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放松自我之后的佐仓蜜柑说话带着轻微的关西腔:“小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自己的爸爸会是什么样子,当时猜测过可能会是因公殉职的警察,看过了不少故事书之后,也觉得有可能是有着复杂情感经历的暴走族之类的,因为种种原因生下了我又没有什么办法,最终只能托付给乡下的爷爷……”
佐仓蜜柑毫不在意地在自己亲爹的墓碑前大讲特讲自己小时候编排出来的戏码:“小今井还笑话过我,说我当时的那些想法绝对是自己戏太多。但是当时考虑了那么多种可能,没想到是最不可思议的那种……爸爸他,是个英雄来着。”
佐仓蜜柑轻轻说道:“是个,虽然职业生涯短暂,但是仍旧拯救过很多人的英雄。”
秋风吹过静寂的墓园,枫叶落在自己的肩膀。死柄木弔并没有移动身子,安静地坐在佐仓蜜柑的身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崩坏得太严重——一经提到英雄相关的话题,他本能反应得几欲呕吐,哪怕只是念叨起英雄两个字,都觉得自己的心底里能够窜起一团无名火来。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来着?
他夹起一块烤章鱼肠送进嘴里:总觉得有些异样的地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英雄这个词汇成为了自己的禁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提到这个词汇,就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他突然发现……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如同握在手心的沙砾一般,正在指缝当中簌簌流逝,不可断绝,不可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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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怪异
没过多久, 三个人的便当盒都被吃得一干二净。佐仓蜜柑这一次所准备的便当相当不错,虽说都是些寻常可见的菜肴,但是作为出行野餐的随行便当,已经足矣让人满足。
死柄木弔原地站了起来,打算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四处转一转, 纾解一番心里莫名窜起来的无名火。他很清楚这些令人作呕的感受并不是由面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心情不佳的姑娘所带来的——她虽然人傻了点但是好在不会恶意害人——而这样思考的话, 那些难以言喻的恼怒与憎恶,就更让人觉得莫名。
“柴村前辈?”
佐仓蜜柑疑惑道。
“我四处看看。”
死柄木弔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刚刚的那一瞬间,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柴村”这个发音是在称呼自己。
“毕竟, 难得来一次这里。”
平时在手机里打字的时候看惯了也就罢了, 虚假的名字说出来的话真是让人觉得陌生。
惠理安安静静地坐在佐仓蜜柑的身边, 一反常态。她目送着死柄木弔站起身来离开, 直到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当中。虽说死柄木弔的行为举止做得滴水不漏, 并且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自己对于佐仓蜜柑的杀意和攻击性,但惠理仍旧从这个陌生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渗透骨髓的凉意。
无论是和绿谷出久还是通行百万相比, 都截然不同的, 彻骨的寒冷。
“蜜柑。”
尚且还没有成长至能够好好表达自己的年纪,惠理斟酌着出声:“蜜柑你不害怕吗?”
佐仓蜜柑有些奇怪地看向小惠理,旋即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再怎么说, 这里也是墓地!虽说是环境清幽风景俊秀的场所,当地的政府也确实为了这一片英雄墓园花费了不少心思, 但是……追根究底, 这里还是墓地啊!小孩子会感到害怕不是当然的嘛!
“惠理你别怕喔,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佐仓蜜柑安慰性质地摸了摸小惠理的头顶,试图说服一个“因为到了墓地这种地方而有些害怕”的小不点。
惠理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来。蜜柑姐姐哪里都很好,但是……思维逻辑是不是有点奇怪?
“……没事,我不害怕。”
最终,惠理思考再三,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姐姐是个傻的,就算有危险也不能跟她说,说了没用的,她根本听不懂。
死柄木弔站在一片枫树林当中。边缘泛红的枫叶在地面上积起厚厚的一层,鞋子踩在落叶之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每隔一段距离就能够看到一个大理石墓碑,上面雕刻着长眠于此的英雄的生平与生卒年限,一张张黑白照片露出各异的神色。
有人严肃地对着镜头皱眉,有人目视前方温柔地微笑。
对于英雄开始产生莫名的仇恨,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少年伸出四根手指抚摸过墓碑磨砂的质地,凹凸不平的表面划过手指肚的触感让他的心情有着微微的平复。
——那是,名为父母的存在在自己的个性之下步入死亡开始的。
死柄木弔开始觉得有些烦躁,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原本一辈子都不会来的地方思考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还非要想起一些恶心的往事来。明明直接老老实实地掐住那个家伙的脖子把她杀了就好了的,这里正好又没什么人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也……
他皱了皱眉。
那个小丫头的照片,他是见过的。死秽八斋会被警察捣毁之后,他亲自带着图怀斯和渡我被身子劫持了警察的押运车,从押运重刑犯的车上将死秽八斋会的首领治岐抢了下来——虽说这种行径算不上是什么友善之举,对于治岐来说,这更加近似于“先出狼穴再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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