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戴着帽子一样……”
一边给自己鼓劲儿,佐仓蜜柑一边试图弯腰接近倒在木屑堆里的死柄木弔,然而后者显然已经只剩下了作为生物本能的应激反应,反手一推用了十成的力气,将任何试图接近自己的生物都视作了敌对目标。
好疼。
浑身上下,指缝关节,血管和神经,痛苦无处不在,侵入骨髓。崩坏的个性就像是湍急而不可控的乱流,不可视的力量在体内肆意妄为流窜奔腾,无处倾泻最终集中在手指尖处,将触摸到的任何一件物体都分解作尘埃。
好痛苦。
痛苦似乎是无处不在,又似乎隔着一条河岸在与自己遥遥相望,身体像是干涸的湖泊,渴望被重新注入涓涓细流。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濒临死亡一般的体验,似乎还是非常年幼的时刻。幼小的身体倒地抽搐,几欲呕吐,度过了漫长到不知多久的时间。
少时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晰,每次去回忆都像是隔着一层捉摸不透的雾气,但如今在濒临崩溃的苦痛之间,死柄木弔反而能够勉强记起,当时的自己在拼尽全身力气抬头张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双极为冷淡的、审视的目光。
虽然已经完全记不起父母的样子,但不知为何,死柄木弔就是能够肯定,那绝不是自己的血亲。
那是谁?
“……那,那个,志村前辈!”
佐仓蜜柑被猛地推了一掌后退一步直接坐在了地上,此时此刻也顾不上难堪,登即一转身爬了起来抢上前去,试图重新将那只手安置在死柄木弔的额头上。
“……志村前辈……!!”
佐仓蜜柑一边试图靠近一边大声呼喊,死柄木弔的身边除却化作木屑的长条凳之外,连一部分无意识抓到的植被都已经裂解成为了碎屑,场面一时之间非常混乱。
总之,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破坏周围的东西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还能用无效化来遏止死柄木弔已经暴走的个性,佐仓蜜柑一只脚向前重重踏了一步:“……转弧君!”
那似乎,是有透明的风吹来。
伴随着给自己增添气势一般的动作,无形的波纹以佐仓蜜柑为中心向外扩散。像是风一般荡涤灵魂,如同水一般包容万物,然而并不仅于此……少女集中精神,对于不可视的精神力进行着更为深层次的约束。
无效化,应该是更加温和的、细致的、能够不让人产生伤害的力量。
并非以自己为圆心爆炸一般不受约束地向周围扩散,而是以自己为信息的发出端,将更加温和的力量稳稳地指向面前倒在地上的少年。暴虐而不可控的力量因此而得到遏制,仿佛直接切割在痛感神经上一般的灼痛感受似乎也因为某些力量而得到了些许的缓和,死柄木弔有些迷茫地松了口气,随后熟悉的阴影就又再度附上了自己的前额。
带来久违的安全感和让人冷静的气息。
“转弧君……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尚未重新平静下来,在指缝之间睁开眼睛的死柄木弔,所看到的第一幕画面,就是低垂着的橙色双股辫。
啊啊,果然,这家伙是杀不死的。
莫名已经被盖上了“无法被杀死”标签的佐仓蜜柑神色依旧有些惶急,虽说设想没错志村前辈额头上的那只手果然是类似于“开关”或者是“阀门”一般的存在,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多重人格还是别的什么理由。
“唔……”
死柄木弔撑起身子,习惯性地蜷缩起一只手指。在重新恢复理性之后,敌联盟的现任首领就迅速而沮丧地意识到,伴随着理性回归的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函待他来处理。
面前的这姑娘就是最迫切需要处理的一例。
然而,短暂的接触经历让他无法简单粗暴地对着自己敌联盟的手下下达灭杀指令。
佐仓蜜柑还在等待对方对于“身体怎样了”这个问句的回馈,死柄木弔勉强撑起手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随后,像是背后有什么恶灵之类的存在在追赶一般,死柄木弔站起身来拔腿就走,哪怕步伐还有些踉跄,也想要跌跌撞撞地离开这里。
“转弧君!”
佐仓蜜柑想要跟上去,刚刚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一个人离开什么的……
——当然损坏的公物也是要赔偿的啦!
“别跟上来。”
死柄木弔步伐不停,丢下这样一句:“……别跟上来。”
“可,可是……”
佐仓蜜柑果然依言止步,欲言又止。
“我,咳。”
死柄木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大概没法威胁‘再啰嗦就杀了你’之类敌联盟的日常对话了:“我没事,你不用管。”
“所以说,转弧君。”
身后的聒噪家伙还是在不断叫着那个陌生的名字,仿佛咬死了这个名字就肯定代表着自己一般:“毕竟这是公物,破坏成这个样子是要赔的,还有周围的一小片植被……”
死柄木弔:“……”
离开的身形顿了顿,随后佐仓蜜柑听到了似乎是恨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我,会,赔,的。”
敌联盟的行动经费倒是不差这一点儿,但是重点在于,这还真的挺丢脸的。
明明之前肆意破坏了那么多的建筑物,甚至将整个保须市都化为火海,然而现在却要为一个普通的公园长条木凳来缴纳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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