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以前就懂事，别说叛逆，连闹都没闹过。”麦老叹气：“有时候吧，就是太懂事。反而让人心疼，可他跟谁都不是很亲近，像是刻意保持距离。”
    “还别说，我感觉麦麦啊，看起来对你跟别人一样。其实，他对你，跟对别人不同，挺在意你的。之前那个吴嘉昀，哎……不说他。”
    ……
    在老师那，没得到太多线索，他还猜不到喻麦故意跟人疏离的原因，但起码他能确定，喻麦不仅对自己，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交谈中，他发现有些事，他俩经历相似，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似乎更能读懂喻麦的情绪。
    小指被温热的手指勾着，喻麦心跳如擂鼓，跟发烧时不同，那时他脑子迷糊，对两人的肢体接触，反射弧特别长。
    现在，只是勾手指，他的耳尖像染上窗外的火红晚霞。
    喻麦缓缓抽出手，看眼紧盯住他们的常童，他尴尬笑说：“你晚饭在我这吃？”
    “方便么？”等喻麦点头，他得寸进尺问：“你做给我吃？”
    留下吃饭也就算了，还要麦麦亲自做？料理台边的常童用力剁肉，拿刀看向乔歌。
    喻麦点头，“你想吃什么？我以前学做过几道，会的不多。”
    想……吃你。想归想，乔歌笑说：“还是不要了，我怕吃坏肚子。让常童随便做点，我不讲究。”
    听不到乔歌的心生，光看神情，喻麦感觉乔歌肯定没在想好事，借口说要去厨房帮忙。
    乔歌在喻麦这混吃的事，很快传到乐璐耳力。
    最近喻麦的新戏马上要开拍，宁涛这边还要盯《演员》最后期剪辑，所以他只能常往立娱跑。
    这天跟宁涛谈完事，离开时被乐璐叫住，非要拉他吃午饭。
    等菜上齐，喻麦狐疑道：“想问我什么？”
    乐璐撑着头，“你和乔歌，在谈恋爱？”
    握筷的手指收紧，喻麦摇头，“还没呢。”他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自然换个话题说：“姐，你刚在说宁宇找我，是什么事？”
    自从乔歌提醒过，乐璐最近也观察过喻麦，确实发现乔歌的话，并非信口胡诌。只是喻麦不肯说，她知道不好逼问，顺势接口：“就他在拍的这个电影，之前有个角色，是找孟廷演的。现在孟廷被广电局点名，他的剧一律不准上播出，导演那正愁着，想找你去救急。”
    喻麦为难，“下个月我要去剧组了，没空接其他的戏。”
    “客串的角色。”乐璐解释：“宁宇说就一周，下周进组。快的话，三五天就够了，就在S市，不耽误你拍新戏的时间。”
    喻麦端起茶杯陷入沉思，乐璐看出他在犹豫，说出宁宇意图，“你在群里，不是说过撤资的事吗？宁宇那天听他那导演说，他那部剧的投资方，最近在找新项目。听说那边的投资方，有转型意向。下周他们剧组投资方会开个宴会，请他们剧组的人全去，你能趁机去谈。”
    “我哥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帮我，不怕被他说？”
    “怕什么？我帮我弟，管他屁事。”乐璐把喻麦爱吃的菜，全摆到他面前，“你要去的话，尽快跟宁宇说，他那边还愁着呢。”
    喻麦吃了两口，疑惑地蹙眉，“他愁什么，人家导演愁还说的过去。”
    乐璐低头回消息，“他投了钱的，当然愁。你最近生病，他没好意思问你，就跟我稍微提了两句。”
    于情于理，喻麦都没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下来。
    一顿饭快吃完，要出门前，乐璐迟疑再三开口，“麦麦，无论你想走哪一步，姐都支持你。”
    她认识喻麦好几年，麦喻坤更是从小带大喻麦，可就这样，他们还不如乔歌看得穿喻麦。有些点一旦想到，就很容易把忽略的细节串联起来，乐璐现在回忆起麦老爷子，他看喻麦的眼神，经常是带有深意的。
    大概除了她这老师，最了解喻麦的人，就是乔歌。
    在乔歌接近喻麦初时，乐璐有去查过乔歌，发现人不像传的那样，真相甚至大相径庭。
    以前喻麦私下里找她聊，坦白性向时，乐璐在愁，这条难走的路，有谁陪他走下去。如今有个离经叛道的乔歌，要是能抓紧他，也未尝不可。
    不行，她还得去敲打敲打乔歌。
    “姐……”喻麦语结，指甲陷在掌心肉里，半天挤出：“谢谢。”
    回到家后，喻麦和宁宇确定去剧组的时间，定在演员总决赛上架后一天，宁宇这边提前发来剧本。他演得角色台词不多，但跟他本人完全不同，是个以声色犬马为乐的富家子。
    乔歌这两日有点忙，发去的微信，三四小时后回是常态。
    喻麦没敢多打扰，可这个角色，只能自己琢磨。
    《演员》节目上架当晚，七点刚过，胖胖忽然跳下地，跑到门边，喻麦似有感应，鞋都没穿直接跑到门口。
    进屋脱好鞋，放下手里的布丁，乔歌垂眸停在喻麦的脚两秒，环住喻麦的后腰，扛起人抱到沙发上，“感冒还没好，赤脚乱跑，胡闹。”
    常童刚还在厅里，自觉地回房，走到楼梯拐角，探出头告状：“乔老师，麦麦这几天都这样，还不肯听我劝。要不你劝劝，麦麦听你的话。”
    “我没有！”喻麦站在沙发上，拉平褶皱的衣摆，心虚地解释：“地暖开着，不冷。”
    --