却将之弃之如履。
你说谁?玄霜怒道:我死不死,与你有何干系?
小凤凰道:没说你,不必对号入座。要死死远点,别脏了这片地。
玄霜一听,让她死,那她就偏偏不死了。一扭头就走了,其余合欢宗弟子见状,纷纷追了出去。
慕千秋偏头吩咐:追过去,别让她们跑了。
阮星阑不得不佩服凤凰,觉得凤凰说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能三言两语就劝阻了玄霜寻死觅活,还是很厉害的。
等天刚亮时,收整一番,众人便离开了此地。
在一处茶棚里寻到了合欢宗的女修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阮星阑之前仗义出手的缘故,合欢宗的女修们似乎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也不像对待其他男修那般横眉冷对了。
甚至还挺客气地称呼他为阮公子。
对此,小凤凰很煞风景地说:不要觉得是自己多招人喜欢,她们是合欢宗的女修,看人皮相的。
170、比亲爹还亲爹呢
阮星阑也知道合欢宗的女修们吃人不吐骨头的。心里也很发愁, 常陵跟家主一死,死无对证了。
倘若开阳和摇光再临阵反水,只怕就没法严惩合欢宗放纵常家为非作歹之过, 以及常家所犯之罪了。
玄霜那婆娘昨晚寻死觅活的,短短一夜之间,什么事儿都没了。坐桌前喝茶,坦然自若得很。
众人走了半天,也都累了,正好喝口茶歇歇脚。
这小茶棚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专门卖点凉茶什么的,也没什么好吃的。
其余弟子三五成群地坐一桌,就阮星阑胆子大, 凑过去跟慕千秋坐在一起。
等凉茶上来了,便把茶往慕千秋跟前一推, 这才道:师尊, 眼下常陵和家主都死了,死无对证。师尊以为,修真界的人会相信弟子吗?
毕竟共情的时候,就阮星阑自己只身前往了, 其余人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一人之言, 难以让人信服。而且
他想知道,当天慕千秋究竟有没有跟他一起共情。阮星阑私底下去问过别人,可没人敢说。
只好旁敲侧击来问慕千秋了。
慕千秋淡定喝茶:为师信你。
师尊怎生如此信我?就不怕弟子撒谎?还是说,当日共情, 实际上师尊也
慕千秋不肯正面回答,继续喝茶。
师尊,没关系, 你同我承认吧。阮星阑压低声儿道:师尊反压弟子,可还舒服?
慕千秋单指将他推开:坐好。
阮星阑坐好,越发确定慕千秋什么都记得,也什么都知道。
正欲再说什么,就听见有小孩的哭声。老人家道:快去屋里看看,孩子又醒了!
就去!
有个弟子打趣道:是你们的孙子吧?二位年岁大了,不在家享清福,怎么还出来卖凉茶?
儿子早死咯,就留我跟老婆子相依为命,哪有什么孙子,是老婆子在河边洗衣服捡回来的。
那孩子似乎很小,还在哇哇的哭。女弟子们心细些,便同老人家道:把孩子抱出来,我们帮忙哄一哄吧,多大的孩子,断奶了没有?
没断,还小着呢,一直喂的羊奶。老人家冲着屋里喊了一声,老婆子,把孩子抱出来,给各位客官瞧一瞧。
好,这就来。
门帘一挑,老婆婆抱着个小襁褓出来了。众人探头一瞧,小孩子长得水灵灵的,很可爱。
可不知为何。阮星阑在孩子身上嗅到了妖气。转头望向开阳等人,也见他们看了过来。
开阳道:老人家,这孩子是打哪条河里捡来的?捡他时,就一个孩子,没别人?
老婆婆道:老婆子当时在洗衣服,就听见孩子在哭。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孩子躺在荷叶上,顺着水流下来了。
开阳点头:原来如此,可否让我看看孩子?
等孩子一看见,开阳伸手轻轻一摸孩子的脸。哪知这孩子在老婆婆怀里挺安分的,竟然张口咬了开阳。
还在吃奶的孩子,长了一嘴牙,登时将开阳的手指咬破。宋摇光霍然站了起来:妖物!竟然敢伤人!
老婆婆吓坏了,赶紧抱着孩子躲起来。
小点声,什么妖物?瞎说!别吓着人了!阮星阑冲着宋摇光使了个眼色,笑着同老婆婆道:他开玩笑的,小孙子长得真可爱啊。
老婆婆惊魂未定道:我孙子跟别人孩子不一样,但他平时不会伤人的。各位赶紧离开这里吧!
阮星阑看了这孩子一眼,觉得不管怎么说,妖有妖应该去的地方。两个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万一哪天这妖伤了人,那怎么办。
思来想去,冷不丁想到小不点来,便冲着他招了招手。
等小不点一靠近,阮星阑才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皆是修道之人,这孩子父母双亡,是个可怜人,又无心向道,我们正打算给他寻个好人家,如果老婆婆不嫌弃,可否收养这孩子?
这老两口看了看小不点,面露难色,似乎觉得养一个孩子就很勉强了。要是再养一个,只怕要揭不开锅了。
阮星阑趁机道:我刚看了一下老婆婆怀里的孩子,觉得他与我们仙门有缘,不如交给我们抚养,日后必成大器。
众人静静看他忽悠。没人开口。
两个老人家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的?倘若你们是骗人的,那这孩子
老人家放心,绝不骗人,老人家且看。阮星阑随意撕了个小纸人,纸人扑腾着翅膀,竟然化作灵鸽飞走了。
两个老人家纵然不舍,但为了孩子的前程考虑,终究同意了。
小不点抬头,扯住阮星阑的衣袖问: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而是想让你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小不点撇了撇嘴,又扑过去抱住慕千秋的腰,当着众人的面道:爹,你也不要我了吗?
众人:
慕千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细语道:理由方才已经告诉过你了,若你与仙门有缘,你我还会再见。
阮星阑接过襁褓,悄悄在孩子身上贴了张符。之后便同众人离开茶棚。临走前小不点扯着慕千秋的衣袖,一直喊他爹,还不让他走。
那几声爹喊的,把大家的心都喊软了。开阳甚至说:要不然,把孩子留下来吧?慕仙尊缺不缺四弟子?
凤凰道:不缺,不必,不至于。
等走远了,才得空查探孩子的真身。
竟然是一条鲤鱼精,尚且年幼,手里还没犯过人命。
有了之前小九的事,开阳和摇光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林知意便问:师兄当真想抚养他?
阮星阑摇头:送他回该回的地方,有奶才是娘,我怎么养他。
遂把这孩子送回了水里。
开阳忍不住道:倘若倘若他日后行恶,那怎么办?我们这一走,他再去寻那对老夫妻,又怎么办?
那你去杀了他。
开阳面露难色。
你又下不去手,还担心这,担心那。他要是有能力杀人,早把那两夫妻杀了,还能等我们来?阮星阑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事情原本不会发生的,只是我们先入为主就带了偏见,有因就有果,如果没有前人种下的因,何来后面的苦果?
开阳沉默片刻才道:受教了。
众人才靠近七星阁外十里,便有弟子前来迎接。
也是这时阮星阑才知道,原来开阳和摇光在七星阁居然能横着走路,远比当首座弟子要气派多了。
负责过来接待天衍剑宗的是玉衡,听闻阁主是派天玑那婆娘过来的,可天玑自从上回被阮星阑打了,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
不过阮星阑也不在意这个,反而觉得七星阁这个五长老玉衡长得也不错。
玉衡先是拱手拜过慕千秋等人,之后才同开阳二人道:此去清河可还顺遂?
开阳道:说来话长,五师兄,掌门师兄还在闭关?
是,不过最近就要出关了。你与摇光都辛苦了。玉衡笑了笑,看着似乎瘦了,掌门师兄最疼你们两个了,若是师兄出关见到你俩这样,定会心疼的。
阮星阑之前就听说天枢偏心眼,不仅是从开阳嘴里听说的,还有原文里也是这么说的。
就好比说,天枢手里有一个苹果,他自己肯定不吃,想方设法分两半,给开阳和摇光吃。比亲爹还亲爹。
此前几个人暗戳戳地怀疑,现在的天枢被人调包了。此刻一听玉衡如此说,阮星阑暗暗撇了撇嘴。
开阳和摇光满腹心事。此前回了七星阁,掌门师兄就闭关去了,如今回来,仍旧未见着面。
旁的暂且不提。玉衡领着一波弟子很客气地请众人入七星阁。
而后考虑到一行人舟车劳顿,遂安排了住处。
众人先行下去休息。开阳和摇光似乎有话要同玉衡说,携着人出去了。
之前有啃过关于七星阁的剧情,如今一入此地,小狐狸就在琉璃盏里闹腾起来,阮星阑不便在人前打开琉璃盏。
只能等回了住处,才敢悄悄把琉璃盏取出来。
林知意坐在桌前,定睛一看,抬眸道:师兄,狐狸好像很害怕也很不安,这是不是能说明,他以前来过这里?
阮星阑道:应该是吧,现在不到时候,我也不好将他放出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这是什么东西?小凤凰的关注点一向很奇怪,指了指狐狸手里攥着的一根绿油油的棒子,谁给他的?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林知意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起身道:师兄,师弟,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了。
你上哪儿去?不是安排我们住一个院子?阮星阑问。
林知意笑道:我想去借用下七星阁的厨房,师尊此前受了些伤,一路上又奔波劳碌,还为弟子们逼除尸毒。我想着能不能做点吃食给师尊送去。
阮星阑一听,心道自己怎么把这事儿搞忘了呢。遂道:那你会做什么?
林知意:我会做些面食。汤圆,水饺,馄饨,以及下面。
那不行,光吃这种东西没营养。阮星阑蹙眉纠结道。
那师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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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萝樱(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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